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濤看到他這般有禮貌對蔣家父女就更是不滿了,看着君無雙的眼神也越發溫柔:“沒事。你開始做卷子吧,題目有點難,慢慢寫不要急。”
君無雙乖巧地點頭,微笑的時候嘴角還有小小的梨渦,看起來更可愛了:“好的,謝謝老師。”
這樣想着,王濤就放心了。繼續開始做自己的事,他現在代高三的班主任,平時的任務本來就很重。如果不是校長的要求,他現在應該是站在教室裡上班而不是在這邊做監考老師。
君無雙先還是很認真地做着題目,等注意到王濤沉浸在工作之中時就放下了筆。
圓溜溜的眼睛轉溜了幾下,看着面前的試卷,嘴角微微勾了勾,眼睛眯成月牙兒,跟只小狐狸似的。
“老師,老師……”
這次,王濤又是被人從全神貫注的情況中叫醒的。一擡起頭,就對上少年那雙澄澈的眸子。
“怎麼了?”
王濤又再次下意識地看了看時間,才二十幾分鍾而已。難道這次是要上去方便下了?
剛從工作的狀態中清醒的王濤沒有注意到,現在自己的動作和說的話,跟前一場考試的時候完全一致。這驚人的巧合,其實在某種程度上就說明了些什麼。
君無雙只覺得這個呆呆的老師其實還是很可愛,心裡偷笑着,臉上還是乖巧得要命的表情:“不是的。老師……”
咬咬嘴脣,好像是有什麼說不出口的話在糾結一樣。然而,不等王濤開口詢問,他就自己說了。
“那個,我的卷子做完了。那,老師,給您。”
說完,就在王濤目瞪口呆的注視中,將做好的卷子遞給他。
“老師,這次的卷子真的好難,好多題目不會寫,我想我估計是無法通過考試了。但是不管怎麼樣,今天謝謝老師的幫忙。”
君無雙將卷子遞過去後,就直接對着王濤鞠了一躬。然後不等王濤說什麼,就開始收拾東西了。
王濤現在腦子裡真的是亂成一團了。饒是他在見多識廣,也是第一次見到像君無雙這樣的怪胎呀。無論什麼考試,她都是在半小時之內完成。只是……
瞅了一下手上的卷子,果然是空了一大半。
他還真的沒見過這麼實誠的孩子,就算不會寫好歹也隨便寫個答案上去啊。比如說那個選擇題,怎麼說都有25,的準確率呢。但是這個孩子就是真的如他自己說的那樣。會寫的就做,不會地直接空在那,一個字都不多寫。
這孩子,真是實誠的讓他……忍不住愧疚呢!
想到居然要對這麼誠實的孩子耍陰招,一種從心裡冒出的愧疚感開始蔓延到全身。以至於王濤都不敢再看君無雙的臉了,但也壞了考試的規矩說道:“君同學,現在時間還早。你要不再寫會吧。不會做的題目沒關係,慢慢想,能寫多少寫多少。我們閱卷的時候都是按步驟給分的,只要你步驟對了就有分拿。實在不會寫的,你就把自己知道的公式什麼的都寫上去,瞎貓碰上死耗子,也許運氣一好剛好就碰上那麼幾個了呢?”
對於王濤的提議,君無雙倒是有些意外。不過她還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用了,謝謝老師。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本來我現在就纔剛初三畢業而已,上高一纔是正常的。只是心裡有點不服氣,所以纔想着跳級的。所以,就算這次考試不成功也沒關係的,只能說明我學得還不夠好。反正我年紀還小,慢慢學也是來得及的。”
君無雙說得那叫一個慷概激昂,只是看着對面老師臉上越來越多的內疚。有些頭疼地想,她是不是演得太過了,看吧,都讓人內疚成這樣了。
“再者說,老師在這裡監考也挺耽誤時間的。我看老師的工作肯定很忙的吧,今天麻煩老師,謝謝!”
一直到君無雙離開了辦公室,王濤還沉浸在那種被關心的感動中不能自拔。等到他終於冷靜下來的時候,辦公室裡早已不見了那個乖巧少年的身影。重重嘆口氣,平靜下情緒後,王濤漫不經心地看向手上空了一大片的卷子。然後,越看越是驚心,之前還是漫不經心的,馬上就變得慎重起來。等到最後,就是一種不敢置信的震驚了!
