“阿姆呢?”王氏見柳氏瞥了一眼自己,心裡有些心虛,覺得柳氏是在嘲弄自己,就甕聲甕氣的道。
“屋裡!”柳氏懶得跟她計較,輕聲的道。在她眼裡看來,王氏鬧騰的越厲害,對她越好,反正不管怎麼樣,都攤不到自己的身上。只是,一般來說,看到千金偷懶的時候,王氏比誰都要激動,站在門口作茶壺狀,破口就大罵,唯有今天竟然撇撇嘴,悶聲不響的躲到自己的屋裡去了,那柳氏心生疑惑。
這不像是王氏的作風,是發生什麼事了。不等柳氏心裡疑惑,沒一會兒,她就知道怎麼回事了。當花兒回來的時候,嘟嘟囔囔的說了事情的大概,她就明白了,心裡更是鄙夷王氏的愚蠢。
就算看千金不滿,在家裡,你怎麼樣,爹孃都不會說。可是如今,你當着外面的人按千金一個殺人的名聲,難道以後對自家的兒子閨女就好了?
不用腦子想的蠢貨!打從心底裡,柳氏就瞧不起王氏,所以壓根兒就沒有打算跟她爭什麼。只不過,如今孩子還小,她纔想着息事寧人。
也因爲這樣,王氏也不敢怎麼欺負柳氏,因爲她也知道,柳氏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洗了澡,換了身衣服的千金早已經疲憊不堪的睡了。爬山,又揹着周都韻下山,又去海邊上上下下的折騰了半天,早已經累的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餘氏伸手摸着千金枯黃的頭髮,心裡的拉鋸戰還沒有結束。想起今天發生的事,王氏的咄咄逼人跟陳氏的勸告,心裡在徘徊着,想着到底要不要分家。這分家之後,對千金是好,可如此一來,千金以後出嫁後,若想得到孃家的幫襯,就別想了。
生千金的時候,她心裡高興級了。想着自己老了老了,還能得一個貼心的閨女。這閨女出嫁,有嫁妝就出嫁妝,沒嫁妝也嫁的出去,所以也沒擔心的,想着自家還有兩兒子,以後凡事靠着孃家一些,千金的日子也不會難過。
可如今,王氏根本容下千金,柳氏雖然沒怎麼說,可厭惡千金是藏不住的,若自己在假裝糊塗下去,那是真的害了千金吶。
罷了罷了,既然這樣,那就分家吧,不管怎麼樣,自己跟老頭子兩個,多多少少也會給千金贊些嫁妝的。
晚上,漁船回港後,就地賣了魚,剩餘的一些也帶回家去了。
夜半,周家的男人都回了家,大家也沒坐下說什麼,都各自回屋了。
“這老大家的今天怎麼了?”周老頭一回屋,就有些疑惑的問道:“往日裡,只要賣了魚,就會瞎鬧騰,說家不是少了這個就沒了那樣的,今天怎麼一句話都沒有了,還扯着老大往屋裡去,莫不是病了?”
休息了兩個時辰後,千金這會兒正精神着,一見周老頭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就望望餘氏,想聽聽她是怎麼說的。
“我呸,她這種人,會病嗎?”餘氏拾掇了今兒個換下的衣服,緊繃着一張臉道:“她是做賊心虛,怕被我到抖落出來,所以才急巴巴的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