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暉?”孟歌略微想了想,若有所思道,“您說的,是宋望的父親?”
“可不是。”鄧南疆的目光依舊停留在程思琪身上,“父子倆這脾性也像,都愛美人。”
當年的楚香蘭是一等一的美人兒,眼下宋望手邊這位,有着絲毫不遜於她的長相,說是傾世紅顏,也毫不爲過了。
鄧南疆一隻手捏着酒杯,指腹磨着杯麪,不動聲色,眼看着宋望和程思琪,相攜着,走到他們近前來。
看着他,宋望伸手自旁邊接了一杯酒,朝着他舉了一下,清雅有禮地笑起來,聲音溫醇柔和道:“鄧老。”
他聲音很好聽,刻意壓低,總顯得性感溫雅。
鄧南疆便笑了,舉杯示意,一飲而盡,笑笑道:“宋望?真是後生可畏。”
“您老當益壯。”宋望也笑,就好像晚輩見了長輩,規矩極了。
笑完,擡眼對上孟歌,目光落在他右臂上,眼眸裡便帶了點戲謔玩味的亮光,明知故問道:“這是還不能喝酒?這婚訂的挺着急。”
孟歌眼眸眯了眯,打量他,哼笑一聲,正想說話,邊上一杯水遞到他眼前,小靜一臉笑意道:“給,白開水。”
她聲音輕快,話一說完,宋望便低頭撲哧笑了一聲。
孟歌接過酒杯,臉色變了變,小靜又擡眸看向程思琪道:“你是程思琪吧。我知道你,你好漂亮。”
“謝謝。”程思琪抿抿脣朝她微笑。
小靜便開口邀請道:“我們去那邊坐着吧。一直穿着高跟鞋好累的。讓他們說話。”
程思琪擡眼看看宋望,沉思一秒,笑笑道:“好。”
小靜性子單純,從小被鄧南疆保護着,相當於西南邊境上衆星捧月的小公主,也不曾被拒絕過,平生唯一遇到危險的一次,還有一個孟歌及時出現,救她於水火。
小靜一邊走一邊笑着說話,小巧挺直的鼻樑微微皺起,看上去,就好像不諳世事的孩子般天真活潑。
程思琪走在她邊上,笑容包容,兩人出了大廳,到了一處陽臺上。
“京城的空氣沒有青城那邊的空氣好,晚上連星星也看不到幾個。”小靜擡眼張望兩下,朝她道,“是吧。我聽過你唱歌,知道你也是青城人。”
“是。”程思琪笑了笑,微微側着身子,“那你怎麼還要待在京城不走了?”
“孟歌在呀。”小靜又笑,“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誰讓我喜歡他。”
程思琪看看她,沒說話。
可她只站着,看上去也溫柔清婉,很容易讓人心動,很容易讓人信賴,也很容易,激起人傾訴的*。
小靜進門拿了兩杯酒,遞一杯給她,主動碰了一下,道:“其實我知道他不喜歡我。他只是因爲我爸爸,不得不帶着我。”
他喜歡依依,程思琪自然知道,看着遠處的燈光輕輕嘆了一聲。
“不過沒關係。我喜歡他就對了。”小靜抿了一口酒,一隻手小心地扒着陽臺,歪頭看她,“能唱個歌嗎?我喜歡聽你唱歌,唱個歌給我聽吧。”
“你想聽什麼?”程思琪看她一眼。
“隨便,你唱什麼我聽什麼。”小靜彎脣笑了一聲。
“鮮花開放引蝶來,蜂巢空心引蝶來。阿妹等待阿哥來,哥啊阿哥阿哥啊……”程思琪便輕聲哼起歌來,她聲音很輕,柔柔地落在耳邊。
不若以往舞臺上唱歌,歌聲裡帶着充沛而極富生命力的勃勃生機。而是低柔婉轉,春風一般地拂過人的心田。
她唱得是西南流傳很廣的一首民謠情歌,用着當地方言,聲音低低地繚繞在一方陽臺上,小靜好動的一顆心都慢慢寧靜下來。
她甚至有點想哭,感覺起來,邊上輕輕哼着歌的程思琪就好像媽媽,或者姐姐,她的聲音有很神奇的力量。
無論是放聲高歌,還是淺吟低唱,總能撫慰人心。
