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不斷祈禱中快速的流逝着,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到了半夜十一點多的時候,最壞的結果出現了,喵喵出現了休克狀態,眼前一黑,門裡尖銳的鈴音,門外壓抑的哭聲,一聲聲的敲打在心頭,“曉北啊曉北,在你自得得到補償的時候,在你自得擁有先知一般的時候你可曾想到你會遇見如今這種情況。?”苦笑着,茫然着,內心充滿了懷疑與自我否定,我回來到底爲了什麼?難道僅僅爲了享受這麼幾天的溫馨與快樂嗎?
魏醫生帶領着護士全力搶救着,一個小時過去了,當喵喵又一次從死亡線邊掙扎回來的時候,魏醫生走出了監護室,嚴肅的對劉忠和李秀芹說道,“你們家人做好準備吧,這孩子情況非常的不好,我們雖然盡力搶救但孩子太小,很多搶救儀器都不能用,只能人工按壓,再有一次,很難保證搶救回來。”說完就回到了監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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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儘管做了最壞的打算,但當事情真正擺在面前的時候還是承受不住的失去理智的崩潰了。呆滯的坐在跌地上彷彿靈魂都跟着要消散了似的,沒有了反應,突然想起,空間,肯定會有辦法,看着崩潰的父母,看着木然聳立在窗前一動的不動的太姥,看着哭泣中的姥姥,咬了咬牙,往旁邊的樓梯口走去,推來門走到樓道里,瞬間消失在黑暗中。
出現在空間的時候,不是以爲的潭邊也不是以爲的水池旁,而是很奇怪的一個山谷,小小的山谷裡面種滿了蓮花,四周的山都是雪山,很奇怪,一直以爲蓮花是長在水裡,可眼前看到的一幕卻推翻了以前的自以爲是。
滿山谷的蓮花或紅或白,沒有規律的排列着,快速的行走在蓮花叢中,冥冥之中彷彿尋找着什麼,腦海裡還不斷的回憶着白玉蘭留下的話語,紅蓮,如果來到這裡是紅蓮所牽引那麼是不是意味着喵喵有了生的希望。
“紅蓮、紅蓮、你出來,我知道你在這裡,出來。”一聲又一聲的招呼迴應我的只有淡淡的迴音,一遍又一遍來回的跑着,不知道進來多久了,等不起,真的等不起了,喵喵還等着我回去救命。
“紅蓮、我求求你,你出來,既然你把我拉倒這裡,一定是要見我,那麼你現在避而不見是幹什麼,我等不起,我家喵喵也等不起,我求求你,你出來吧。”哽咽着喊着。
蓮花叢開始快速的運動起來,慢慢的組合成一個大的蓮花圖案,露出彷彿花蕊的青色蓮花,青色?紅蓮不是應該是紅色的嗎?青色的是誰?
“誰告訴你紅蓮是紅色?我之所以叫紅蓮是因爲我能發出紅蓮業火,但我本體卻是青色的,我只是想看看白玉蘭和什麼人相結合,你們凡人的事,我不管也管不了,再說那個孩子根本留不住。”
眼前一黑,晃了一下,“什麼叫做留不住?我老妹怎麼會留不住,那是我家的孩子,怎麼會不屬於我家,你騙人,我不相信。”紅蓮的話彷彿成爲壓倒駱駝的最後一顆稻草,失去控制般的大喊着。
“留不住就是留不住,你喊也是白浪費。那孩子不吃陽間飯,不在三界中,你們怎麼會留得住。”
“放屁,我家的孩子憑什麼由你們決定,上一輩子,我老妹就是我家的。”憤怒的大聲斥責着。
“哧,出生的時間根本對不上,你不是都知道嗎?還在欺騙自己,你們凡人真可憐。我就奇怪了,白玉蘭怎麼會想到與你相結合,補償的方式有很多種,何必爲了你們這樣低等的人而浪費自己億萬年的修爲,而且誰知道你是不是使了什麼手段,你們凡人心思就是多,貪婪成性的人類怎麼配擁有獨一無二的白玉蘭,竟然還是靈魂相融。”紅蓮快速刻薄的說着。
“呵呵,你以爲你們有多好,你以爲你們有多高貴,你以爲我想要這份補償嗎?誰給了我選擇的權利?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們自以爲是的決定,無論好壞都有我來承擔,憑什麼?難道僅僅因爲你們珍貴?難道僅僅因爲你們所謂的獨一無二,可憐?真正可憐的是誰?在你們好像過街老鼠似的四處逃穿的時候可曾想過自己有這樣的一天,天地間有多少你們的同類?現在安全了,耀武揚威的跟誰炫耀哪?白玉蘭造成的一切,是我自己上杆子找的嗎?白玉蘭所謂的補償是我求來的嗎?不是,你們所謂的補償我壓根就不想要,連個招呼都不打,嗖的進我體內,算什麼?現在還有你這麼個東西趾高氣揚的來說些無所謂的話,真正可憐的是誰,你會不知道嗎?”站在蓮花圖案前看着所謂的紅蓮,心底充滿了可笑的感覺,這算什麼?
