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聽到韓小瑩的聲音,暗道糟糕,怎麼把這小師父給忘記了。
“韓女俠,你爲什麼不同意?”鐵木真率先問道。
韓小瑩本就是不由自主亂喊的,事先自然沒想過什麼理由,被鐵木真這麼一問,一時六神無主,呆住了。
六怪也是很納悶,不知七妹爲何要這麼說。
“七妹,大汗問你話呢?你爲什麼說不行呀?”這時的朱聰也問了一句。
韓小瑩轉過頭看了郭靖一眼,只見他正擡頭望着黑乎乎的天,大有“把酒問青天”意境,頓時心中大罵這郭靖是個膽小鬼。正尋思怎麼說,就見旁邊六位哥哥一身樸素的打扮,再想想自己幾人來到大漠的目的,頓時有了主意,道:“我們兄妹七人曾受人所託,要郭靖完成他父親的遺願,大哥你忘了嗎?”
“哦?什麼遺願?”柯鎮惡疑惑了,一時想不到七妹要說什麼。
“大哥難道忘記了,郭嘯天與楊鐵心曾約定若是自己的子女爲同性就結爲兄弟,若是異性就結爲夫妻。如此,若我們在不知楊鐵心是男是女的情況下私自爲靖兒定親,這不是陷靖兒於不孝嗎?”韓小瑩暗自捏了一把汗,再看看不遠處的郭靖,只見他臉上強忍着一股笑意,下面的一隻手神不知鬼不覺的作了一個誇讚的姿勢,頓時臉色緋紅。
“對了,大哥,咱們怎麼忘了這茬了,還是七妹細心。”張阿生道。
“恩,這的確是個問題。大汗您說這該如何去辦?”柯鎮惡恍然大悟,對鐵木真說。
那邊的華箏不依了,撅着嘴,道:“胡說,要是那人是個醜八怪,阿靖也要娶她嗎?”絲毫不注意場合。
“公主說的是,就算那人是醜八怪,靖兒也要娶。”韓小瑩繼續打壓這場婚事。
“不行,阿靖只能娶我。”華箏大大咧咧的說着。
“不行,靖兒是我的弟子,他要聽我的,你說的不算。”韓小瑩步步緊逼,絲毫不讓。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起來,宛若兩個孩子一般。
郭靖看這情形,連聲苦笑,心道完了,這小師父是不會退讓了。
鐵木真和江南六怪也是看着這一幕,一時也插不上嘴,索性讓她們吵吧!等她們吵累了,自己再說話。
“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讓靖兒娶你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韓小瑩把自己做師父的權利發揮到了極致。
“你…你…”華箏一時氣的說不出話來。
鐵木真心想總算停下來了,也該是我說話的時候了,於是正要開口。
“你是不是看上我家阿靖了,存心跟我爭?”華箏氣急,狠話脫口而出,不想卻是已經說得不離十了。
“你…你…你胡說八道。”韓小瑩心事被華箏說破,一時大羞,講話也不像剛纔那樣流利。
鐵木真一聽華箏急不擇言,很是尷尬,慌忙打圓場,道:“小女不懂事,韓女俠不要見怪。”
“我不會跟小孩子一般見識的,這事就這麼算了。”韓小瑩看似大度的說着。
“那這件事就由我做主,小女對郭靖情深,我也沒辦法,只能把她許配給郭靖,若是那楊家後人也是女兒身,那就讓她們倆一塊嫁給郭靖吧!”鐵木真一錘定音。
“可是~”韓小瑩又要反駁。
“七妹,別說了。”柯鎮惡大聲喝道。
韓小瑩聽到大哥呵斥自己,頓時氣得轉身離去,走時不忘狠狠地瞪了郭靖一眼。
柯鎮惡道:“大汗莫怪,我這七妹就是這個性子!”心中也在納悶這七妹怎麼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大汗。”此時躲了老遠的郭靖慢慢走了過來,“我想向您辭行!”
“怎麼了,你要走?爲什麼?”一連串的疑問,鐵木真暗想,這我也沒得罪他呀!
