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怎麼了?難道沒有聽說過嗎?”華箏不知道爲何‘包打聽’反應這麼大,疑惑的問道。
‘包打聽’心思連轉,到了最後下定了決心,站起身來,對着那幾個人,道:“兄弟我今天還有事,得走了,大家再會吧!小姑娘,再見了!”說完轉身逃也似的跑出去了。
旁邊桌子上的託雷很聰明,立刻就察覺出異樣,看剛纔那人的表情分明就是知道郭靖,卻又不說,其中定然有着貓膩,於是對着哲別打了個手勢,自己起身拉起華箏也向外面走去。
華箏被託雷拉着,就這樣迷迷糊糊的走出了客棧。
‘包打聽’滿頭大汗,想不到這裡竟然有郭靖的朋友,那麼他們自然是認識‘鬼蜮’其人了,那剛纔如果我說錯了話,還不立時人頭落地。‘包打聽’越想越覺得驚現,腳下的步子不由的加快了。可是牆角一轉,沒來得及剎車,直接撞在一個大漢身上,他立刻躬身道歉,奈何那人一直沒開口說話。待到他擡頭看時,只見眼前的正事跟那小姑娘一塊的幾人之一。二話不說,轉身就要逃開。哲別笑了笑,沒有動。‘包打聽’正要繞過去,只見後面託雷幾人走了過來。
“大叔,剛纔匆忙而過,在下還有些事情相問,只好出此下策了,打攪了!哲別師父!”託雷聲音剛落。
那‘包打聽’只覺的自己身子離開了地面。竟是讓哲別單手提了起來,硬生生的向旁邊的一個隱蔽的衚衕走去。
“您要知道的,我實在是不知道,請您高擡貴手,放過我吧,我剛纔全是胡說八道!”‘包打聽’不住的解釋,竟然還扇了自己幾巴掌。
華箏不知道哥哥這麼做是爲了什麼,於是道:“哥哥,爲什麼要把大叔帶走?”
“你不是想知道郭靖老大的信息嗎?他知道,只是不想說!”託雷直接答道。
那‘包打聽’心想這小姑娘好騙,於是說道:“小姑娘,我實在是不知道你那個哥哥在哪裡?你還是勸勸你哥哥,把我放了吧!”
說話間,幾人已經走進了黑衚衕,託雷笑道:“大叔,我們實在是不想動粗,你還是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包打聽’仔細打量着託雷,只感到一種儒雅的王者之氣撲面而來,以他的閱歷,自然知道他們不是普通的百姓,於是道:“我如果說了,你們可不要殺了我,當年老大吩咐過,誰說出去,就必須死的!”
當日東海之事,只有一艘大船有所見聞,那是靈鷲宮的下屬,此間之後,雖然隱隱有傳言說郭靖死於東海,可是卻對細節之處沒有描述,所以衆人對於郭靖怎麼死去的,根本沒有概念。
而‘包打聽’當日卻正是段紛的一個小下屬,郭靖的血腥殺戮自然都在他的眼中。今日他回想當日的情景,頓時冷汗冒出,也不敢喘一口大氣。
“自然,我們又不是什麼嗜殺之人,說吧!”託雷說道。
‘包打聽’這才放下心來,道:“郭靖此人當真是驚才豔豔,當初在東海之上……”他開始描述當日的情形,託雷幾人的臉色慢慢轉變,直到他說到所有被血雲包圍的海域全部化作一片血霧時,都是臉色煞白。
“當日真是血流漂櫓,屍堆如山,若不是我們提前離開的話,想來今日也不會有機會向你們幾位訴說了!”
華箏聽罷,一種不好的預感傳來,急問道:“阿靖呢,他到哪裡去了?他不是殺了所有的人嗎?他應該能逃出來的!”
‘包打聽’苦笑一聲,道:“當日郭靖只說過讓所有人爲他陪葬,想來是….是…”接下來就不敢說了,生怕幾位一時惱怒,將他直接宰了。
“不可能!”華箏和託雷同時出口,這下把‘包打聽’嚇了一跳,華箏小手拉住‘包打聽’的袖子道:“你一定是在說謊,阿靖不可能會死的,你敢說謊,我讓哥哥殺了你!”
‘包打聽’連忙躬身道:“沒有說謊,在下所言句句實話,沒有半點虛言,江湖之中大多都知道郭靖已經死去!不信,你可以找人問問!”
“哥哥,這是真的嗎?不可能的!”華箏唰的眼淚噴涌而出,託雷回想起當初與郭靖的一幕幕,從救自己到後來的結拜成安達,到後來和自己四處賽馬,郭靖那自信的笑容和創造奇蹟的身軀又在他的眼前浮現。
回憶越是溫馨,現實就越是殘酷,託雷擦去眼角的淚花,拉住了哭泣的華箏,安慰道:“安達死了,我不會讓他獨自離去的,我們要爲他報仇!”
