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合是誰,顧飛陽當然知道,但是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知道的那個薛合,估計並不是事實上真正的薛合。他眯着眼睛細細的想着,似乎從第一次在公衆場合遇見沈滴舟開始,似乎,都會有薛合的出現……原來他並沒有意識到什麼,可是現在細細的想來,似乎這一切又有點不是那麼理所當然。
“滴舟,你可真是心狠,雖然昨天晚上沒有按照你所設想的發生過什麼,但是你也不用這麼生氣啊,如果你真的覺得我昨天晚上沒有對你做什麼這件事是天大的錯事的話,那我覺得我現在可以補救的,一定會讓你十分滿意。”顧飛陽用‘毛’巾抱住了冰塊,貼在明明已經止血了,可是現在又再一次被沈滴舟剛纔一肘打出血的鼻子上,哼哼唧唧的表示着。
沈滴舟冷冷的眯着眼睛,接着就直起了腰,將自己手裡那塊冰‘毛’巾直接就砸在了顧飛陽的臉上,“看來顧先生已經活蹦‘亂’跳了,那我就告辭了。”
“滴舟,別這樣啊,就算是我說錯了話,你也不要這樣狠心嘛……”顧飛陽從臉上將‘毛’巾扯了下來,他看着沈滴舟在將自己的東西全部都收進手包裡,看起來是要走的架勢,便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我昨天把你從海邊拖了回來,還照顧你,餵你吃‘藥’,甚至幫你洗澡……”
這兩個字一說出來,顧飛陽就就感覺到了沈滴舟那刀子一樣的目光朝着他飛了過來,他半點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膀:“這都是事實啊,我是你救命恩人,就算你不打算以身相許吧,也要溫柔小意嘛……”
“顧飛陽,你要是想死我一點都不擔心我下不去手的。”沈滴舟的眉頭快擰成了麻‘花’了。
顧飛陽終於嘆了一口氣,‘露’出了一份“那就這樣吧”的無奈表情,他擺了擺手:“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多話。”
沈滴舟收回了目光,走到了玄關,她昨天穿的高跟鞋已經丟在海邊,估計顧飛陽也沒有給她提回來,現在放在‘門’口的是一雙嶄新的黑‘色’紅底高跟鞋,是她最喜歡的牌子,也是合適的碼子。沈滴舟看着那雙鞋愣了兩秒鐘,微微轉回頭,卻落在了顧飛陽那幽深的目光之中,她望了那雙眼睛半刻。
心中顫巍巍的有根繃緊的弦似乎被人被人狠狠的彈撥了起來,發出了‘肉’眼可見的抖動,她緊緊的咬着自己的嘴‘脣’,那目光是如此的執着,那目光是如此的強勢,是如此的不用置疑,沈滴舟似乎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她微微的垂下了眼簾,細細的呼出了一口氣之後纔再次又擡起了眼睛,迎着那目光看了過去。
“再見。”
沈滴舟在吐出了這兩個字之後,便飛快的轉過身,穿上了鞋開了‘門’走了出去,她的腳步鎮定,目光冷靜,語氣安定,一切都跟平常沒有任何的區別,可是隻有走出了‘門’後的沈滴舟自己才知道,她那忽然之間急速跳動的心中‘亂’得厲害。
“很快就會再見的。”顧飛陽望着關緊的房‘門’,他的‘脣’角緩緩的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