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救護車伴隨着車頂端不斷閃爍的燈光快速的駛離學校,曉北靠在趙欣身上,安慰的拍了拍顧心雨的手,“別哭了,沒事。”說完又是一陣乾嘔,曉北心底不斷的叫嚷着慢點開啊,一會暈車了,而顧心雨則邊哭邊小心的幫着趙欣扶着曉北,曉北有些無奈看着哭成淚人的顧心雨,不知道的以爲這姐妹受傷了哪。
無奈的笑了一下,曉北微微閉上眼靠在趙欣身上,腦子裡卻快速的算計着,好一會,曉北睜開眼拽了下趙欣,趙欣微微低頭,“趙欣,一會給我姐夫打電話,張雪瑩她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她們的家世好,到時候壓下去也是有可能的。”
趙欣點頭,“我也怕出現這種情況,就是不開除,怎麼也要她們三個背上大過。”曉北微微點頭,“一會下車,你先去打電話,就說我被打壞了,現在在醫院,讓家裡來人,學校最後肯定也是要通知家裡的,我爸媽離的太遠,再說我怕嚇壞她們。”
趙欣握緊曉北的手,“你放心吧,我肯定給你辦好,你別說話了。”曉北微微點了下頭,把電話號碼說了就又閉上了眼睛。
曉北明白這個仇已經結下了,這次鬧不明白,以後吃虧的還是自己,要是自己捱揍了,張雪瑩三人佔便宜了,還好說,但曉北知道當時自己發火的時候下手絕對不會輕,但最多臉上有巴掌印,其餘的都在身上,而自己後背和腿被踹了幾下。其餘的卻都在臉上頭上,而且曉北知道最難辦的是頭部的傷勢,只要自己咬死頭疼,誰也沒辦法。別說現在的醫療水平,就是後世,頭部受傷咬死頭疼都查不出來。這種列子比比皆是,曉北心底露出一絲笑意,打不死也打殘你,要不然以後麻煩會不斷。
而跟着秦大海走進教導處的於麗、葉凱歌等人看見站在教導處哭泣的張雪瑩等人,眼神快速的閃爍了一下,葉凱歌微微眯了下眼睛,輕輕的碰了下於麗。於麗回碰了一下。
而走進教導處的秦大海看到三個人中只有趙曉萌、錢秀敏臉上微微紅腫有輕微的巴掌印,想到被送到醫院的劉曉北,火氣騰的一下升起,壓了壓火氣,看向教導處主任於國慶。“老於,通知劉曉北家人吧,劉曉北頭部受傷,剛剛送軍區醫院了。”
本來聽到張雪瑩三人哭訴的有些不快的於國慶蹭的一下站起身,“你說什麼?”
秦大海正色的看向驚訝的於國慶,“三個打一個,現在給人家孩子打壞了,怎麼跟劉曉北家人解釋,學校儘快拿出方案吧。老於,頭部受傷可大可小,學校還是儘快吧。”
於國慶額頭一陣跳疼,看向發呆的張雪瑩三人,這事鬧大了?於國慶狠狠的瞪了一眼張雪瑩,這老張家姑娘怎麼不長心眼哪?那腦袋是輕易碰的嗎?想了一下。於國慶看向秦大海,“老秦,到底怎麼回事?張雪瑩她們三人可是說劉曉北故意撞人還打人的。”
秦大海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張雪瑩三人,直到三人低頭才收回目光看向站在一邊的於麗,“小於,把情況說一下吧。”
於麗點頭,看向於國慶,“主任,您知道通往女寢的那條小道並不寬,劉曉北往寢室走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並排行走的張雪瑩、趙曉萌、錢秀敏,劉曉北道歉,但三人並不原諒,而且出口傷人,甚至動手,我看到的就是三個人打一個,劉曉北躺在地上,要不是我衝了過去攔住了,劉曉北被打成什麼樣很難說。”於麗停頓了一下。
看了一眼臉上明顯帶着不忿的趙曉萌三人,嚴肅認真的看向於國慶,“主任,咱們這是部隊,是爲國家選撥輸送人才的地方,不是帶有黑社會性質的團體,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部隊有部隊的規定,那怕劉曉北做錯什麼事那也有規章制度跟着,張雪瑩三人沒有任何權利動手處罰劉曉北,更何況劉曉北並沒有做錯什麼。主任,曉北剛剛爲學校爭光又剛剛入黨,這麼對待一個上進的學生,我真心覺得學校要是沒有一個說法太寒學生的心了,張雪瑩三人不是一次欺負身邊的同學,三年來,瞧不起家事普通的同學,奚落農村的戰友這是經常發生的事,難道我們這些家世普通的學員走進學校走進軍營就是爲了被她們這些家世好的同學欺負的嗎?”
