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以至於房屋處處亦是緊繃不已。如風等人投注在蘇凌身上的視線膠着不已,一刻也不敢馬虎。蘇凌嘴角含笑,渾身到下亦是一派從容不迫,手中的匕首卻是絲毫不含糊,與她嘴角的笑意形成鮮明的對比。
“好,夫人,屬下等稟告便是了。只是您千萬不要做出傻事,否則我等只怕萬死亦是不辭!”
僵持了半晌,如風先行敗下陣來,對着蘇凌開口道,眸光之間帶着濃濃的挫敗之意。夫人的手段,他可是領教過的。只怕如此開口詢問,亦是做了萬全的準備。若是不實言相告,他們幾個今個必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說吧,我聽着呢。不過如風你該知道,我最痛恨謊話,尤其在這種關鍵時刻,若是你真的誆騙於我,我真的無法原諒你。”
蘇凌說道,眸色之間一派銳利,以至於話語之間亦是氣息沉降。如風心中一凜,瞳孔亦是一縮,沉頓片刻,便繼續開口道:
“回夫人的話,王爺他們此刻正啓程去南疆。因爲我等並未告知參與其中,所以內情並未得知諸多,還望夫人見諒。”
“南疆何處,你們總該知道吧。”
蘇凌繼續問道,眼中的神色更加犀利,令遭受她目光洗禮的幾人皆是心中抖顫,神色之間亦是不甚安定。
“回夫人的話,他們此去的地方,乃是南疆一個神秘的部落。我們之前都並不知曉,就是前去一探究竟的暗衛兄弟亦是沒有查出所以然。它的名字喚作不滅,夫人,屬下等人知道的也就這般多了,還望夫人能夠不再過問。屬下感激不盡!”
如風立時示意周圍的三人,一邊說一邊下跪磕頭,其他人亦是跟隨,一邊附和一邊磕頭。蘇凌看着這番景象,一雙秀眉亦是緊緊鎖起。
“行了,都起來吧,我不會再問了。接下來的時間,你們好生準備一下,一個時辰之後,咱們啓程去不滅,一絲一毫都是耽誤不得。”
蘇凌說道,將抵在脖頸之上的匕首拿了下來,隨即便準備回臥室準備。如風等人剛剛鬆了口氣,卻被這後半截的話語驚得無以復加,以至於話語之間亦是結舌不已:
“夫人……夫人!這萬萬使不得!據說去往不滅的路分外艱難,如若沒有熟識之人和相應指示根本無法靠近半步,屬下等人是真的愛莫能助。夫人,王爺應該去不了幾日,不如等他回來,有什麼話再說不遲。”
“相應指示,你說的是這個嗎?”
蘇凌腳下的步伐不由停下,而後轉身看向如風等人,隨即一張綿軟的布帛便從她的袖中露出,而後飛向如風。如風立即接過,而後鋪陳開來,眸光投射其上,面容之間頓時錯愕不已。
“有了這個,咱們是不是就可以順利到達了。這份地圖,甚是詳細,就連我這個門外漢亦是看得清楚明白,更何況是你們了。
所以你方纔所提出的理由,亦是無法成立了。如果不是到攸關的時刻,我是絕對不會如此的。所以你們好生配合就好,不要再和我強調那些,因爲這一趟,我非去不可。”
蘇凌說到這裡,態度甚爲鮮明,根本不容質疑。如風等人亦是面面相覷,面容之間一派爲難,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如何抉擇。然而就在此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緊接着,一抹窈窕的身影快步而入,令在場之人皆是面容一窒:
“我陪你去,沿途保障你的安危。這樣,風侍衛你們可放心了?”
蘭夫人徑自來至如風的面前,而後從他們的手中拿過那張地圖,清秀的眉毛微微蹙起,隨即便將視線從地圖上轉移到如風等人的面容之上,等待着他們的答案。
“蘭夫人,您怎麼也跟着湊熱鬧!儘管這地圖寫得甚是明朗,但是南疆的道路本就風險極大,稍有差池,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夫人,屬下冒昧問上一句,這地圖您究竟是從哪裡得到的?如若來路不明,真是不足以相信的。所以您還是先沉住氣,等一切有了眉目之後再商量也不遲。”
“這地圖是晰公子給我的,信任自是可以信任的,而且我也有必須前去的理由,否則,我真的會後悔,所以你們並沒有別的選擇,還是抓緊去準備比較好。”
蘇凌說道,眼底波濤起伏,亦是綿延不絕。蘭夫人點頭,隨即附和道,對着神色震撼不休的如風等人說道,聲音低沉有力:
“我剛剛所說的話,你們並未當成耳旁風吧。此番我也會跟隨而去,不會有絲毫怠慢。你們就聽阿凌的話,好生去準備,肯定不會有錯的。”
“蘭姐,你跟着我去做什麼。朔兒離不開你,你肯定也放心不下,還是好生看顧他吧,而且你還可以幫我照料一下樂天他們,不然我心中也會有所不安。”
蘇凌蹙眉道,對蘭夫人的決定不甚支持。然而蘭夫人卻示意她莫要開口,神色之間亦是激動難耐,但因爲她的竭力剋制,所以沒有擾亂分寸:
“阿凌,我去意已絕,任何理由都無法阻礙我。朔兒那邊的確是個問題,但這也不能成爲我同你前去的理由。大不了就讓他多睡幾日,等我回來之後再哄他便是了。”
蘭夫人急切開口,以至於情急之下顧不得其他,什麼話語都往外說。方纔她趁着朔兒睡着,便偷偷過來,準備找阿凌說會兒話,卻聽到了屋子之中的動靜,而後目睹了方纔所發生的一切。
也正是因爲這番話,她毅然決定要跟隨蘇凌前去不滅找尋姬墨謙。縱然到目前爲止,有很多疑問亦是在她心頭盤桓,但是她卻很清楚,姬墨謙此刻前去南疆,必定是與那晚逃走的南宮御有着很大的關係。
這個男子,給了阿墨兩難的境地,令他在期間掙扎不休。打破這一困境,是他必須要做的,而她,亦是要助他一臂之力,無論如何,她的兒子,亦是當今的聖上,正是因爲他的竭盡全力才能坐穩九重宮的那把龍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