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芒這天一起牀眼皮子就一直跳個不停,迷信的人們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那這左眼右眼輪換着跳是什麼意思?”陸小芒問外公。
“沒睡好而已,用熱洗臉帕子敷敷就會好。小孩子家家的,別信這些五迷三道的,不靠譜。”
羅夏每天五點多就起牀,燒一滿鍋的熱水騰換到大錫鍋裡煨着,然後才重新在大鍋里加水燒開始熬粥,所以等到陸小芒她們起牀後,不僅有熱粥喝,還有熱水洗臉洗手。
羅成功打了一盆熱水,把掛在杆子上吹了一夜冷風又被凍得硬硬的毛巾投進熱水裡浸了好一會兒,擰乾了就往陸小芒眼睛上捂。
熱燙燙的毛巾一捂到眼睛上,陸小芒就喊了聲爽。
現在的天兒是越來越冷了,晚上鑽進被窩的時候被窩都是冰涼涼的,要睡上一個多小時纔會暖和。
所以每天晚上進被窩和每天早上離開被窩都是一通與意志力之間的艱苦卓絕的較量。
從溫暖的被窩裡爬起來,推開門就是冷得讓人情不自禁打哆嗦的冷空氣,驀然間有個熱滾滾的東西貼上來,這感覺別提有多舒服了。
熱毛巾捂了一會兒之後,眼皮子果然就不跳了。陸小芒戀戀不捨地放開熱毛巾,踢踢踏踏地進竈房去了。
煮好的粥已經被羅夏盛到碗裡,一碗一碗的擺在竈臺上,騰騰的白氣從碗裡不斷向上升騰,十分好看。
“小芒,你來得正合適,粥已經不燙了,現在喝正好。”羅夏一邊用刷把刷着大鐵鍋一邊說話。
陸小芒看了看被收拾得乾乾淨淨的竈房,又看了一眼因每天晚睡早起眼圈都青黑了的羅夏,止不住的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阿牙帶給舅舅的傷痛實在是太深了,舅舅只怕短時間內是爬不出這個痛苦的坑了。
這時候強迫他去再找個女人,對他和對那個女人來說都是一件殘忍的事。
這一天去學校的時候,老師說還有一個多月就要期末考試了,老師自己出了一些題目,印成了卷子讓大家做。
“學了一學期,認真沒認真,就全在這卷子上了。這次算是摸個底,考得好的也別驕傲,考差了的就得加把勁兒了哈。”老師板着臉道。
捲髮下來之後,陸小芒才發現因爲這段時間忙着搞新種植的事,她已經好長時間沒認真聽講了,天天上課都開小差,所以卷子上的題目她有一小半兒都不會!
羅大樂發現陸小芒做了一面卷子就咬着筆桿子不動了,他先是看了看踱到了另一組的老師,又看了看周圍的同學,然後把他寫好的卷子一點一點的往右邊挪,挪到陸小芒眼角餘光一瞥就能看着的地方。
陸小芒搖了搖頭,咬着筆桿又想了一會兒,然後就開始亂填……
摸底考試後的第三天卷子就批下來了。
“這次摸底考試,全班五十四名同學中,三十名及格,二十四名不及格,不及格的同學每天放學後要全部留下來補課!”老師一邊念分數一邊髮捲子。
陸小芒竟然在不及格名字裡聽到了羅大樂的名字,她有些愕然。她記得羅大樂那天寫卷子的時候很自信,還想拿卷子給她抄來着,怎麼會不及格呢?
羅大樂聽到陸小芒在及格名字裡,表情更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