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真的相信那個女人嗎?”秦晉低着頭,看向屏風後面那道頎長的白色身影,心情沉重。
他知道,王爺爲了能讓王妃清醒過來,幾年來什麼方法都試過,哪怕有一絲一毫的希望,他都不可能會放棄。
只是他很擔心,這裡畢竟是祁月國,不是北寒國,毀了凌王府的婚宴,只怕很難給祁月國皇室一個交待。張嘯雖說只是一個異姓王,卻也難保皇室不會藉此找麻煩,怎不叫他着急上火。
“除了選擇相信她,還有別的辦法嗎?”司徒無雙坐在牀邊,手指劃過妻子越加蒼白的臉,他知道她的生命在悄悄的流逝,再不讓她清醒過來,就只有死路一條。
正如那個他長這麼大,第一次敢威脅他的女人來說,她就是威脅他了,可他還就是不能把她怎麼樣。
即使只有一線生機,哪怕是賭,他也會不惜一切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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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出來。”司徒無雙將舞陽的手放進錦被中,沉下臉冷聲道,他真是大意,那麼長時間竟然都沒有發現房中有人。
房樑上,冷梓玥聳聳肩膀,縱身一躍,優雅的落座,怡然自得替自己倒上一杯熱茶,淺笑倩兮。
“你是誰?”高大的身體完全將牀上的女子擋了起來,饒是見過美女無數,司徒無雙也不免被眼前獨自飲茶的女子所驚豔到。
似乎完全找不到任何的形容詞去描繪她的美,是那樣的空靈,那樣的脫俗,仿如九天仙女下凡。
“我是誰重要嗎?”冷梓玥微挑起精緻的眉,對上司徒無雙盛滿寒氣的利眸,不閃不閉,笑意盈盈。
攝政王的容貌天人之姿,冷梓玥算是見識到了,同時也證實了民間的傳聞,他果然很愛他的王妃,簡直就是全心全意的呵護着。
如果不是看得太出神,不小心滑了一下,這個男人也發現不了她。
“王爺,屬下失職,自願請罰。”陸虎跟秦晉聽到房間裡的動靜,跪在司徒無雙的跟前,頭垂得低低的。
“如果我不想讓別人發現我,誰也發現不了,我來只是跟你談一筆你不吃虧的交易,就看你樂不樂意了。”用他王妃的命,換她出一口惡氣,很值得。
冷梓玥不可能讓北堂馨兒痛快,也不可能讓張嘯痛快,破壞他們的婚禮只是第一步,好戲在後頭,她比任何人都期待。
“什麼交易,你且說說看。”司徒無雙坐到冷梓玥的對面,他能感覺到冷梓玥是沒有惡意的,否則,舞陽只怕早就出事了。
在她的身上沒有感覺到殺氣,也瞧不出她武功的深淺,司徒無雙心中也多了幾分防備。
“用你手中的權利阻止北堂馨兒跟張嘯的婚禮,我救你的妻子。”冷梓玥紅脣輕啓,開門見山。
“如果我不願意呢?”司徒無雙眸光一暗,猜測着冷梓玥的身份。
“你可以不願意,那麼半刻鐘之後,你就可以替你的女人準備後事,不相信你儘管試試看。”她怎麼可能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動了手,就得成功。
司徒無雙眸中閃過憤怒,聲音更是冷上幾分,“你在威脅我。”從他出生,到手握重權,敢威脅他的人還沒有出生。
“就是威脅,你又能奈我何。”冷梓玥不屑的輕笑,她想做的事情,誰也阻止不了。
“你爲什麼要那麼做?”司徒無雙站起身,他不可能至舞陽不顧,哪怕沒有把握也只能一試,“你真有把握救活我的妻子。”
“如果我救不活她,就用我的命給她陪葬,你早些想清楚,她最多還有三個月可活。”火蓮醉,果然是一種奇毒,躺在牀上的攝政王妃美貌依舊,卻是一個活死人,也真夠可惜的。
“記住你說的話,本王可以滿足你的要求。”司徒無雙轉過身,不再看冷梓玥一眼,他怕自己會後悔。
放下手中的茶杯,冷梓玥雲淡風輕的道:“我的命可是很重要的,從不拿來開玩笑,讓你近身的人,且能代表你的人跟我走,如果事情辦得讓我滿意,我就越早救活你的女人。”想了想,接着補充道:“你還有一盞茶的時間考慮,北堂馨兒的命我會取走的,你不能阻止,如果沒有問題,那咱們之間的交易就算達成了。”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司徒無雙背對着冷梓玥,沉聲道:“陸虎你跟着她去,完全照着她的意思辦,不得有誤。”
“是。”陸虎應聲,不經意間對上冷梓玥的水眸,後背竟然滲出汗來。
水藍色的纖細身影已經出了房門,淡淡的尾音才飄進內室,“我叫冷梓玥,如果你的王妃在我救治她之前,出現任何異常情況,你可以到忠君候府找我。”
透過窗臺,司徒無雙眸色深沉的望着那道漸行漸遠的人兒,墨色的瞳孔裡閃現出一絲欣賞,敢威脅他的女人,着實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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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參見王爺。”陸虎的出聲打斷了司徒無雙的思緒。
“她都要你做了些什麼?”冷冽的聲線透過屏風傳進兩人的耳中,帶着不可抗拒的威嚴。
陸虎想到自己的乾的事情,一個哆嗦,一五一十的說道:“冷小姐她讓四公主坐着花轎繞皇城三圈回到行宮,花轎前還豎了一塊巨大的‘退婚’牌子;凌王府不得見紅,所有顏色是紅的東西,全都扯了砸了一件不留,並且還、、、還讓大皇子親自動手拆了新房,劈了喜牀,四公主當場就氣得吐血暈倒、、、、、”後面發生的事情,經過陸虎繪聲繪色的描述,更加的形象,讓人有身臨其境的感覺。
司徒無雙只覺得頭頂有成片的烏鴉飛過,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淡定的道:“你們先退下吧!”
兩人領命,乖乖的離開。
你是恨北堂馨兒搶了你的未婚夫,所以要報復嗎?
爲什麼,我感覺不到你對張嘯有絲毫的愛意呢?司徒無雙百思不得其解,看來唯有靜觀其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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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剛纔宮裡來人了。”沈青一臉的氣憤,將那份溫文的書生氣質破壞殆盡,清秀的五官都染上一份殺氣。
一個小小的太監都敢如此輕視他們的王爺,實在該死。
“說什麼了?”修長的手指翻閱着書架上的書,百里宸淵語氣平淡,不慍不火,聽不出喜怒。
沈青無奈,拉聳着腦袋道:“請王爺明日進宮,說是爲王爺舉行接風宴。”
他看根本就是不安好心,王爺已經回來那麼久,明天才舉行接風宴,騙三歲小孩子都騙不了。
“哦!”百里宸淵揚了揚眉,道:“那就明天進宮。”
爲他接風是假,借他當幌子刁難小傢伙纔是真,有他在,絕不會讓他們動冷梓玥一根頭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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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要晚一點,麼麼!
八點左右,謝謝親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