“哼、不要你可以退還給我,你不想要,想要的人很多,在清高也改變不了貪婪的本性。”
“紅蓮夠了?你惹的禍還不夠多嗎?咱們是怎麼躲在這裡的?是不是經過歲月的流逝你已經忘記了?玉蘭爲什麼不得不消失,你是不是也忘記了?”半空中傳來的呵斥聲打斷了紅蓮繼續說下去的話語,擡起頭,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半空中出現了一個淡淡的影子,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
“銀杏,你不是在沉睡?你怎麼來了?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不舒服白玉蘭爲什麼把億萬年的修爲全部留給了這個人。”紅蓮辯解的話語傳來。
“哈,好個無恥又不知所謂的東西。”紅蓮的辯解真的讓人很可笑。
“你的事,一會在說。”模糊的影子慢慢的降落,一點點的來到我的身邊,停在了我的面前,頭頂傳來輕輕的觸摸感,“孩子,白玉蘭不管因爲什麼選擇你,那麼都請你珍惜,至於外面那個孩子,不需要別人,只要用你靈魂中的三滴心頭血即可。”
“真的?真的可以?”驚喜的擡頭問着。
“呵呵,好孩子,是真的,別急,我現在就幫你取出三滴心頭血,但你要忍受住來自靈魂的疼痛。”淡淡的笑語傳來,帶給我莫大的驚喜。
急切的點頭,快速的說道,“好,你取,我一定能忍受的住,別說三滴,三十滴、三百滴都行,只要能救喵喵。”
“準備好,放鬆。”淡淡的金光一點一點的越來越強,慢慢的隨着金光的強度,一陣又一陣的疼痛傳來,先是身體,然後是骨骼,越來越疼,緊緊的咬緊牙關,這種疼痛好像有人拿着一把錘子不斷的敲擊着骨頭,感覺好像骨骼都在輕微的顫抖,突然感覺心臟一點點的慢慢的離開胸腔似的,緊閉着雙眼,牙齒咯吱咯吱的響着,腦海裡哄的一聲,失去了意識,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醒過來的時候,一個人躺在竹屋裡,身邊只有一個小小的玉瓶,突然驚的坐了起來,外面的時間與空間是不同的,不知道昏了多久,喵喵怎麼樣了。
“別擔心,時間從你一進來就開始靜止了。”耳邊傳來的聲音,驚的我迅速轉頭,才發現在角落裡坐着一個淡淡的身影,“男人?”空間裡怎麼會出現別人?
“曉北,我是銀杏,”淡淡的話語響起。
“你有什麼要交代的是嗎?”看着淡淡的身影輕聲的問道。
“呵呵,是啊,不過,要等等,你先出去吧,把事情交代清楚在回來。我會告訴你白玉蘭不曾來得及告訴你的一切。”
看了銀杏一眼,什麼都沒說,拿起玉瓶瞬間離開了空間。出現在了消失之前站立的樓道里。轉身拉開樓道的大門,快速的往爸媽方向跑去。
站在爸身邊,急促的拉着爸的手,爸還是離開時呆滯模樣,“爸、爸、先別發呆。”爸沒反應,拽了好半天,爸才呆呆的低頭,看着我,眼眶含着淚,摩挲着我的頭,“曉北,喵喵不行了。咋辦啊?這不是要人命嗎?”說完眼淚順着臉頰淌了下來。
“爸、爸,你先別發呆,快點,喵喵能活,我找到能救喵喵的東西了。”看着爸失望的神情與話語,急的邊使勁拍爸邊快速的說着。
爸愣住了,突然肩膀被人死死的抓住,“老姑娘,曉北,你說的是真的?你沒忽悠媽?真的能救喵喵?”轉頭看向媽。媽瞪着紅腫的雙眼死死的盯住我,彷彿我說不行立馬會暈過去。
“媽,真的,你趕緊擠奶,把瓶子裡的東西混在奶裡,喵喵喝完肯定能好。”
“曉北、曉北?真的行?你保證沒騙媽?媽受不了了?”李秀芹說完嗚嗚的哭了起來。
看着悲傷的媽媽,我的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媽,你相信我,我肯定能救喵喵,你就當死馬當活馬醫還不行嗎?總比等死強。”
“好,秀芹,現在沒別的辦法,咱不能等死,你擠奶,給喵喵餵奶。”劉忠咬着牙狠狠的說着。
混合了心頭血的奶,再醫生護士的合作下,一點一滴的喂進了喵喵的嘴裡,還好,喵喵還知道吞嚥,真怕喵喵自己連咽都不行了,緊張的盯住監控室裡的喵喵,十分鐘、三十分鐘、一個小時,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喵喵沒什麼反應,不過也沒有變壞,當黑夜慢慢過去,太陽漸漸升起的時候,喵喵竟然睜開了一隻緊閉的雙眼,哼哼唧唧的小聲哭了起來,而恰恰是這樣微弱的哭聲卻帶着生的希望,看着聽着喵喵可憐兮兮的哭泣,等候了一個晚上的家人全都陪着哭了起來,監控室裡的魏醫生仔細的檢查了喵喵的情況,笑了,轉身走出了監控室,笑着對等候着的我們說“這孩子求生慾望還挺強,挺過來了,你們放心吧,儀器顯示孩子的體徵有了明顯的好轉。”
劉忠、李秀芹驚喜的互相看了一眼,一直沒有停止流淚的李秀芹,突然蹲在地上嗚嗚的大哭起來,裡面弱小的哭聲,外面驚喜的大哭,匯合到一起,彷彿黑夜過後的朝陽,充滿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