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探究分曉了,我想我已經知道這是如何一回事了。”
素珍說道,面容之間涌起一抹慘淡的笑意,身子亦是有些搖搖欲墜。如槿等人神色大變,急忙上前攙扶,但卻被素珍擡頭制止,以至於氣氛凝固起來。
“如槿,打開這木匣子。但是不要向着自己的方向打開,而是向着對面。”
素珍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而後沉聲對着一臉擔憂的如槿說道。如槿立即應聲,而後將那箱子轉過來,徑自打開。
但也就在此時,一襲宛若髮絲一般的短針飛掠而出,風馳電掣一般便朝前方而去。很快,便在一株冒了新芽的桃樹之上沒了蹤跡。與此同時,那顆桃樹之上的新芽便全部枯萎,樹幹之間又是一片枯寂。
“這匣子裡有毒針!公主她究竟想做什麼!”
如槿厲聲道,神情之間不由陰沉交加,話語之間頗有些咬牙切齒。
“並非是她想幹什麼,而是在背後脅迫她的人想要做些什麼。從我們交談那一刻起,她就並未將匣子闔上過。只是最後我要離開,闔上這楠木匣子準備離開,才令這匣子處於閉合狀態。
而她卻叫住了我,重新將這匣子開啓,同時以手硬生生地接過那短針,我剛剛纔得以逃脫。至於那隔空而來的聲音,並非是對公主而言,而是說給我們聽,好分散我們的注意力,從而在這鬆懈的時候置我於絕境。”
素珍說到這裡,腦海中便浮現出剛剛暮雪假意將那匣子推向她,細嫩的手掌卻硬生生地接下那短針的場景,心中涌起一抹絞痛,呼吸亦是跟着痛楚不堪。
暮雪請她進入自己的宮殿,而後以療傷之名支走如槿,與她獨處一室,又與外面的力量裡應外合,計劃簡直縝密到了極致。她現下都覺得,自己能脫逃開來簡直便是僥倖中的僥倖。
當然,這僥倖之中,絕大部分都是因爲暮雪的不忍下手和有意放過,甚至還有以命相救。不然如此天衣無縫的計劃,定是她無法逃脫開來的。
在這宮中,能如此驅使暮雪公主的,無外乎只有一人。而他一邊置身於勤政殿處理公務,一邊撒下彌天大網擒她在手。如此手段,如此計劃,令她真真甘拜下風,由衷佩服。
只怕如今纔是一個開始,接下來還有更爲悚然的正在等着她。而這一個開始便令她如此焦頭爛額,對於接下來突發事件的應對,她真真覺得自己必定應對不來。籠中之鳥似乎已經是她的命運了。
“王妃受驚,是屬下等人的失職,還望王妃責罰!”
如風等人見素珍面容青白,神色黯淡,心中皆是愧疚難當,當即便跪倒在地,以求責罰。如槿亦是面色慘然,而後依言跪下。
“你們何錯之有?快些給我起來!”
素珍神情一沉,而後開口道。但是跪下的一衆卻沒有聽從她的話語,皆是低垂着頭等候處置的模樣,一副不領罰不起身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