程思琪也安靜,她一隻手搭在陽臺上,低聲哼唱着,目光望着遠處橙黃的燈光,還有遠遠地,漆黑深邃的蒼穹。
她身上湖水色的禮服裙在燈光下會發光,那些淺綠色的熒光纏在她的裙子上,十分動人,就好像陽光透過湖面,湖水裡細密糾纏的水草映出亮光來,也好像夜色間蔥鬱的山林裡,飄閃着星星點點的螢火蟲。
蓬鬆的長髮挽起在腦後,用精巧的髮卡固定着,那髮卡上也鑲嵌了碎鑽,細細密密一排,在燈光下璀璨奪目。
她背身朝大廳,修長而白皙的脖頸微垂,看上去好似夜色湖面下停佇一隻優雅的天鵝,美麗落寞。
光裸的脊背露出大半個,漂亮的蝴蝶骨和脊椎線看上去精緻流暢,腰部以下便被那樣順滑柔軟的裙子包裹着,遮擋了兩條修長玲瓏的腿,可單是想想,也知道裙子裡究竟是怎樣令人沉醉的風光了。
她實在太美,一個背影,都讓人心悸、衝動、口乾舌燥。
美得動人心魄……
當然還有歌聲,不同於她以往的歌聲,此刻站在陽臺上,她婉轉低柔的歌聲從門縫裡飄進來,像這夏日夜間最讓人沉醉的那縷風。
拂過人臉,拂過人心,讓人渾身都癢癢的,情難自禁。
孟歡喝得有點多,被邊上孟家的傭人攙扶着,意外路過,看着她,便再怎麼也走不動了。
他十多歲開始有女人,睡過的女人不上千也上百,可他沒見過程思琪這樣的,只一面,就讓人念念難忘。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皇庭一號的洗手間裡,她擡起水光瀲灩一雙眼,纖纖玉指微擡,朝着他咧嘴笑。
她說:“男洗手間在那邊。”
渾然不知,自己傻乎乎地跑進了男洗手間。
眼下這樣的她,就好像夜色下的女神一般聖潔溫柔,偏生,她身體曲線太玲瓏曼妙,穿着那樣的裙子,倒好像水妖一般妖嬈多姿。
孟歡腳步膠着在原地,一雙陰柔狹長的眸子卻隔着玻璃門,緊盯着程思琪,那眸子裡噴着火,男人本能的*根本無法遮掩。
他邊上的孟家傭人便微微低頭,小聲提醒道:“爺,那個是寰宇宋總裁的老婆。”
“我知道。”孟歡這樣說着話,整個人卻還是好想受了蠱惑一般,擡步朝着陽臺門走過去,他猛地拉開門,便張開雙手,左擁右抱。
左邊是小靜,“啊”的尖叫一聲,右邊是低聲唱歌的程思琪,她脊背光裸,孟歡溫熱的大手便貼在她微涼的肌膚上,磨搓兩下。
“放手。”程思琪猛地回神,一隻手掰着他手腕,往外扔。
她穿着高跟鞋,孟歡只換了動作握上她手腕,便將她整個人禁錮在懷裡,酒氣撲面而來,他着迷一樣的呢喃道:“你真美。”
孟歡一隻手,還攬着邊上的小靜。
程思琪擡腳踩他,小靜已經張嘴咬上他手腕,咬完了,大聲尖叫。
這動靜,自然吸引了屋內一衆人,宋望原本正和剛來的靳允卿幾人說話,目光循着尖叫聲遠遠看過去,便發現孟歡一隻胳膊圈着程思琪的脖子,緊貼着她的背,將她攬在懷裡。
氣血上涌!
宋望冷着臉,大跨步朝着陽臺走過去,一把拉開門,將程思琪拉出來推到江蔚然懷裡,咬着牙,握拳就朝着孟歡的鼻樑揍過去。
孟歡酒醉,自然不敵,踉蹌着往後面退了一步,堪堪站穩。
小靜一彎腰,捂着嘴跑出陽臺,宋望不鬆手,一隻手扯着孟歡的衣領,握着拳,朝着他下巴又是一拳。
孟歡這會酒醒了一些,剛站穩,宋望又是一拳,揪着他的衣領“砰”的一聲往牆角扔,孟歡防備的時候,又直接長腿一擡踹上他小腹。
孟歡暈暈乎乎,他卻是怒氣沖天,這過程也不說話,揪着他的衣領,就揍他,一拳一腳,衆人還沒回過神,他已經揍得孟歡倒在牆角。
“哎哎!”大廳裡被驚動的孟家人這會纔過來,二夫人珠光寶氣,踩着小碎步就衝到宋望跟前去,急忙去擋,尖聲喊道,“怎麼了怎麼了這是?怎麼打人了還?”
