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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他說的是實話。”花知夢問道,

“應該是實話,如果一個有意謀殺的人,怎麼可能有心情跟其他人玩色子而且還能贏,不過就算如此,我們還得找其他人覈實一下才行。”

中午時分,南明和花知夢他們來到了德旺酒樓,此時德旺酒樓的生意很好,南明他們來到之後便發現狄小杰站在門口等他們,

“南大哥,我已經讓徐兄弟在二樓包好房間了,我們進去吧。”

二樓的環境很雅,南明他們走進二樓之後,便讓酒樓的夥計上菜上酒,當一切上齊之後,他們纔開始交換彼此的調查結果,

“我們詢問了丁府的不少下人,當時丁祥的確跟他們在玩色子,而且丁祥那天的運氣很好,雖說有輸有贏,但最後還是贏了,這說明他當時的確沒有機會向丁員外的碗中下毒。”

南明說完,望着狄小杰他們問道:“你們有沒有調查出什麼來。”

狄小杰望了一眼徐若軒,徐若軒說道:“我們想辦法詢問了小玉,她說那天中午,丁吉的確和他在房中……作樂,所以丁吉也是沒有時間去下毒的。”

南明聽徐若軒這樣說,便知道讓他們去問小玉這件事情頗有些難度,畢竟那種事情,女孩子是很不好意思說出口的,

狄小杰見此,便接着說道:“我們除了詢問這件事情外,還調查了湯藥中毒的事情,而那個小玉告訴他們,當時她也曾去過丁員外的房間,而且她還在丁員外的房間發現了一樣東西,一樣可以致人命的東西。”

南明聽狄小杰這樣說,便來了興趣,連忙問道:“她發現了一樣什麼東西。”

回答的是狄小欣:“飛燕草。”

“飛燕草。”南明有些不解,因爲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東西,

當狄小欣說出飛燕草三個字的時候,不僅南明吃驚,花知夢和艾飛兒他們也吃驚,他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飛燕草,

狄小欣解釋道:“飛燕草因其酷似一隻燕子而得名,是一種有毒的花卉,但最毒的卻是飛燕草的種子,如果誤食,很有可能中毒而亡。”狄小欣說着着懷裡掏出兩粒飛燕草的種子,那種子看起來亮麗的很,很誘惑,像極了相思子,

“這便是飛燕草的種子,將這種子磨成面之後,服用少量可治喘息、水腫,但若多了,便會讓人窒息痙攣而死,極其可怕,這兩粒飛燕草的種子便是小玉從丁員外的房間發現的。”

南明捏過一粒飛燕草種子來看,它實在是太美了,可這樣美的種子,卻是殺人的毒藥,

“如此說來,那丁員外定然是中了飛燕草種子的毒了。”南明望着大家說道,而此時大家都贊同這個觀點,

“我們雖然知道了丁員外中的是什麼毒,可我們卻不知道這毒是誰下的。”狄小杰接着說道,

南明點點頭,如今他們對丁員外被毒死的案子已經瞭解的夠多了,只是他們不知道這毒是誰下的,他們懷疑的三個人丁吉丁祥和丁氏都有不在現場的證據,而且他們都沒有時間去下毒,如此一來,下毒的人會是誰呢,

這可真是一個問題,

南明他們幾人開始吃飯,可他們的胃口卻不是很好,畢竟案子沒有解決,他們又怎麼可能吃得下呢,

就在南明他們正吃飯間,突然發現大街之上很是熱鬧,南明探頭出去張望,發現是丁吉領着一位配頭大耳的人向自己的丁府行去,而他們後面除了跟着一些下人外,還有一些看熱鬧的百姓,

“你說丁吉這是要做什麼。”花知夢有些不明白,南明淡淡笑道:“他這是要賣自己的丁府啊。”

衆人一驚,而狄小杰連忙問道:“丁吉要賣丁府,那我們怎麼辦,如今這件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怎麼能讓他把丁府給賣了呢。”

南明無奈的說道:“可那府邸是他們自己的,我們有什麼辦法,除非我們能夠在他們賣掉丁府之前找到殺人兇手。”

事情的確如此,丁吉賣自己的府邸,他們外人又怎麼可能管得着呢,

“不如我們跟着看看吧,興許有辦法呢。”花知夢提議,

衆人自然贊同,徐若軒下樓結賬,然後他們便向丁府趕去,此時丁府的門前已經擠滿了人,而在丁府門口處,丁吉和丁祥兩人激烈的吵着,

“大哥,這丁府不能賣啊,這可是我們的父輩積攢了幾輩子才置辦的府邸,怎麼能毀在我們手裡呢,大哥,我求求你,不要賣好不好。”

