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琴看着王啞子瘋狂點頭，又看着姜淑蘭狂掉口水的模樣，只覺得高興不已。
姜淑蘭，看你今天怎麼辦？
沈凌雲，就不信你還能留着姜淑蘭這麼個禍害！
誰知道她正得意呢，忽然就看到王啞子跟沙包一樣飛了出去，跌倒了遠離他們有五六米的地方。
“三嬸兒，你該不會以爲這個老蛤蟆的話有人信吧？在場的人誰不知道王啞子是個討不到媳婦的人，別說淑蘭了，是個女人說給他他都是要的，還記得前幾年他想求娶的那個寡婦嗎？還有去年那個滿臉長着肉瘤的女人。”
大家夥兒聽着沈凌雲這話不由頷了頷首。
“對呀對呀，去年那個滿臉肉丁的女人，我瞧着都覺得渾身發麻，可王啞子還挺熱情的呢，上趕着要娶來着。”
“可不是嗎？可惜啊，那女人還瞧不上王啞子呢，嫌棄他啞巴又沒本事，走了。”
張秀琴心裡頭咯噔一聲，但面上還是強裝鎮定。
“可這跟這事兒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我和王啞子，換你選誰？”
張秀琴一聽這話，頓時臉色爆紅，憋得說不出話來。
選王啞子，她又不瞎，人家也不信，除非和王啞子有關係的是她。
選沈凌雲，那今天的事兒，不是和尚頭上長蝨子，明擺着的？而且，讓她選沈凌雲，不知道爲什麼，這心裡頭，竟然泛起了一絲絲的酥麻。
要是她真的可以選的話，就好了……
沈凌雲看着張秀琴尷尬的臉色，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看向了其他人。
大家夥兒感受到他清冷的視線飄過，紛紛異口同聲的替姜淑蘭答道。
“當然是選你沈凌雲了。”
沈凌雲無動於衷，反而最後將視線落在了姜淑蘭的臉上，與她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我……”
結婚五年多，不管人前人後，他從未這樣看過她，竟讓她有些失語。
“你怎麼選？”
“我當然選你。”她又不是傻子，好賴還分不清嗎？
這會兒，姜淑蘭忽然覺得張秀琴的腦子估計是被門夾了。
竟然想到用一個王啞子來栽贓她紅杏出牆，就算是要出，起碼也找個像樣的吧，就王啞子，呵呵……
“可你怎麼解釋你的小衣跑到了王啞子的手上？姜淑蘭，你這會兒當然這麼說，可是你別以爲咱們不知道，沈凌雲根本就不喜歡你，從娶了你那天起，你看他給過你一個笑臉嗎？要真喜歡你，會新婚半年，你還懷不上一個孩子？要真喜歡你，會拋下你獨自一個人去外面求學，一年都不回來一次？他分明就是不喜歡你，而你不滿被冷落，所以就跟了王啞子。”
呃……
姜淑蘭被張秀琴一通扎心的話語弄得滿臉羞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纔好。
頭，漸漸垂得幾乎鑽進了衣襟裡。
是，他是不喜歡她！
誰能相信事到如今，他們夫妻之間一年同房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她這個妻子，着實很失敗。
可是這事兒不說出來誰知道？她還可以說服自己凌雲只是性格如此，可眼下被張秀琴這麼一嚷嚷，整個大隊的人只怕都知道沈凌雲不滿意自己的事兒了。
她以後怎麼辦？
她多想擡起頭理直氣壯的告訴張秀琴，這一切都是她瞎猜的。
可惜，她說的都是對的。
姜淑蘭苦笑，眼淚不爭氣的往衣裳裡面落。
“誰跟你說我不喜歡她？結婚半年懷不上孩子的人多了去了，差我們倆口子？外出求學，是因爲我不想一輩子土裡刨食，跟她有何關係？她跟王啞子，三嬸兒，你不覺得這個笑話有點過了嗎？我跟王啞子之間，能選王啞子的人，怕是隻有三嬸兒你才能幹得出來吧！”
“你……你……”張秀琴張着嘴，完全沒料到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沈凌雲會幫姜淑蘭說話。
以前她當着他的面說姜淑蘭壞話的時候，他可是從來都幫腔的，偶爾還會幫着她說幾句姜淑蘭，那會兒姜淑蘭可真是一點錯沒有呢。
今兒個，姜淑蘭可是都被王啞子這人追了半天，還抱到了，他怎麼不趁機將那個蠢貨攆出去算了？
“至於那件小衣，三嬸兒怕是忘記了，淑蘭入門不久後，你眼熱她的繡技，曾跟她討過一件同樣的小衣。”
此話一出，滿場譁然。
尤其是那些因爲不敢相信姜淑蘭這麼大膽而過來圍觀的人，不由得紛紛側目，看向了張秀琴。
“我……我……但那件明顯不是我的！我的那件，我的那件還好好的壓在我的牀頭呢。”
沈凌雲挑了挑眉，“你去找來看看，也不用給大家夥兒看，就……讓這幾位嬸子看看就行了。”
看着張秀琴漲紅的臉頰，沈凌雲不由在心底冷笑。
張秀琴看着沈凌雲的眼神，不由心頭一跳，她那一件早就不知道扯哪兒去了，可是……沈凌雲他怎麼知道？難道他……
不知想到了什麼，張秀琴的臉色更紅了。
“我的……我的早就不見了……”
“哦……不見了。那你怎麼確定王啞子今天拿着跑的不是你丟的那件，而是淑蘭的？”
“我……那你也不能證明不是她的呀！不然的話，她幹什麼心虛跑去見王啞子？分明就是她心裡有鬼。”
沈凌雲頷首，“嗯，她的確是心裡有鬼，因爲她的小衣也不見了。”
姜淑蘭聽着沈凌雲的話，不敢置信的擡起頭，眉頭緊蹙。
他在說什麼呀？
她上週明明還穿過那件小衣的，他們雖然貌合神離，可到底還是同牀睡覺，她穿什麼他難道不清楚？
什麼時候她說小衣丟了。
而後她就看到沈凌雲的臉色忽然紅了起來。
“那什麼……星期一出門之前，我不知道會回來，所以把你的小衣帶走了。”
轟……
姜淑蘭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要爆炸了！
“哎喲，沒看出來呀，倆口子外面不顯，原來這麼恩愛……”
“就是，出門幾天而已，還帶着媳婦兒的小衣做念想，怪羞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