說着說着於麗眼眶紅了,哽咽了一下,“你放屁,你怎麼不說劉曉北說我們什麼了?你怎麼不說劉曉北打我們哪?你看看,你看看我臉上的巴掌印,我長這麼大我父母都沒打過我,她劉曉北憑什麼。”一聲大吼聲響起,於麗低頭眼神快速的閃爍了一下,沒有理會叫囂的趙曉萌,擡頭看向於國慶。
“主任,我不否認劉曉北還手了,沒有誰被毆打還能忍耐不還手的,她們是三個人打劉曉北一個,曉北即使還手也只是打了兩巴掌,但她們卻把曉北踹倒在地,曉北說什麼了?”於麗帶着憤怒的目光轉向趙曉萌,“曉北說別幹那背後偷襲的事,你們也算軍人,真給這一身橄欖綠丟人,中**人有你們這樣的,軍旗都得哭。,趙曉萌,你覺得劉曉北這話說的有錯嗎?”於麗憤怒的大吼讓所有的人呆住了。
於麗轉述曉北的話讓秦大海心底微微顫抖了一下,軍人,什麼是軍人,難怪劉曉北會說這三人給這身軍裝丟人,軍人的後背是交給生死與共的戰友,而不是把後背交給偷襲自己的人。
於麗的轉述讓在場所有的同學憤怒了,於麗哭了,使勁擦了把眼淚繼續說道,“如果有一天,我上戰場了,我的後背只交給能夠讓我放心的戰友,因爲我知道那樣,我的身後是安全的,是安心的,可如果我身邊的戰友是你們這種人,我寧可戰死也絕對不會把後背交給你們這樣穿着軍裝偷襲戰友的人,因爲你們不配,不配成爲軍人。”於麗微微沙啞帶着哭音的話語讓一些站在身邊的女同學眼眶紅了,國家並不強大,看似和平的表象下,又有着怎樣的暗流?她們是軍人,她們是國家培養出來的軍人,要是真的有那麼一天,而身邊的戰友如果是張雪瑩這樣的?那麼等待自己會是什麼?所有的人都在深思這個問題。
於國慶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張雪瑩三人,“通知你們父母來學校吧。”說完收回目光不再看向三人,而是看向於立波,“小於,你去一下醫院,看看劉曉北的傷勢怎麼樣?在問一下,是否通知她親人。”
於立波點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於國慶,於國慶微微閃爍的目光讓於立波心底一沉,同樣來自普通人家的於立波是知道的,知道這事最後鬧不好要被壓下去,想到這裡,於立波轉身離開了教導處,走出教導處的於立波心底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到什麼時候,家世優越的學生都比普通人家的孩子佔便宜,於立波甩甩頭,壓下有些沉重的心情,趕往醫院。
而此時醫院內的曉北已經辦好了住院,曉北不斷的乾嘔和額頭的紅腫讓軍區醫院的醫生直接開了住院單,急診的單子一張張的下着,曉北一個一個的檢查,正如曉北預料的那樣,頭部的傷勢根本沒查出來,而讓曉北有些意外的是右側小腿竟然有輕微的骨裂,曉北仔細感受了一下,是疼,但不是不可以忍受,曉北只是以爲是被打的,從出事到現在一直算計着也沒在意,曉北微微皺了下眉頭,躺在病牀上的曉北看着圍在身邊的戰友同學笑了一下。
顧心雨紅腫着雙眼看着滿臉傷的曉北,“曉北,你腿都骨裂了,你怎麼還自己走啊,我告訴你,這要是骨裂不注意容易殘疾的。”曉北笑了一下,“身上哪都疼,也沒在意,沒事的。”
張大海一幫男生看着慘兮兮的曉北,三年下來的相處,張大海跟曉北一直相處的不錯,不過比所有的人大兩歲的張大海此時卻微微皺起了眉頭,“曉北,這事你還是通知家裡吧,要不然我怕被壓下去。”
張大海的話讓屋內的人愣住了,顧心雨不敢置信的看着張大海,“真的嗎?”張大海遲疑了一下,點點頭,“鬧不好,畢竟張雪瑩他們幾個的父母都是部隊當官的,要是她們父母出面了,學校鬧不好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曉北笑了,沒管張大海的話對身邊的同學造成多大的衝擊,只是看着張大海,張大海撓了撓頭,“你別看我啊,趕緊想辦法吧。”
曉北呵呵的笑出聲,“趙欣已經去打電話去了,你們沒發現趙欣不在嗎,我早就想到了,這事就是學校想壓也要看我是否答應,這麼輕易的拉到,我白捱打了?”
張大海嘿嘿笑了,“那就好,只要你有主意了就行。”曉北收回笑聲認真的看向張大海,“老張,謝謝。”張大海擺擺手,“不用,咱倆誰跟誰啊。”
看到曉北檢查完進了病房,走了一站地才找到公用電話的趙欣拿起電話,按照曉北說的號碼直接撥通了姜廣源的電話,正在辦公室跟三個隊長說事情的姜廣源接起電話,“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