“不是要走,只是要到中原解決一些恩怨。師父們,你們賭約的時間快到了吧?”郭靖說道。
“是的,大汗,我們本也想在近期向你辭行,現在既然靖兒說了,那我們就選個日期上路吧!”柯鎮惡道。
“阿靖,你必須要去嗎?不去行嗎?”華箏一聽這郭靖要走,雙眼模糊了。
“是的,這次我要去爲我爹報仇,殺死段天德那狗賊。”郭靖決然道。
鐵木真一聽是要去報仇,一時緊繃的心鬆了下來,道:“父仇不共戴天,你此去,本汗自然不會阻攔,你們打算幾時動身?”
“就明天午時吧!”柯鎮惡等人商量後說。
“好吧,來人,拿黃金百兩給郭靖路上作盤纏。”鐵木真此時顯得很是豪爽。
“英雄的兒女們,今天我要宣佈一件事,我的女兒華箏終於找到她的駙馬了,他就是我們的大英雄郭靖。”鐵木真渾厚的聲音響起。
下面的大多是軍人,自然聽說今日郭靖單人雙腳便殺的王罕的部隊潰不成軍,心中早對這少年英雄崇拜的很,這時聽說他要娶公主,自然大讚絕配。
“還有,明天這金刀駙馬就要出去一段時間,我們又要有一段時間見不到我們的英雄了。現在大家來敬我們的英雄一杯。”鐵木真再次喝道。
下面的一聽,一陣沸騰,大叫着:“金刀駙馬,我們來敬你一杯。”
郭靖也不矯情,舉起金盃道:“我敬大傢伙一杯。”說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哈哈哈~~~金刀駙馬好酒量!”下面的邊喝邊誇郭靖酒量。
接下來又是一番寒暄,直到郭靖喝的酩酊大醉,被人扶着向家走去。
“阿靖,阿靖,你醒醒,我有事要跟你說。”郭靖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叫他,一時覺得這人真夠煩人的,索性伸手抓去。他只感覺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在自己的手掌中,他不禁揉了揉。
來人正是華箏,此時她滿面潮紅,看着郭靖抓着自己的那裡,只覺得痠軟無力,想要掙脫,誰想腳下一滑竟然朝着郭靖懷裡落去。
郭靖只感到一個軟綿綿的軀體倒在了自己的懷中,一種清淡的處子幽香直往自己的鼻子中鑽去,一時心癢難耐,緊緊地抱着華箏。
不一會,一陣呼呼聲響起,郭靖竟然沉沉的睡去了,此時若是那柳下惠在次,定然大嘆一聲:吾不如也!
“真是個傻子!”華箏看着呼呼睡去的郭靖,輕輕的罵道。不過她倒是沒有起身,只是緊緊地貼着郭靖的身子,呼吸着他那男子漢的氣息,不多時也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
“啊~~~~”郭靖猛的從牀上跳起來,好像一個被強暴的無辜少女一般。
華箏用手揉了揉眼睛,緩緩的睜開,正看到郭靖一臉無辜的表情,突地“撲哧”一笑,道:“怎麼了,阿靖?”
“這可不管我的事,真的不管我的事!”郭靖後退一步堅定地道。
華箏看他害怕的樣子,笑得花枝亂顫,道:“你不是喜歡佔便宜嗎?怎麼了?害怕了?”
郭靖一想,反正她是我未婚妻,她都不怕,我怕什麼?一時又來了膽子。
“說,你爲什麼要佔我便宜?”郭靖倒打一耙。
華箏看他突然變得像個無賴,知道自己說不過他,索性整了整衣服,起身要走出營帳。
“阿靖,你也該收拾一下了,待會我去送你,我先走了。”華箏說完就走了出去。
午時到了,郭靖一行人,來到了空曠的草原上,遠處傳來華箏的聲音。
“阿靖,我有事會讓小白雕通知你的,你要保重身體,阿母我會幫你照顧的,你放心吧!”
“謝謝你,華箏,我會盡快回來的。”郭靖看着遠離自己的華箏,高聲叫道。
空中兩頭小白雕不停地盤旋着,似乎也不滿這草原天空的狹窄,也想如郭靖一般去開展他嶄新的畫幅,演繹精彩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