丁吉對丁祥揮手說道:“不賣我們吃什麼,如今已經是冬天了,你要我們喝西北風嗎,你賭博的銀子那裡來,我去找紅顏知己作樂的錢那裡來。”

丁祥一時猶豫了,可他還是不依不饒的說道:“大不了我不去賭博了,但是這丁府絕對不能夠賣啊。”

丁府門前的百姓站在那裡看熱鬧,他們對丁吉丁祥兄弟兩人向來沒有一點尊敬意思,如今他們兩人吵成這個樣子,他們倒樂的在旁看笑話了,

而那個肥頭大耳的人卻有些不耐煩,他望着丁吉問道:“你這府邸到底賣是不賣,如果不賣我們就走人,如果要賣,我就讓人拿着工具去量地,到時好算賬。”

“喲,黃老爺,看您說的,我都把您給請來了,這府邸又怎麼可能不賣呢,賣,一定賣,等我跟我弟弟商量好之後,便可以賣了。”

丁吉極盡諂媚之態,可丁祥卻突然站在門口大聲喊道:“誰敢進我丁府量地,先從我的屍體上走過去。”

如今丁祥這樣一說,誰還敢上前,可這個時候,丁吉突然讓兩名下人將丁祥給保住了,然後丁吉對那個肥頭大耳的黃老闆說道:“黃老闆,請請。”

一時間整個丁府亂了套,那些丫鬟下人都連忙收拾自己的東西,他們要爲自己的將來做打算了,丁祥被人扣押在門口,大聲的喊着,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幫忙,

南明透過大門,看到小紅蹲在丁府的石階上哭,如今石階上還結有一層薄薄的冰,可她卻因爲傷心而忘記了冷,

南明見此,便推開人羣走了上來,不過他並不是去看小紅,而是來到了丁祥跟前,丁祥見南明來了,連忙說道:“南兄弟,你快點救我,不能讓他們把我家的房子給賣了啊。”

南明點頭,可那兩名下人卻有些不屑的望了南明一眼:“我們大少爺的事情,你少管。”

如此一來,南明卻非得要關了,而這兩名下人竟然敢如此囂張,看來定然是因爲丁吉曾許諾過他們,只有丁府賣了,定然不會虧待他們,

南明突然出手,那兩名下人的鼻子便流血了,而丁祥掙脫束縛之後,不顧一切的衝進了丁府,然後拉起那些真正量地的人說道:“你們都給我滾,這丁府說什麼都不賣。”

丁祥這樣一攪,讓那肥頭大耳的黃老闆給惹急了,他一怒之下說道:“都跟我走,這破府邸我還不想買了呢。”

黃老闆說完便走,丁吉連忙拉住求情,可黃老闆把他那大大的衣袖一揮,理也不理的走了,

當黃老闆走了之後,丁府門前仍舊聚集着一羣人,黃老闆雖然走了,可有丁府還會有熱鬧存在,而事情果真如此,

丁吉看丁祥的眼神是恨的,他想破口大罵,可他卻給氣的說不上來,

“只要有我丁祥存在的一天,我就絕對不允許你們將丁府給賣了。”丁祥說的很堅決,而丁吉無奈的歎口氣,如今他也沒有辦法了,

南明想過去勸幾句話或者說些什麼,可就在這個時候,南明突然看到了一個眼神,那眼神之中有一種食之而後快的感覺,當南明看到那個眼神的時候,南明突然覺得,一切都明瞭了,他應該已經知道答案了,

丁府內的兩兄弟還在掐架,他們互相要說服對方,可誰都說服不了誰,最後沒有辦法,他們只好上公堂,讓縣令老爺評斷此事,

所以丁府的人就這樣相互埋怨着來到了永清縣衙,而在他們的後面,自然跟着那些看熱鬧的人,

南明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但他並沒有馬上說出來,他要等到在公堂之上的時候,把這件半年前的案子公佈於衆,

花知夢見南明的神色鎮定,而且嘴角微笑,便有些奇怪,於是問道:“喂,你想到了什麼。”

“想到了兇手,我們一起跟着去看看熱鬧吧,讓狄小杰帶好我們的聖旨。”

