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二樓那名男服務生又站到了二樓顯眼位置，目含窺探地看着門口。
科娃最多一分鐘就能走到清心茶樓門口。
冬天的冷風呼呼吹着，掀起了科娃遮在頭上的絲巾，一縷金黃色的頭髮露了出來。
她走得越來越快，一邊走一邊在看手腕上的表。
先前接待阿笙那名服務生已經快手把茶桌上喝過的杯盞撤走，胡桃木茶桌被擦得鋥光發亮。
“好了，請坐吧！我們店茶種齊全，想喝什麼茶都有。”服務生笑盈盈地道。
阿笙定定地看着門外。
科娃已經走到離門口半米開外的地方。
看到阿笙的瞬間，科娃高興地衝着她揮了揮手，腳一擡就要跑過來。
阿笙心頭焦急，面上卻一點也沒表露出來，她回過頭，語速飛快地道：“上一杯惡魔之眼！”
阿笙的聲音清越乾脆，辯識度很高。
服務生和附近幾桌的人都聽到了她的聲音。
只不過，他們都聽不懂。
二樓的男服務生也被這清越的女音吸引，看向阿笙這邊。
已經跑到門邊的科娃突地停下了腳步。
阿笙伸手摸了摸頭髮，然後不緊不慢地坐了下來，白淨的手掌豎放在茶桌上，五隻手指向右一劃。
快走！
科娃轉身就走，腳步飛快。
阿笙鬆了口氣。
與此同時，站在桌前的服務生疑惑的聲音響起：“你剛剛說要喝什麼茶?不好意思，我沒聽太清楚。”
“可能是我口音太重，咬音咬得不準，我說，我要一杯武-夷-巖-茶！”阿笙道。
服務生如釋重負，他總覺得他剛剛聽差了，好像聽到了惡魔之類的字眼。
“原來是要巖茶啊，巖茶也有很多種，我們這兒有遠香，瑞泉，無極，天驛，還有鶴頂紅和莫問，請問你要喝哪種?”服務生問。
“鶴頂紅?還有茶叫這個名字啊?”阿笙一臉驚訝，“行，就來這個。”
服務生笑盈盈地泡茶去了，沒一會兒就端着一杯明顯帶着巖骨花香的茶回來了。
十分鐘後，二樓又有了響動。
阿笙卻沒擡頭，不緊不慢地吹着茶。
一杯茶喝得差不多見底的時候，二樓上有人邁着沉重的步伐走了下來。
木質樓梯被踩得發出細微的震顫聲。
阿笙長長的眼睫顫了顫，心頭默默道，下來的應該是個體重超過一百五十斤的胖子。
又過了幾分鐘，那人終於走到了阿笙坐着的茶桌附近。
阿笙只需要輕輕側目便看到了這個人的長相，是一個頭發上抹着髮油，身穿西裝，腋下夾着一個公文包，肚子圓滾滾，走路像鴨子的大胖子。
胖子走到門口，一名服務生趕緊跑了過來，做出恭送的姿勢，笑眯眯道：“於經理慢走。”
於胖子嗯了一聲，一隻腳跨出門檻突然又扭頭看了看，目光在一樓飛快地睃了一圈。
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後，於胖子這才走了出去。
等到於胖子出去後，阿笙才放下了手裡的茶杯。
她又坐了大半個小時，等到附近幾桌的人都結賬走了之後才離開。
於經理……老於……
呵……
阿笙找到自己那輛黑色桑塔納，發動車子往前開了五個街口又停了下來。
科娃從一條小巷子裡跑了出來，拉開車門上了車。
只不過她剛一上車，腦袋便被阿笙的槍抵住了。
阿笙面沉似水，冷冷地睨着科娃：“你怎麼會坐出租車來，你的車和配給你的司機現在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