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真是睡了太長的時間。
當沈滴舟從那饜足的睡眠中甦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活力一般。屋子裡還是很暗,大概是因爲有遮光窗簾的緣故,讓沈滴舟並分不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麼時候,她在黑暗中輕輕的眯起了眼睛,剛剛醒過來的腦子其實並不算清明,她還不太分得清楚自己在什麼地方。
微微動了一下,纔剛剛想翻身,腰身上就爬上了一隻滾燙的手,這讓沈滴舟微微一驚,她立刻轉回頭朝着手的主人看去。在半明半暗之中,她的眼簾中闖入了一個無比熟悉的面孔,他頭髮烏黑順滑,睫毛半垂着,頭用一隻手臂半撐着,面孔正好與她相對,她甚至從他的脣角上看見了若有似無的笑意。
腦子裡嗡的一下作響,讓沈滴舟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她就這樣保持着現在這個彆扭的要翻身卻沒有翻過身的動作看着顧飛陽,任憑他的手隔着衣服在腰身上來回的遊走,她緊緊的盯着顧飛陽,似乎想要從他那似笑非笑的臉上得到一些什麼,可是,她又什麼都沒有得到。
保持着這樣的動作好一會兒,她終於覺得自己作爲肩頸有些痠疼,乾脆直接就躺平在牀上,望着黑暗中的房頂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顧飛陽望着沈滴舟這張大有一種生無可戀的臉,心情卻莫名的好了起來,他的手指撩起了她的頭髮,輕輕的感覺着那頭髮上的順滑,低低的問道:“想什麼?”
沈滴舟終於呼出了一口氣,接着翻了翻白眼,才冷笑了幾聲:“我在想,我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說出那種要負責之類的蠢話來。”
顧飛陽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竟然抑制不住大笑了起來,他也乾脆躺在了牀上,用一隻手背閒適的搭在了面孔之上,好一會兒之後才帶着一點遺憾:“爲什麼不再說呢?”
沈滴舟卻沒有回答顧飛陽,她只是全身放鬆的躺在牀上,雖然現在的情況距離她想要的那種關係就越來越不可能了,可是她就是不想動。
在她現在的二十多年的生命中,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就這樣靜靜的跟一個男人躺在牀上,一動不動,似乎整個就覺得那麼的溫暖,又那麼的安全,這真是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呢。
“在想什麼?”許久之後,沈滴舟終於開口詢問道身邊同樣跟她一樣躺在牀上的男人。
“沒想什麼,只是覺得,能這樣躺着,什麼都不去做,真好。”顧飛陽的聲音顯得懶洋洋的,或者說他整個人現在都顯得懶洋洋的。
“顧飛陽……”沈滴舟從來不是一個做鴕鳥的人,當她徹底清醒之後,自然就想起來自己今天爲什麼會躺在這裡的原因,雖然現在顧飛陽並沒有再提什麼關係不關係的事情,可是,這件事已經被放進了沈滴舟的心裡形成了一個一定要解決的問題,那麼她就不會任由它一直放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