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高樂將軍盛讚約納斯周具有寬闊的視野!”
“戴高樂將軍蒞臨約納斯周演講會,並且親自提問。”
“法國的未來在哪裡?約納斯周給出答案。”
“國會對約納斯的演講內容進行了肯定,認爲約納斯周的方案值得借鑑。”
周南的演講內容,每一期都會被報紙刊登,但是從來沒有像這一天一樣,成爲了幾乎所有報紙的頭版頭條。
戴高樂現在雖然是個白身,但是他在法國的地位卻沒有人能夠比得上。他的一句誇獎,幾乎將法國國內的所有反對意見都平息了。
周南到了巴黎半個月,一直沒有做到的事情,但是在要離開的時候,卻在他的幫助下做到了。
最開心的就是負責法語出版的愛迪塔出版社,《世界通史》在法語區和法國的銷售量,已經超過了德語版本。按照如今的銷售態勢,一年銷售五十萬冊都不會有問題。
瑞士國內爲了支持周南的書籍,甚至特許了在東部山區增加百分之五的伐木量,生產出來的紙,將會優先印刷周南的書。
這些都是瑞士國內對周南這個世界級的名人的支持,如今的周南雖然還稱不上是瑞士的名片。但是他才24歲,還這麼年輕,他的身上還有巨大的潛力可以挖掘。
得知了瑞士國內傳來的消息,周南也是激動不已。有了組織的力撐,現實比他的夢想來的還要完美。
“約納斯,費弗爾先生來了電話,他將從斯特拉斯堡出發,直接前往裡昂等着我們。”
費弗爾教授是因爲工作上的安排,返回了斯特拉斯堡處理一些事情。不過他還會繼續在法國境內爲周南撐場面。
周南點了點頭問道:“法國教育部那邊有消息了嗎?”
“沒有,波瓦第先生暗示,教育部不會這麼快下決定。最早也要等到你的三部書全部出版以後,並且內容值得借鑑,纔有可能將你的書列入大學生課目叢書。”
“那麼,科蒂那邊有什麼新的表示嗎?”
“他對我們打壓《世界報》表示了感謝,除此之外,就是祝我們一路順風了。”
“這個老滑頭,因爲我們,他的《費加羅報》最少增加了五萬訂閱,《世界報》降低了百分之二十的市場份額,卻沒有任何表示。”
施托爾科笑道:“約納斯,他就是一個老奸巨猾的商人,能夠給奧黛麗開出一萬美元的報酬,也許他認爲雙方已經扯平了。反正《費加羅報》一直是法國第一大報,我們也沒有比他們更好的選擇。”
周南扯下了胸前的餐巾,擦了擦嘴巴。“我吃飽了。奧黛麗,你跟媽媽今天坐火車回家,要多吃一點。”
奧黛麗噘着嘴,委屈地說道:“我想跟你一起去里昂。”
周南心疼不已,雖然知道她應該回到學校去,但是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
幸好赫姆斯特拉夫人在,她放下了刀叉,呵斥說道:“你還是個學生,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學習,充實自己,而不是跟着約納斯去湊熱鬧。你現在幫不上他任何的事,難道想要一直這樣嗎?”
“可是我捨不得離開約納斯……”奧黛麗在她媽媽面前,可不敢耍小性子,喏喏地嘟囔說道,用哀求的眼光看着周南。
周南也只能愛莫能助地聳了聳肩,起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乖,等我從意大利回家,你也放暑假了,我們就回阿納姆,然後去英國。”
房間裡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埃廷尼放下了刀叉,起身接起了電話。對着電話說了幾句,他放下了電話說道:“羅騰圖姆接到了湯因比先生的電話,他催促我們儘快去英國,並且告訴我們,他已經幫我們聯絡好了溫徹斯特大學,牛津大學貝里奧爾學院,倫敦大學的演講,並且告訴我們,你將有可能得到喬治六世國王的接見,他對你的大作充滿了好感。”
這三所大學剛好是湯因比就讀和任教的學校,以他的面子,邀請周南演講是一件輕而易舉的的事情。
而他從26年開始,就是英國皇家國際問題研究所部長,連上王室這條線,對他也很簡單。不過對周南來說,能獲得王室的接見,就是一件意外之喜了。
赫姆斯特拉夫人有些激動地說道:“這真是一個好消息,約納斯,如果你去王宮的時候,能夠帶上我們,只要能夠獲得國王陛下的歡心,也許,奧黛麗的貴族身份就能水到渠成地繼承下來。”
雖然英國國王並沒有太大的實權,但是王室的地位卻很高,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無人能及。
不過,周南對貴族沒有什麼特別的欣賞。如果他能選擇,他更想跟傳奇領袖丘吉爾見面,這可是被譽爲最偉大英國人的傳奇人物。