南明這樣說,讓花知夢和狄小杰他們有些興奮,因爲他們跟隨南明已久,如果南明說出了這樣的話,那就說明南明已經知道兇手了,

當丁吉和丁祥兩人來到縣衙的時候,常樂剛審完一宗案件,他見丁氏兄弟兩人衣衫凌亂,頭髮披散,便知他們兩人定然又鬧矛盾了,

待一衆衙役將丁府的人押上大堂之後,常樂便厲聲問道:“你們兄弟兩人又是爲了何事爭吵。”

丁祥連忙磕頭說道:“回大人,我哥哥他要將丁府給賣了,小人不允,於是便拉哥哥一同來讓縣令老爺評理。”

常樂聽完,有些不解的說道:“這丁府是你們的產物,我做不得主,我又怎能評理呢。”

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常樂深知這個道理,所以他不肯率先表露心跡,

丁祥仍舊說道:“大人,那丁府是我和我哥哥共有的,他怎麼能夠賣了呢,難道他只賣前院不成,再說了,這府邸乃千古不變的財產,賣了便沒了,怎麼能賣。”

常樂點點頭,然後看着丁吉問道:“你覺得呢。”

丁吉早已經等不及了,他見縣令提及自己,便連忙跪下說道:“大人,那府邸是小人的東西,想賣就賣了,可我這個弟弟卻死活不肯賣,我想他一定是獨吞丁府,畢竟小人年紀比他長,又時常留戀煙花之地,身子骨比他可差多了。”

丁吉說出這樣的話,大家都連忙去看,而這一看之下,他們兄弟兩人的身材還真是如此,如果不是丁吉提出,他們還真沒有留意到,

可如今的事情,卻讓常樂爲難了,他雖然身爲父母官,可這樣的家事要想斷定,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丁吉和丁祥兩人在堂下不停的辯護着吵鬧着,可最後還是沒有得到一個結果,沒有辦法,他們只好暫時離開,而常樂見他們離開之後,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

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是少遇到的好,

衆人漸漸散去,花知夢卻有些不解,南明不是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嗎,怎麼不上公堂之上指證那人呢,他讓狄小杰準備好皇上的聖旨,可怎麼沒用呢,

待衆人散盡之後,花知夢忍不住的問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此時常樂已經回到內衙,南明卻回過頭望着花知夢和狄小杰徐若軒他們說道:“如今是我們表面身份的時候了。”

“可……,南大哥,丁氏兄弟已經離開了啊,我們表明身份有什麼用。”狄小杰真的不明白了,他本以爲,在丁吉和丁祥兩人在堂下吵的最火的時候,南明會突然走進縣衙,然後將皇上的聖旨亮出來,再然後則是接替此案,將兇手指認出來,

可這種熱血沸騰的場面一個沒有發生,在人都走光之後,南明才說亮出身份,

南明見他們有些失望,便笑着說道:“怎麼,你們不高興。”

艾飛兒連忙笑道:“那裡有不高興,只是不明白罷了。”

“跟着走吧,到最後你們會明白的。”

他們一行人剛要走進縣衙,便被看守的衙役給攔住了,而一名衙役厲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如果要伸冤可以去擊鼓,衙門不可隨便進。”

如今南明他們已經決定表明身份了,徐若軒認爲他們自然不用害怕小小的常樂了,所以徐若軒有些生氣的回道:“大膽,讓你們的縣令常樂出來。”

就在徐若軒此話落下之後,一個聲音從縣衙後面傳來:“誰敢在縣衙門口撒野。”

那兩名衙役聽到那個聲音之後,便連忙轉身,很是恭敬的回道:“鍾捕頭,他們幾人要見常縣令。”

鍾石慢慢從縣衙內走出,望了南明他們一眼,淡淡笑道:“幾位可是有冤要伸。”

南明搖頭:“沒有。”

“既然沒有,那就請回吧,來縣衙找事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南明淡然一些:“可今天我卻必須見到常樂。”

鍾石一聽南明的話,便突然出手了,既然動嘴不行,那就只有動手了,

可鍾石一動手,便知道自己錯了,南明見鍾石出手,自己卻仍舊淡然一笑,直到鍾石的手快攻到南明身邊的時候,南明才突然出手,

南明的出手很快,而就在一剎那間,南明一拳打在了鍾石的掌上,鍾石覺得一股很強的力道襲向自己,讓自己的隔壁有種要斷的感覺,

待南明收回自己的拳頭之後,鍾石已經被那股力道逼的後退了幾步,只是他的手臂並沒有斷,只是痠痛,而這個時候,鍾石才知道來人的厲害,

“不知此時,我們能否去見常樂呢。”南明仍舊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