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沒多久就來到了鐵木真的部落,遠遠的看到一隊騎兵飛奔而來,瞬間就到了三人面前。
“小妹,你怎麼回來了,託雷呢?”爲首的一人正是窩闊臺,身穿棕色皮衣,甚是威武。
華箏道:“這裡又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還是回族裡再說吧!”窩闊臺點了點頭,向她身後看去,頓時一個陌生的面孔出現在視線之中,於是問道:“這人是誰?看裝束不是我蒙古中人?”
華箏笑道:“他是金刀駙馬郭靖,那個郭靖,小時候你見過的!”哲別聞言也道:“王子,他確是郭靖,我曾經教過他箭法的!”
“哼,走吧!”窩闊臺臉色瞬間變得不耐了,這些時候,每次他做錯了事情,鐵木真總要訓斥他,而每次訓斥他之時,又要拿他與郭靖對比一番,所以次數多了,他自然對郭靖產生了敵意。
郭靖不知道爲何,心道我沒有得罪過他,也不再想其他,跟着華箏進了部族,算算也有了一年的時間,而整個部落卻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多了些人口和羊馬!
“華箏,我要去看看我的母親,你先回去吧!”郭靖說着向那印象中的家中飛去,可是卻被華箏跟上了,她笑道:“阿靖,如果你現在就去的話,我可以擔保你是找不到伯母的!”
“哦?那是爲何呢?”郭靖詫異的問道,難道我母親出了什麼事情?
“你走了之後,父汗擔心伯母無人照料,就讓她老人家住進了新的大帳,那邊靠近我的帳篷,所以平常都是我來照料她!”
郭靖聽完道:“這段時間倒是麻煩你了,謝謝了華箏!”華箏笑道:“跟我還說什麼客套話,以後…”接下來沒有說出口。
隨着華箏到了郭母的帳子,郭靖進去,想要給她一個驚喜,可是李萍竟然看了他一陣,道:“你是靖兒嗎?”
郭靖的面貌變化很大,此時竟然被瞬間點破,奇怪道:“母親,你怎麼知道我是郭靖?”
“真的是你?靖兒,你的臉怎麼了?你的腿怎麼了?”郭母衝到郭靖身邊,仔細的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兒子。
郭靖不想讓李萍瞎想,於是解釋道:“也沒什麼,只是受了點傷,過段時間就會好了,母親,你最近怎麼樣?”
李萍這才鬆了口氣,道:“娘沒什麼,你走之後,大汗很照顧我們一家,特別是華箏那個丫頭,對我照顧的很仔細!”轉而臉色一凜,道:“以後你可要好好對待人家,否則,你娘我第一個不饒你!”
郭靖點了點頭,道:“大汗可來打探過我的消息?”
李萍不知道他要說什麼,道:“來是來過,不過他說的只是一些家常事情,並沒有說過你的事情!”
郭靖哦了一聲,李萍接着道:“不過王妃倒是來過幾次,她好像是問過了你的事情,我當時以爲是小事,也就模模糊糊的說了幾句!”
郭靖心道誰來了都一樣,如果我所料不錯,大汗已經遇到了麻煩,看來他早有找我回來的心思了,怪不得肯讓華箏冒險出去。
“靖兒,你剛回來,還是去休息吧!”李萍說道。
郭靖搖了搖頭,道:“華箏去找大汗了,我想過不了多久,他就會來找我了,現在休息也來不及了!”果然,話音未落,華箏跑了進來,道:“阿靖,我父汗要見你,快點跟我去!”
郭靖輪椅滾動,便跟着華箏出去了。
成吉思汗大帳內,鐵木真正在喝酒,一張地圖在後面的帳布上畫着,幾個赤色的紅點尤爲惹人眼球,有一年沒見了,不知道郭靖這小子成了什麼樣子,這隻小狐狸。
思考間,外面就有人傳話,沒待說完,華箏已經跑了進來,急道:“父汗,郭靖來了!”郭靖慢慢搖着輪椅走了進來,看到坐着鐵木真道:“郭靖有傷在身,不能施禮,大汗見諒了!”
鐵木真驚訝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坐在輪椅之上,顯然腿腳廢了,再看看他的相貌,簡直跟以前是完全兩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念至此不禁皺起了眉頭,最後問道:“靖兒,你的樣貌,還有你的腿是怎麼回事?”
