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是您以前也是講過,前朝的永樂皇帝,也是讓人編寫過《永樂大典》。再是加上顧師傅的話,兒子纔是這樣想着。”胤禛擡頭,望着自家額娘回道。
玉瑩聽後,卻是笑了,鼓勵的拍了拍胤禛的小肩膀,回道:“胤禛,做得很對,也很好。自己能想到這些,額娘瞧着,你在上書房裡,很是用了一翻的努力。”
康熙二十三年正月末,玄燁於往日一樣,歇於景仁宮。
這一日,在用完膳後,玉瑩同樣伺候着玄燁沐浴洗漱好後,纔是自個兒去了偏殿沐浴洗漱。這時辰裡,玄燁照例問了胤禛的功課,纔是讓胤禛跪了安。
玉瑩又是交待着福音,好好的哄睡了小如意後,這纔是回了寢宮。入了宮,見着正坐於主位上的玄燁,便是上前,如常的爲洗了發,現在被薰爐哄幹了的玄燁,辮好發。然後,纔是問道:“皇上,可是就寢了?”
玄燁聽了這話後,睜開了早先閉上的眼睛,回道:“時辰差不多了,就寢吧。”隨後,二人進了寢殿內間,伺候的宮人奴才告了退,關上了寢宮的大門。
玉瑩這時跟着玄燁,微落了小半步,二人於梳妝檯前,玉瑩熟練的爲玄燁寬了衣。正是在退下外衣時,玄燁說了話,道:“最近,宮裡不太平靜,你在景仁宮就好。有些事,難得糊塗。”
話裡,玄燁是想告訴面前這個他的女人,小動作太多,驚了太多人。
玉瑩聽了這話,手微停了一下,擡眼望着玄燁的背,雖是看不着皇帝表哥的神情,可玉瑩知道,這是提醒,也是警告。她好一下後,恢復了動作,纔是將退下的外衣,掛於衣架上。
回過身來後,玉瑩這纔是又解起玄燁的裡衣來,邊是微低着頭,回道:“皇上放心,臣妾明白宮裡的規矩。只是,人心難測,若是讓了一次,臣妾怕,慾壑難填。特別是看着小如意與胤禛一起玩耍,臣妾就是忍不住想到,小如意的將來可是如何?這心,有如刀割。”
玉瑩說話的聲音,稍稍的低沉了一些,卻也是平靜。只是玄燁這時,卻是俯身,用手擡起了玉瑩的下巴,然後,就是看見了無聲哭泣,淚一直順着眼角流個不停的玉瑩。好一下後,他纔是收回了手,道:“也罷,隨你吧。既然你想魚死網破,朕不阻。只是,記着你的話,別忘記宮裡的規矩。就算不爲你自己着想,也想想胤禛和如意。”
玉瑩聽了玄燁的話後,邊是伺候着寬好了玄燁的衣,邊是回道:“臣妾心裡明白,皇上放心,景仁宮自是會守着規矩的。”當然,玉瑩心裡也是清楚,她不好好的,胤禛和小如意,還能指望着誰呢?
這皇宮,沒有了額孃的小阿哥與小格格,只是如風中的浮萍。得活的,何等的小心,何等的謹慎。那些個奴才,哪一個不是看菜下碟的。
康熙二十三年二月,玉瑩這日正是陪着小如意,玩樂着。邊是小心的攙扶着小如意的兩隻小手,玉瑩看着小如意開心的邁着小短腿,一步一步的走着。正是母女二人逗着開心時,子歸進了屋,稟道:“主子,奴婢有事稟報。”
玉瑩擡了頭,看了子歸一眼,見她的嚴肅的神情,心裡便是明瞭一二分。便又是抱起了小如意,親了親她好幾下,纔是說了話,道:“額娘有事,小如意也和福音姑姑玩會兒,要聽話哦。”說了後,纔是交待着旁邊的福音,讓是把小如意放在搖籃裡,這纔是領着子歸,出了小如意的嬰兒房。
待玉瑩重新於書房裡坐下後,伺候的奴才上了茶水,玉瑩就是揮手,讓衆人退了出去。然後,看着子歸,問道:“何事?”
“主子讓查的事,又是有了新的發現,奴婢這纔是向主子報着最新的消息。”子歸忙是回道。
玉瑩聽了這話,喝了一小口的茶水,好一下,放下了茶碗後,纔是平靜的問道:“說說,到底如何?”
“回主子,是敬嬪娘娘。”子歸恭順的回道。
“敬嬪章佳氏?”玉瑩聽了後,反問道:“確定嗎?她是如何動的手?”
這由不得玉瑩懷疑。當初子歸查出的人,是僖嬪赫舍里氏與安嬪李氏。當然,這二人動手的原因,玉瑩也是明白的。必竟,兩人落得胎,都是讓黑手栽贓給了她的人。
就是因爲太巧了,玉瑩纔不信這回事,擺明了有人布得疑陣,所以,她的意思是再查。其實,在玉瑩心裡,更是相信,可是能是慈寧宮那位,必竟當初懷胤禛那會兒早產,有那位的影子。
再者說,當初僖嬪與安嬪的事兒,她的景仁宮被洗了一大票的人手。要不,她也不會如此被動,小如意的事兒,豈會如此?