周南笑着說道:“那麼你們就好好準備一下,到時候我一定會帶你們一起,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他的接見。”
房門被敲響了,皮埃爾開門走了進來。“約納斯,梅里先生前來拜訪。《世界報》的梅里先生。”
周南原本是想給湯因比回個電話的,也只能晚一點再說了。赫姆斯特拉夫人幫周南把西裝拿了過來,幫他穿上。“我們都要離開巴黎了,他現在纔來……”
周南很清楚梅里來的意圖,梅里同樣很清楚,自己的報紙成爲了周南殺雞駭猴的對象。雙方的矛盾很難調和,和解的可能性很小。
所以之前他從來沒有跟周南直接聯絡過,現在趁着周南將要離開巴黎的時候過來,周南也猜不到他的來意。
埃廷尼跟着周南一起來到了會客室,裡面坐着三個壯年男人,現在都站了起來。
《世界報》才成立兩年,成立的時候,所有的編輯都是年輕力壯,現在當然也不老。這家報社沒有老闆,股東就是這些編輯們,就連扶持他們的戴高樂,爲了保持媒體的純潔性,也沒有在裡面佔一點股份。
想到戴高樂,周南心裡一動,有些懷疑他們的背後,應該有戴高樂的影子。但是具體來意是什麼,戴高樂具有多大的影響力,周南也不清楚了。
梅里是《世界報》的總編,但是今年也不到四十歲,身材高大,嚴肅,有一雙銳利的眼睛和漂亮的大鬍子。一看就是一個精力充沛,性格強勢的男人。
周南首先伸出了手說道:“歡迎你們的到來,梅里先生,久仰大名。”
梅里盯着周南年輕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嘆了一口氣,跟周南的手重重握在一起。
的確是重重,似乎爲了示威,他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但是他的大力在周南的面前根本不算什麼,相反因爲周南的反擊,他的臉慢慢憋紅了。
等周南鬆開了他的手,他的手已經留下了幾個白色的指印,不自然地顫抖着。
“請坐……”既然對方不按規矩出牌,周南索性也不介紹埃廷尼了,直接招呼大家坐下。“皮埃爾,請來一壺咖啡,謝謝。”
“周先生,我今天來的目的,你應該也能猜到。尋求一條友好相處的道路,是我今天來的目的。”
周南打了個哈哈,伸出自己的右手說道:“我可不認爲這就是友好。戰爭是你們挑起來的,所以不論什麼樣的結果,你們都要承受。”
他的手絲毫無損,而梅里的手卻還藏在衣兜裡,不敢見人呢。梅里乾笑了一下,說道:“雖然周先生沒有做過任何針對平民的暴力行爲,但是雅尼克霍夫曼先生,現在似乎想從法國這邊購進一批機械,我們報社在法國政壇也有着巨大的影響力……”
周南搖了搖頭說道:“不,我不認爲有這個必要。不管我的教父有任何的商業行爲,都與我無關,哪怕這批資金是我提供的。實際上,這批機械設備,應該就是在德國拆卸的吧!”
“這是德國對法國的戰爭賠償!”
周南不想跟他就這方面的話題進行爭論,說道:“我不想討論這個問題,也不想在這樣的商業行動裡面添加任何的黑幕。梅里先生,你到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一個問題,任何利益都沒有我的名聲更重要!不要說只是一批機械設備,哪怕是現在把奔馳工廠放在天平的另一端,跟我的名聲相比,也不可能把天平壓下去。”
他臉色陰鬱地低下了頭,好一會兒才說道:“那麼請周先生說出你的條件吧。”
周南有些奇怪地問道:“看你的表情似乎很不願意,那麼是什麼促使你今天過來的呢?”
這個時候,跟在他身邊的一個矮個男人開口說道:“周先生你好,我是《世界報》的副總編蓋雷。”
周南跟他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他也沒有停頓地說道:“昨天晚上,戴高樂將軍到了我們的總部,對於我們之前在報刊上刊登的一些不實新聞進行了批評,認爲這一行爲已經違反了我們報社成立之初提出的獨立於政治黨派,金錢力量和宗教勢力的宗旨。並且認爲柏夫梅里先生已經不適合擔任總編一職,除非能獲得周先生的諒解。”
周南笑了起來,望着梅里難看的臉說道:“可是梅里先生似乎並不情願接受這樣的結果。”
蓋雷的態度倒是挺和氣的,解釋說道:“那是因爲梅里先生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父親,而他的父親就是犧牲在了遠東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