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比姬墨謙更加適合你。不如和我走吧,我會讓你比現下幸福百倍。”
南宮御開口說道,眼神之間充斥着眩惑,話語雖輕,但卻帶着重量,讓人根本無法將此話和戲言結合在一起。
蘇凌將目光從紙張上拿起來,而後看向他,嘴角笑意不改,但是心中卻是沉甸甸的,令她的呼吸都有些沉重。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和你走。”
“爲什麼?”
南宮御下意識地張口問道,但是他很快便發現自己問了一個極其危險的問題。待讓對方的女子莫要回答時,蘇凌已經應對,字字句句,清晰不已:
“因爲我不愛你。或許其他的原因我都有方法,但是唯有這一點,我無能爲力。如果你也不愛我,那尚可以考慮。可是你如今已經將你最珍貴的東西交給我,而我根本無法迴應,如若和你走,那便是對你的不負責任。”
蘇凌說到這裡,不由得講那些紙張推了回去,眼神之間煥發出清明的光彩。
“你這是什麼意思?就連這些都拒絕我嗎?”
因爲知道蘇凌會如此說,所以南宮御的情緒不至於崩潰。然而當他看到那疊紙張又一次回到他的面前,一種難以言明的惱怒瞬間席捲了他的意識,令他的呼吸不由得沉重了起來。
“並不是拒絕你,只是想拒絕這上面覆蓋的一些不利於你我日常交往的念頭。我所說的這些話你都應該明白,當初你我之初也已經講清,如若你始終無法拿捏好分寸,那我們點到即止便好。”
“你就那麼愛那個姬墨謙?甚至願意爲了他放棄好好活着的機會?”
南宮御的眼神之間充斥着怨毒,面容之間一派扭曲,放在桌面之上的手亦是緊緊攥起。
“你可知道,就算是沒有我,你亦是無法嫁給她。你的身子已經……”
“沒錯,那又如何?作爲始作俑者,我覺得你應當適可而止。”
蘇凌言語淡淡,但是神色之間卻是一派銳利。南宮御神色一驚,赫然發現自己說了什麼,一股濃濃的愧疚頓時涌上心頭,幾乎將他溺斃開來,連吞吐的氣息都幾乎被剝奪。
是啊,作爲始作俑者,造成這一局面的他,怎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是他最心愛的姑娘,他怎可以如此傷害她?而且以蘇凌的性子,他應該慶幸她給予自己一個彌補的機會,不然他真的會瘋狂開來。
“阿御,我記得我曾對你說過,關於那件事,你定要替我保密。但是如今看來,你根本無法堅守你我的承諾。反正我曾經背信於你,自然無法指責你什麼,但是我卻有權拒絕。
阿御,回去吧。無論心中有任何目的未曾實現,都就此而止。現下的狀態便是最好的狀態,何必定要打破它?晰公子和鳶兒都是你生命中重要的人,你也要顧全他們不是嗎?停手吧,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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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鄰的房屋之中,燈火搖曳,夏夜微熱。
飯廳之中,圓桌之上,七扭八歪的酒壺都置於其間,一個黑衣男子趴伏在桌面,容色一派肅穆,但是眼神卻已經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