“動我的女人就是找死!”宋望說着話,擡起長腿又踹一腳,站直身子,擡手將自個頸間的領帶胡亂地扯了兩下,居高臨下。
“喝醉了喝醉了!”二夫人和邊上一個傭人急忙將孟歡架起來,“這歡兒喝醉了。他知道什麼啊。男人嘛,喝醉了不都這個德行。”
“關我屁事!”宋望直接扯散了領帶,看着孟歡,還想揍。
他氣勢洶洶,怒火升騰,上去就揮拳,又是拳又是腳,還毫不客氣,外面一衆賓客都看得瞠目結舌。
畢竟,明面上的宋望,永遠都是清雅如玉,風度翩翩、矜持客氣到極致。
也有人瞭解他。
孟歌默不作聲地看着,目光落在孟歡猩紅的雙眼上,心中冷笑。
靳允卿、楚洵甚至邵正澤後來都來了,此刻,邵正澤冷眼看着,靳允卿目光落在孟歡的臉上,又忍不住看看邊上不動聲色的孟歌,微微蹙眉。
他觀察力極敏銳,看着孟歌的神色,總覺得不對。
“活該。醉酒了就可以欺負女孩嗎!”孟歌邊上的小靜突然出聲,朝着鄧南疆委屈嘟嘴道,“把我手腕都抓疼了。”
鄧南疆目光審視地看了孟歡一眼,二夫人便急了,連忙道:“這孩子喝醉了。酒品不好,喝醉了總糊塗。”
鄧南疆冷哼一聲,偏過頭,沒說話。
這沒原諒,明顯就是冷落他了。
二夫人正着急,孟歌看着孟歡越發迷醉潮紅的臉色,直接朝着邊上的兩個傭人開口道:“丟人現眼,扶老四下去。”
“哎。”被二夫人扶站起來的孟歡正想說話,兩個傭人越過二夫人,直接將他扶了下去。
邊上一衆賓客默不作聲地看着,一時間,心裡便有了考量。
得罪鄧南疆和宋望,孟歡,自然是要惹了家主厭棄的。
衆人又擡眼看孟歌,他高大挺拔地站在那裡,一雙鳳眼狹長妖嬈,脣角卻勾着一抹弧度,仿若譏誚。
許依依的事情,邵正澤沒讓邵老爺子知道,他過來也就是走場子,多看了宋望兩眼,匆匆離去。
楚洵也是,和邵正澤不同的,他安慰了程思琪兩句。
靳允卿和宋望最後走,江蔚然挽着程思琪,靳允卿側頭看了一眼,略微想了想,便朝着宋望開口道:“你衝動了。”
“我就下手還不夠狠。”宋望磨磨牙。
“孟四剛纔有點不對勁。”靳允卿若有所思。
“看出來了。”宋望沒好氣,咬牙切齒,“我被人擺了一道。就是孟二。他獲利最大。”
“他應該會接手孟家。”靳允卿看看他。
“老子怕他?”宋望挑眉冷笑一聲,“他倒挺能行。不過這也是早晚的事,孟四好酒好色,毛病太多,早晚誤事,不是他的對手。”
宋望略微想了想,磨磨牙,又道:“簡直賊了邵正澤!”
“他又怎麼你了?”靳允卿無奈地說了句。
“他對上孟二了。媽的不對付孟二,重創了孟四又把孟三給扔了進去,拐彎抹角地給孟二樹敵,這下倒好,人家成了鄧南疆的乘龍快婿,家裡那些屁事孟秋哪裡還計較。”宋望語調恨恨,咬牙切齒。
“咳咳。”靳允卿走得急了,咳了兩聲,“他應該也沒想到。”
“賊了他了!”宋望又罵一聲,哼笑道,“這下倒好,事情都緊趕慢趕上我這了。老子沒那麼多時間弄這些破事。”
“交給李侯他們就行了。”靳允卿笑了笑,“事已至此,氣也沒用。阿澤又不是菩薩,能未卜先知。”
“哼哼。”宋望哼了聲,止了話,挑眉看向邊上的江蔚然,又冷不丁笑了笑,“蔚然晚上跟你?”
