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意外的是,顧飛陽並沒有跟沈滴舟做過多的糾纏,下了飛機之後,他們只是做了簡單而淺顯的幾句交談之後就各自分開了。
只是,讓沈滴舟一直都放不下的是在告別的時候,顧飛陽望着她那意味深長的笑容。
顧飛陽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望着那笑容,沈滴舟的神經便繃勁了起來。
薛家的事情非常的急,沈滴舟甚至都來不及回到沈家,便直接去了醫院。
薛功的身體在薛梵死了之後就一直不好,也是從薛梵死了之後,薛功徹底的將手中的權利交給了薛遼,自己在薛家的別院做了一個頤養天年的老太爺,半點俗事都不沾的。這樣將養了一年,纔算是將因爲薛梵死去而虧損的身體給補了回來。
只是,誰能想到呢,薛家轉眼又出了這天大的事情。
如果說昨天,李宏宇的事情爆出來之後,薛家還能勉強的劃清界限置身事外的話,那麼今天當巡視組直接來薛氏找人談話,並且暫時封凍了薛家的財務後就已經將薛家徹底的拖進了泥塘裡面了。
薛氏在薛遼的手裡面並沒有出現個什麼錯處,只是,沒有人想到,只要這麼一出事就是這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薛功一知道這件事便直接厥過去了。
也正是這個原因,沈滴舟只能馬不停蹄的趕到醫院。
高級病房外,沈滴舟看見了薛家的人,從薛遼到薛空,從薛合到薛涵,從薛悅到很多她曾經無比熟悉的面孔。他們的臉上都籠罩一種濃濃的凝重。沈滴舟不知道他們這種凝重有多少是爲了薛功,又有多少是爲了薛氏,或者還有多少是爲了自己,只是,當這些人看到沈滴舟出現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都變得精彩起來。
旁若無人一般沈滴舟從容的在這些人之間穿過,她的目光淡淡一掃,便看見了站在人羣后角落裡的薛合,薛合不動聲色的給了她一個眼神,沈滴舟瞭然的轉過頭朝着病房門口的沈文山快步行去。
才低聲跟沈文山說了幾句話,沈滴舟就看見,這間高級病房的門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五十歲上下,衣裝楚楚,神色嚴謹的中年男人。這個人沈滴舟一點都不陌生,他是薛大江,是薛功的外管家,是薛功最爲信任的心腹,是薛氏裡說一不二的人物。
見到薛大江把門打開,所有等在走廊裡的薛家人都動了起來,全部想上前問問情況,不過,薛大江的目光甚至沒有在任何一個薛家人臉上掃過,只是對着面前的沈滴舟微微行禮,接着十分謙卑恭敬的說:“沈小姐,沈董事長和老爺在裡面等你。”
幾乎所有的薛家人的臉色都在這一刻變得十分微妙,沈滴舟甚至不用回頭,都能感覺出來這種微妙漂浮在空氣中,化作了一團漆黑的怨毒毫不留情的朝着她刺了過來。她的脣角微微勾了一勾,一抹幾可不見的笑容在她的面孔上浮了起來,雖然已經不是薛家人有一段時間了,但是這種感覺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改變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