所以,就算不是那位,其它人,像惠妃、榮妃、宜妃,這三人爲了後//宮的管理之權?德嬪爲了六阿哥胤祚的撫養之權?等等的,玉瑩能想到的,她都是想不出敬嬪這般做,有何更好的理由。動機呢?她從來不信,做事前會沒有動機。
子歸自然是不明白自個兒主子,是何想法。她只是回了,下面人查出東西,道:“當初,靜善姑姑安排事兒,咱們的人,在敬嬪娘娘那兒,漏了痕跡。所以,敬嬪娘娘纔是順着那些人手,動了僖嬪娘娘與安嬪娘娘。”
玉瑩聽了這話後,看着子歸,問道:“如此,章佳氏纔是累得景仁宮損失了不少人手?”
“回主子,是的。”
“本宮知道了。可有其它人,插了手?”
“回主子,現在查出來沒收乾淨尾巴的,只有惠妃。”子歸回道。
“很好,很好。”玉瑩在桌下的手,握得緊緊的,聲音卻是異常溫柔的說了話。好一下後,玉瑩纔是問道:“可覈實過了?”
“主子,奴婢讓人,重新覈實了兩遍,實情確實如此。”
玉瑩在聽了子歸的回答後,低下了眼簾,看着面前茶碗上,那燒製前繪好的花紋,仔細的看着。就好像那上面,有着稀世珍寶吸引着她一樣。
房間裡靜悄悄的,靜得有些壓抑,過了好一會兒,玉瑩擡起頭,看着子歸,說了話,道:“你說,僖嬪與安嬪知道,她們落了胎,傷了身,再是無孕。而害她們之人,正是春風得意的敬嬪,她們可會以德報怨?”
子歸聽後,擡起頭,問道:“主子,您的意思是,讓僖嬪娘娘與安嬪娘娘……”
“你明白了,就安排吧。”
“是,主子。”子歸回了話後,玉瑩纔是讓她跪了安。可玉瑩此時,卻是在子歸也是離開後,仍然坐在椅子上,靜靜的想着事情。
康熙二十三年三月初,玉瑩正是在喂着小如意輔食時,子歸進了屋,對玉瑩行了禮後。稟了話,道:“主子,敬嬪娘娘今個兒派人告了病。據太醫院那邊答覆,娘娘是對花粉過敏,臉上滿是紅斑。得好好調養,要不,恐傷了容顏。”
玉瑩擡了下頭,看了子歸一眼後,纔是回道:“嗯,本宮知道了。你下去按規矩,給敬嬪送些藥材,就說本宮的心意,讓她安心靜養着。”
“是,主子。”
在子歸應了話,退出後,玉瑩纔是回過神。看着正在她面前的小如意,那些個其它心思,也是暫時,拋之腦後。
康熙二十三年三月二十日,玉瑩在午膳後,叮囑了胤禛小心注意天氣變化,彆着了涼後。就是讓胤禛跪了安,去午歇。自個兒也是哄睡了小如意後,纔是回了寢殿,準備午歇片刻。
在醒了時,伺候她洗漱的舒舒蘭,稟了話,道:“主子,那拉貴人早先來給您請安。您午歇了,那拉貴人道是等您醒了後,再請安不遲。這便是在正殿裡候着。”
玉瑩聽後,只是回了句話,道:“本宮知道了。”便是讓舒舒蘭爲她梳理。等這般好了後,玉瑩纔是領着衆人,到了正殿。
剛是到了正殿,落了座後,下面的寶珠就是起了身,忙給玉瑩行了禮。玉瑩見了後,就是笑着說了話,道:“那拉妹妹,起喀吧。”
“婢妾謝皇貴妃娘娘,恩典。”寶珠這纔是謝了恩後,起身坐回了椅子上。
這時,伺候的宮人上了茶水點心,玉瑩雖是不渴,卻也是小小的品了一口後,纔是端着茶碗,在手裡磨蹭着。邊是問了話,道:“你是無事,不愛來景仁宮。今個兒難得,可是有什麼事嗎?”
寶珠聽後,擡頭看着玉瑩,笑着回了話,道:“婢妾只是怕打擾了娘娘的清靜。今個兒來給娘娘請安,也是想着多日未來,怕娘娘以爲婢妾不知禮數。”
玉瑩聽了這一席話,看了寶珠一眼。然後,收回了視線。說實話,對於寶珠這個算是有點關係的表姐,玉瑩還是放心的。至少,到現在爲止,她除了與景仁宮不時請安,還有敬嬪章佳氏喜歡往寶珠那一來二往外,其餘都是在自個兒的寢殿裡貓着。
當然,據玉瑩得來的消息,這位在皇帝表哥眼中可有可無的那拉貴人。也確實是歇了心思,平靜的在宮裡當個透明人。對於她有意無意讓人的試探,到也是沒有動心。若不是如此,玉瑩纔不會交待了下面,只要不妨着景仁宮,就是順便的照顧寶珠一二分。
(PS:關關謝謝流雲18,投得一票小粉紅……話說,這個一票當的是兩票……另外,那個補更,今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