“帶她吃個飯,送她回家。”靳允卿一本正經。
“還沒拿下?”宋望挑眉,捻了捻手指,嘖一聲,“你也是挺能忍的。”
“我不是你。”靳允卿笑了笑,“她還是個孩子呢。”
“她就比琪琪小三個多月。”宋望看他一眼,無語道,“知道你清心寡慾,你就忍着吧。忍者神龜!”
“去你的。”靳允卿難得笑罵他一聲。
“懶得說你。”宋望看他一眼,“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你悠着點,別一不留神,這養大的小女兒再跟別人跑了。”
“能說點好聽的嗎?”靳允卿涼涼地看了他一眼。
“行。祝你早日攻城掠地。”宋望拍拍他的肩,走兩步拉了程思琪手腕,“我們先走了。”
“走吧。”靳允卿也拉過江蔚然,朝他笑了笑。
趙青拉開車門,程思琪先進去,宋望一貓腰也鑽進去,車子發動,拐個彎,駛出孟宅。
江蔚然看着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拍着胸脯道:“表哥剛纔可真是嚇死我了。”
“沒事。”靳允卿摸着她的頭髮笑了笑,“他向來脾氣不好,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他。”
“我知道他脾氣不好。”江蔚然若有所思,“可那是你沒和他生活在一起啊。他對思琪姐簡直溫柔得不行不行的。還給她捏腳呢,簡直妻奴。”
“所以他生氣。”靳允卿將她推進了後座裡,自己也坐進去,“別人都欺負思琪了。他能不生氣嗎?”
“也是。”江蔚然點點頭,“有點餓,剛纔都根本沒吃。”
靳允卿看着她笑了笑,開車的寧述就開口道:“二少知道你餓了。已經訂好位子了,我們這就過去。”
半個小時後,兩人到了吃飯的的餐廳。
也才晚上八點多,餐廳生意還挺好,靳允卿牽着江蔚然,一路往二樓包廂而去。
點完餐,江蔚然趴在桌上吃甜點。
左手邊是水果蛋糕,右手邊是一杯冰激凌,香草口味和草莓口味,兩個球。
她從小喜歡吃甜食,靳允卿自然瞭解她,此刻眼見她吃得津津有味,又挺擔心,忍着笑道:“晚上少吃點。你喜歡改天再帶你來。”
“你都不知道。”江蔚然朝他撇嘴道,“表哥他簡直鐵公雞。一毛不拔!好可憐,我平時都不敢來這麼高檔的餐廳了。”
靳允卿笑了笑,揉揉她頭髮。
“你吃嗎?”江蔚然拿着小勺子問他,“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嚐嚐?”
她說着話,將勺子上的冰激凌喂到了自己嘴裡去,又挖了一勺出來,靳允卿說了一聲“好”,她連忙將勺子遞到他嘴邊。
然後,靳允卿低下頭,繞過了他遞過去的勺子,直接覆上了她的脣。
江蔚然哪裡有親吻的經驗,手中的勺子“啪嗒”一聲掉了,雙眼圓瞪地看着他,感受着他的舌尖滑過她嘴脣,又撬開她牙關,伸了進去。
他用舌尖舔着她脣齒間的冰激凌……
舔着!冰激凌!在她嘴裡!