華箏梨花帶雨,根本就沒有聽到託雷的話,只是想起當初日夜纏在郭靖身邊的點點滴滴,如果是時間可以倒流,多少人會選擇異樣的表達,至少華箏會選擇吧。
“不…不用了!”‘包打聽’慢吞吞的蹦出了這一句話。
託雷瞪了他一眼,冷聲道:“你是不是想死!”
“不是,不是,我是說已經有人要替郭靖報仇了!”
“誰?難道是七個師父?”託雷問道。
‘包打聽’一聽,當場差點癱瘓,他是會錯意了,託雷所說的是江南七怪,而他以爲郭靖的授業恩師竟然有七個,現如今一個大師兄就把江湖搞成這個樣子,如果那七個老怪物親自出馬,那這個世界會亂成什麼樣子。
“不…不是,是,是他大師兄!就是我剛纔說的‘鬼蜮’!”‘包打聽’戰戰兢兢的說道。
託雷沉思了片刻,心道這人是誰,難道老大在中原又拜了師父?念至此,又想想郭靖的音容笑貌,淚水不禁又流了下來,冷聲道:“你走吧,這件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包打聽’善於察言觀色,此番看到託雷的反應,認定他認識‘鬼蜮’,那麼也就是說,他說的話全是真的,還有七個老怪物,念至此,他的身體又是一陣抽搐。
“你還不走,難道讓我送你一程嗎?”託雷的冷聲再次響起,頓時打斷可‘包打聽’的沉思,如蒙大赦,拔腿就向外跑去。
“華箏,別哭了,安達既然已經去了,我會幫他報仇的,等有一天,我會……”託雷的話止住了,拉起華箏走了出去。
華箏止不住的哭泣,道:“哥哥,我不想走了,嗚嗚,我要會草原,嗚嗚,我要去照顧伯母,替阿靖照顧他!”
託雷嘆了口氣,他們前來跟大宋聯盟,華箏硬要跟着前來,無非是要見郭靖一面,此時既然郭靖不在了,她自然也不願意多待了,這不過是個傷心之地,早早離去反而是好事。
“哲別師父,華箏交給你了,請您把她安全帶回去吧!”託雷下了決定,對着哲別說道。
哲別點了點頭,心中也在爲郭靖的離去而悲傷,當初如果不是郭靖的一力相救,他恐怕是早就葬身草原了,也就是說,郭靖是他的再生父母。此刻他的傷悲,怕是也不亞於託雷二人。
翌日,江湖又有謠言散出,說是郭靖一脈,不只是一個大師兄‘鬼蜮’,他還有幾個師父,幾個老傢伙的功夫早就超過了武林的至強者,明教和慕容家的覆滅,只是時間問題。
郭靖聽到後,不由苦笑一聲,心道也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竟然流出這樣的謠言,不過也好,正好給他們兩大勢力一個威懾,省的他們這時候對付自己。他看了看輪椅上的東西,說道:“要不要再給他們添把火!”而在他輪椅上的,赫然就是那些從慕容家搜刮而來的銀票和武功秘籍。
傳言又出,‘鬼蜮’現身明教分壇,再次將整個分壇屠戮乾淨,並留下血字,‘凡是能夠砍下明教和慕容家人頭的,只要帶上人頭,我鬼蜮便送他一本慕容家的不傳之秘。’
亂了,江湖的腥風血雨,再次展開,江湖中人追求的不是簡簡單單的財富,他們要的是爭奪天下的武功,所以郭靖的此種做法無非是將這種人性的醜惡裸的曝露出來。
明教之人最近開始無緣無故的失蹤,而且慕容家的各種神功寶典開始在江湖上流傳,這更加確信了‘鬼蜮’所說,衆人越加放肆,竟然每日都在明教和慕容家周邊遊蕩,待到看出好時機就要下手殺戮了。
而對此,慕容家和明教卻沒有半點對策,如果貿然殺掉這些遊蕩之人,勢必會瞬間成爲武林公敵,可是如果放任不管,自己的勢力會被慢慢削弱,矛盾。
“好毒,好毒啊!”凌絕風不住的搖着頭,對着四大護教法王道:“你們可有什麼對策?”
“此子實在陰險,我們也是無能爲力,雖然他們只是殺了我們一些幹事,可是這是在重重扇我們的臉呢!”蝠王說道。
鷹王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現在慕容家是徹底衰落了,他們的武功秘籍開始散落,而且早已經損失慘重,怕是不可能再重新崛起了,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們會盡快的來和我們結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