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青笑了笑:“雖然我和雪珍是兄妹,可是到底她已經是大姑娘了,有好多事情我也不太好插嘴,倒是讓我媽去比較合適。
這說得是也是實情,就算是再親的兄妹,也要顧忌一點男女之別,更何況,女孩子長大了,畢竟有很多小秘密是不願意跟哥哥說的,所以,這個理由實在是很有利。
“更何況,我覺得我媽和雪珍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倒是讓她們趁着這個機會好好的說一說。”說着他轉過了身體,擡起了手,輕柔的落在了鄭雪珍的頭上,一下又一下的撫摸着,目光中也流出了滿滿的關心:“況且,母女之間哪有什麼隔夜仇啊。”
鄭元青的理由很充分,充分得讓人都不好反駁。
不過沈滴舟卻半點都沒有放在心上。鄭元青能有他充足的理由,難道他就以爲自己便半分王牌都沒有了嗎?
“表哥說得很有道理,按道理,是應該姑母陪着表姐去的,只是,這段時間爺爺的身體一直不好。爺爺這個人,從來都是在人前很是堅強,可是自己有什麼傷痛都會憋着不說的。我記得前些日子,我有一次看見爺爺自己坐在花園裡,身邊的桌子上擺放的是爺爺奶奶還有爸爸和姑姑的照片,照片很老了,應該有些年頭了。這些年,我爸爸一直不肯回家,家裡面只有爺爺和我,姑姑嫁出去了,奶奶不在了,我想,爺爺其實很想姑姑多回來陪陪他,可是,他卻從來不說。”
沈滴舟說到這裡,她的聲音沉了下來,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那種憂愁似乎十分具有感染力,周圍的人似乎在這一刻都已經感受到了沈滴舟心中的那種擔憂。
“我一直記得一句話就是,子欲養而親不待,我原來並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麼,只是,當我漸漸長大,我媽媽不在了,我爸也不在身邊,身邊只有爺爺的時候,這句話的意思纔是越來越明白。”沈滴舟說着擡頭看向了鄭元青,她的臉上並沒有半點笑容,反而露出了一種深深的憂鬱。“表哥,爺爺的身邊只剩下姑姑了,能不能……”
中國是講究孝道的國家,更何況是沈家這種世家大族,那對於孝道更是十分奉行的,雖然沒有到原來那種動不動就要抄經唸佛跪祠堂的地步,但是多回家去陪一陪老人,多多在老人的膝下承歡那也是必不可少的。
“我知道這對於表姐來說可能有些不妥,可是,表哥,我們都是做小輩兒的,我們的時間還很多,可是爺爺已經年紀大了……”
沈滴舟沒有再說下去,但是,她沒有說完的話,卻已經重重的落在了每個人的心上。如果說,鄭元青的理由是充分的話,那麼沈滴舟的理由簡直是不可辨駁的。
他們現在的談話並不是私下說說,這是一個公衆的場合,就不說有這麼多的媒體記者,就光說着周圍那麼多的上流社會的豪門世家,哪一家和哪一家又不是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既然鄭元青敢將鄭雪珍的事情說成是考驗,那麼她沈滴舟就敢將這孝道的大山搬出來,壓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