江蔚然大腦短路了,呆呆地看着她,忘了呼吸也忘了說話。
她沒有推開他,還很乖,靳允卿原本想試探她的心思便倏然間變了變,有點不捨得放開她,索性一隻手扣上她的腰,低頭加深了這個吻。
兩個人都沒有閉上眼睛,江蔚然怔怔地瞪着他,感受着他的呼吸漸漸紊亂,甚至輕輕喘息着親吻自己,他那麼溫柔,也耐心,吻着她的脣,吮吸着,麻麻癢癢的,簡直讓人渾身無力,要暈眩過去。
“允卿。”江蔚然低低喊了聲他的名字,一隻手揪着他的西裝外套,夢囈般一聲喊,卻好像這世界上最好的催情劑。
她聲音軟軟地喊着他的名字,靳允卿便醉了,推她靠在沙發上,湊過去,專注熱烈的吻起來。
包廂裡溫度慢慢升高,兩個人渾然忘我。
與此同時——
宋望和程思琪還在車上,程思琪也窩在宋望懷裡,一隻手摸着他俊俏的下巴,帶着點愧疚道:“給你惹麻煩了。”
“沒事。”宋望一隻手攬着她的腰,“孟四就那樣,出了名的好色,誰讓你這麼美。”
程思琪臉蛋微紅,伏在他胸口,柔若無骨,沒說話。
“寶貝你真美!”此刻兩人獨處,一隻手遊走在她光裸的脊背上,宋望就有些心猿意馬了,親着她說情話。
完全、直接、果斷、又一次,無視了前面開車的趙青。
他手指修長,指腹微帶薄繭,遊走在程思琪嫩滑的背上,帶來的刺激感無法言喻,程思琪尾巴骨都酥麻,不自在地動了動。
宋望一隻手便摸上她尾巴骨,滑了下去。
“露背裙其實還挺好。”宋望笑了笑,將程思琪拉到自己懷裡,咬着她耳朵,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
“別。”程思琪顫巍巍地咬着脣,羞憤欲死,簡直不知道拿他怎麼辦。
趙青可還在前面坐着呢!
“嗯?”宋望笑,臉頰埋在她頸窩,氣息紊亂,“別什麼?別動?”
“你別說話了。”程思琪一張臉簡直紅得要滴血,軟在他懷裡,緊緊咬着脣,四肢百骸都像觸電一般,無助地顫抖着。
“哦?別說話呀。”宋望一隻手緊緊抱着她,“那我不說話了。”
他是不說話了,可他的手!
程思琪又急又惱,不敢開口,咬着脣,莫可奈何。
時間過得很慢,到家的每一秒都煎熬,前面的趙青目不斜視,可是如坐鍼氈,後座的兩個人也不出聲,只不時傳來自個大哥帶着些紊亂地低喘聲,簡直要命!
啊!瘋了!
趙青停好車,沒說話,果斷地帶上門,自己先走了。
程思琪軟在宋望懷裡,宋望呼吸紊亂,狠狠地抱了她一下,埋頭在她身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忍不住笑起來,臉頰在她肌膚上蹭了蹭。
“下車了。”程思琪伸手推了他一下。
“我抱你回去吧。”宋望聲音低低地笑起來,一隻手摸了摸她的臉。
程思琪羞得說出話來,腳趾頭都齊齊蜷着,懶得理他了,埋頭在他胸膛裡,裝死。
宋望愉悅得不行,打橫抱着她下車,大跨步往回走,步伐急促,一邊走,一邊還低下頭親親她的臉。
然後,正親着,屋門從裡面拉開,程瑜送江遠出門,江遠臂彎裡還蜷着他的心肝貓。
“媽,江,江教授!”程思琪磕磕絆絆地說了一句,這下當真要羞憤欲死了,一隻手揪着宋望的衣服,就要從他懷裡跳下去。
“別動。”宋望抱着她的手臂緊了緊,朝向程瑜,一本正經地開口道,“帶她參加了一個宴會,不小心又崴了腳。”
這人,隨口扯謊從來不打草稿!
崴了腳合該被抱着,程思琪揪着他的衣服,都沒法下去了。
程瑜和江遠的目光便落在她腳上。
程思琪穿着一雙銀白色高跟鞋,鞋面鑲碎鑽,亮閃閃,越發襯得她一雙腳白嫩柔美如玉。十個腳趾可愛地蜷在一起,並排排緊靠着,染着墨綠色的甲油,很漂亮,也十分誘人。
此刻一隻鞋不知怎麼蹭下來,就掛在她腳上,要掉不掉。
晃呀晃呀晃……
總歸也看不出來到底是崴了,還是,沒崴。
江遠的目光從她腳上收回來,懷裡的嘟嘟也起身,朝着宋望和程思琪,“喵喵喵”的叫了一聲,聲音軟軟的,就像撒嬌。
沒骨氣的貓!