君無雙悠閒地走在學校裡,等到把周圍的環境轉得差不多的時候,就直接出了學校。
“哇,大少爺,大少爺,看那個看那個。有人在打羣架。”
胖子開着車,一邊跟身邊的大少爺聊天,一邊無聊地到處瞅着。等看到不遠處的某個地方時,臉色立刻就變了,直接一腳踩下剎車,開始指着那邊激動地大叫起來。
俞劍正拿着一塊玉石在看,車子突然停了,因爲慣性的關係他整個人都往前衝去。如果不是反應快的話,只怕當場就把頭磕了。火冒三丈之下,哪還聽得見胖子在說什麼,直接怒吼道:“車子怎麼開的?腦子進shi了是不是?”
胖子很委屈,但還不忘原先的打算激動地指着那個地方:“大少爺,打羣架,打羣架!”
“打你媽的羣架,腦子抽了是吧?小孩子過家家的有什麼好看?”
俞劍從來不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就算眼前這個是跟在身邊十多年的忠實手下,盛怒之下也毫不客氣地直接一巴掌拍了過去。
他真的沒把那所謂的打羣架放在心上。以他現在四十多的年紀,早已過了那青春熱血的年紀,況且他一向自視甚高,覺得打架什麼的都是街頭小混混的行爲,更是一點興趣沒有了。現在看到自己的司機居然對這點事感興趣,更是覺得對方沒出息到了極點。臉色難看到極致,大有胖子再繼續這樣他就會爆發之勢。
胖子倒不是白癡,早看出自家先生心情不好。如果是平時他現在肯定是直接開車走了,但現在情況不一樣。只是可惜,他本來就有點口吃,一激動口吃就更嚴重了,更重要的是,半天都講不到重點上。
“看,打羣架,打羣架,那個,那個……”
他很努力地說着,但硬是說不出那個名字,自然也勾不起俞劍的興趣。
“再不走你就給我滾。”
俞劍終於忍不住了,也不顧現在還在車上,直接一腳就過去了。
胖子給狠狠地踹了一腳,還想說什麼,但看自家先生的臉色實在是難看得緊,也不敢繼續了。只好老實地開了車子。
俞劍這才舒服了,再次拿着玉石開始觀察起來。
胖子還在那嘟囔着:“奇怪,那個天才賭石師怎麼會在那裡打羣架呢?而且還是被打的一個,好可惜,不然就可以直接上去要個簽名了。”
之前激動說不出來,現在不激動了,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倒是說得溜得很。
他自言自語地說着,俞劍卻因爲聽到某個熟悉的字眼倏然瞪大了眼睛。
“你剛纔說什麼?什麼天才賭石師?”
面對激動異常的大少爺,胖子倒是淡定得很,以一種很無辜的語氣說着:“就是那個天才賭石師君無雙呀。我剛纔在看到他了,在打羣架呢。不過好像是被打的那一個。一個人被幾個人打,肯定是要吃虧的。”
俞劍真的快被氣死了,這個蠢貨,剛纔怎麼不早說?
“快,立刻回去。剛纔在哪裡看到君無雙的,現在就回那個地方去。”
俞劍又是一腳踹過去,只是這次,臉上的神情不是憤怒,而是欣喜若狂了。
那一日的拍賣會,他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的。他以前只聽過安城出了這麼一位年輕的天才賭石師,賭石的戰績是百分之百的賭漲。但是在那次拍賣會之前他還真的沒想過對方到底有多厲害,還想着這種名氣多半也是以訛傳訛被炒出來的。但是那天,有人以一百五十萬拍下他的一個賭石機會時,他才知道,這個君無雙到底意味什麼。最重要的,根據之後傳出來的消息,那次君無雙幫拍下賭石權的人挑選了兩顆毛料,還是全部賭漲,而且市價在千萬之上。這個消息,已經足夠所有賭石愛好者瘋狂了。就算不愛好賭石,喜歡錢的人也會知道君無雙意味着什麼。
只是隨便挑上兩塊毛料就是千萬之上的價值,那要是跟他攀上關係,讓他幫自己多挑點的話,那豈不是要賺瘋了?
從那時候開始,俞劍的心裡就有了這麼一個念頭。想方設法地打聽那個天才賭石師的消息,但可惜的是,跟所有的名人一樣,這個少年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只要他不出現,沒人能找到他的消息。人都見不到,更別說攀關係什麼的了。這段時間,他都想方設法地打聽君無雙的消息,硬是冒險都沒找到。就因爲這事,他嘴裡都不知道起了多少個火氣炮。
誰也沒想到的是,老天居然這麼厚待他,之前找了那麼長時間沒找到,現在居然就這麼巧的遇上了?而且聽起來,還是一種非常有利於攀關係的情況。真是,天助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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