“慚愧,慚愧,當初自不量力,得罪了武林上的兩個勢力,這些都是他們的‘賞賜’!”郭靖自嘲的笑了笑。
“哦?你的性子好像不是這樣的呀!華箏,你先出去,我還有事跟郭靖要談!”鐵木真對着華箏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華箏以爲他們要談什麼婚嫁之事,自然樂意的跑了出去。
“大汗真是瞭解我,得罪了我的人,誰也逃不掉,他們的滅亡只是時間問題!我此來是要看看大汗有什麼難處?”郭靖看華箏出去,立刻回答道。
鐵木真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心道這小子還是跟以前一樣,讓人膽寒呀,嘴上道:“我是有件事情要問問你!不過你怎麼會知道我有事找你?”
“我孃親說王妃曾經問過我的事情,這是很顯而易見的事情,再加上這次你竟然派華箏出去大宋,自然是要帶我回來,若是沒事,你何必如此呢?”郭靖還是那副洞察先機的樣子。
鐵木真嘆了口氣,道:“我的幾個兒子如果有一個如你這般,我縱然是明天就死,也真是值了。”郭靖接道:“大汗言重了,當初我就說過,我只是一個謀策者,不過如今縱然是追求了權利,也只想成爲一個幕後之人,跟託雷他們幾個比起來,我缺少了一顆勇士之心!”
“哦?勇士之心?什麼意思?”鐵木真看着郭靖,想要聽聽他的另類解說。
郭靖笑道:“勇者之心,乃是排除萬難的殺和仁之道,恕我直言就算是大汗您,也沒有這種道,你貧困起家,這些年來東征西討,雖然勇武過人,但也只是小勇,缺少了仁義,而我呢?我的武道就是殺戮,一旦進入那種境地,就是再無仁義可言,所以你我二人充其量只是梟雄一代!”
鐵木真心道這人看人倒是很透徹,如果今天交給我一個天下,或許明天就會天下大亂,郭靖所言不無道理。
“那你說,我的幾個兒子哪個才符合你的要求?”鐵木真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讓郭靖選擇一個來輔佐。
郭靖當然知道他的意思,道:“恕我狂妄,如果將來您的位子不是傳給託雷,我會讓他湮滅在歷史的灰燼之中!”
鐵木真聞言,頓時臉色一變,一股殺氣撲面而來,直對着郭靖而去,郭靖卻是不懼,對着那道殺氣笑了笑,道:“大汗不必嚇我,我說過,我是以殺戮入道,如今在我手下的人命,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您這些殺氣對我沒用!”
鐵木真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立刻出現一絲笑容,殺氣收斂而去,道:“靖兒,我倒是想聽聽,你怎麼把我蒙古湮滅!”
“哈哈,大汗果然好胸襟,佩服佩服!實話說了吧,我今日對然手腳不便,卻已經到了武學的一個頂尖境界,我要殺一個人,萬軍之中,如同探囊取物,如今死在我郭靖手中的大小將領也有數十個之多了!”郭靖這話,彷彿在說笑話一樣輕鬆。
可是話入鐵木真的耳中,卻變了味道,好似在變相的威脅,可是他也沒必要在意,只聽郭靖接着道:“小子狂妄了,大汗見諒!”
鐵木真搖了搖頭,道:“男兒在世,本就該如此豪情,現在咱們就談談我的難題吧!”
“什麼難題,大汗不妨明說了吧!”郭靖似是很不在意,因爲他已經猜到了一些。
鐵木真不認爲他的語氣是狂妄,只聽他道:“最近北方的幾個部落越來越不安定了,我查過,是金國的狗賊從中挑撥,我不欲開戰,所以準備聯合大宋,先將金國的勢力磨削一下!只是估計那大宋朝廷不會答應我的請求吧!”
“大宋被金人打怕了,如果你直接去找他們聯盟,肯定不會成功的,不過…….”
“不過什麼?”
“我有辦法讓他們跟你聯合。”郭靖說道。
鐵木真雙目一亮,道:“哦?這可不能亂說,你真的有辦法?”
“有辦法,不過等到大汗的大軍進入金國都城的時候,要記得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永遠不要打大宋的主意,因爲那裡是我的地方!”
“你的地方?”
“很快,這個地方就不是姓趙了,我會讓它姓郭!”
郭靖的話語如同冬日裡的寒冰,瞬間將鐵木真冰封了,這小子怎麼這麼大的野心,竟然能夠吃下整個大宋,可是那又怎麼可能呢?
郭靖看着他不相信的眼神,突然扔了一袋子東西出來,道:“大汗要的答案就在這些東西里面,拆開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