江遠一隻手給它順着毛,笑了笑,開口道:“這幾天都挺忙。今天才過來接它。趙導說和它有關的鏡頭都拍完了,倒麻煩你們多照顧了幾天。”
“應該的。”程思琪在宋望懷裡,忙不迭說話,一張臉漲紅。
江遠點點頭,便沒有再說話,下臺階,朝着自己的車子走了過去。
卓航坐副駕駛上等他,眼見他進車門,就嘖嘖嘆了一聲,道:“真膩歪啊!我可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膩歪的一對人。”
“年輕人,正常。”江遠將手裡的嘟嘟遞給他。
“你是沒看見剛纔下車那纏綿的樣子。”卓航依舊喋喋不休,“你這學生還真是挺有福氣,宋總這身份,把她當心肝一樣寵着。我看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說話溫柔得都滴水,嘖嘖!”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江遠一隻手握着方向盤,發動車子,拐個彎離開,扭頭道,“張東明應該快回來了,什麼時候找他?”
“嗯。星期天吧。”卓航略微想了想,“星期天去影視城,順帶着嚐嚐他們家大餅。”
“我覺得他不一定願意。”江遠也想了想,“這片子一般人要接都遲疑,拍好了挺有風險的。拍不好更慘。”
“他憨厚那氣質挺適合。”卓航擡眼朝着窗外看了看,笑道,“看吧。爭取一下。就拍完這個,我也想拍一部正常的片,最近你那學生給我不少靈感,想拍古裝片呢。她做女主角怎麼樣,紅顏禍水,各路諸侯競相爭奪那種,想起來挺帶勁。嘿你別說,以前就覺得她漂亮,剛纔一看,真他媽驚豔啊,太美了。她身上有種特溫柔特蠱惑的氣質,怎麼說來着?”
“女人。”江遠言簡意賅地說了一句。
“誒?”卓航看他。
“不是嗎?超乎同齡人的感覺,她的氣質,和她二十歲這年齡挺不符合的。”江遠頭也沒回,說了一句。
“對對。就這麼一感覺,我覺得她在她男人跟前,簡直水一樣,不對,比水還軟。和平時的溫柔還更不一樣。”卓航動了動身子,喟嘆一聲。
江遠開着車,笑了笑,沒說話。
宋望抱着程思琪進家門。
晚上九點多,程瑜他們自然吃過了,小思源星期五還有課,早早上去休息,宋望沒有在客廳裡待,抱着程思琪,直接上樓。
被程瑜狐疑的目光打量了好一會,程思琪一張臉滾燙滾燙。
夏天熱,半天下來也出了好些汗,宋望放她在牀邊,她便開口道:“我先洗澡,一身汗。”
宋望定定地看她一眼,眯眯眼:“一起洗吧。”
“哎。”程思琪話音落地,被他整個人攔腰抱起,兩個人到了浴室。
宋望開了燈開了水,將她放下來,程思琪還沒站穩,被他推了一下,整個人趴在牆壁上。
溫熱的水簾劈頭蓋臉澆下來,打溼了她的頭髮、肌膚和裙子。
宋望看了一眼,連衣服也沒脫,湊過去,兩隻手掐着她的腰,順着她的脖頸往下親。
“唔。”程思琪臉蛋貼着冰冷光亮的瓷磚,還沒回過神,背上已經酥麻開,宋望啃着她的背,一路點火。
“別急啊你。”程思琪簡直無可奈何,哀哀悽悽地喊了聲。
宋望沒說話,整個人也被澆成落湯雞,吻過她的背,喝了許多水,又直起身,將她反轉一下,一隻手撐着牆壁,直接咬上她的脣。
他經常發瘋,最熱衷牀上運動,也就最近稍微正常些,她晚上能好好睡一覺。
可眼下……
看着眼前氣勢洶洶的他,黑亮的眼睛裡銳利侵奪的光,程思琪兩條腿都哆嗦,覺得自己今晚也許又不用睡覺了。
宋望一隻手撐着牆,牆面有些滑,他索性直接用手拉着浴室的門把手,一隻手扣着她後腦勺,傾身向下,將程思琪整個往後彎下去。
她身子非常軟,韌性十足,宋望吻着她,目光不經意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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