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合速率領大軍從來到小河邊。?。一名軍官飛奔回來稟報道:“將軍,前面發現我們前隊騎兵的屍體!”
突合速眉頭一皺,“走!”
突合速來到橋邊那一具屍體旁,看到插在他背上的箭矢眉頭一皺,“把那支箭取來!”
身旁的一名軍官應諾一聲,過去將箭矢拔了出來,呈給突合速。突合速查看了一下,沉聲道:“這是漢人的箭矢!”扭頭問一旁首先發現這一情況的軍官道:“其他人呢?”
軍官回稟道:“只發現他一個人!”
話音剛落,過河偵查的斥候奔了回來,急聲稟報道:“將軍,我們在對岸發現了十幾具屍體!”
突合速眉頭一皺,“他們一定遭到敵人的伏擊了!這些一定是想要逃回來報訊的!傳令下去,立刻退入許州城!”
十餘萬大軍慌忙退入了許州城中。
當天晚上,在城北十餘里外樹林中的楊再興接到了金軍退入許州城的報告,知道對方已經發現了己方的行蹤,只得率領大軍連夜北返,只留下幾組斥候負責監視突合速所部的動靜。
第二天中午,楊再興率領軍隊回到開封府外大營。
“主公,末將無能,沒能完成任務!”楊再興又懊惱偶慚愧地稟報道。
陳濤起身扶起楊再興,“究竟是怎麼回事?”
楊再興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陳濤笑道:“這是偶然,並非你之過!”隨即思忖道;“突合速不久之後就會收到韓常大軍被殲滅的消息,他一定更加不會離開許州了!既如此,索性強攻開封城!再興,~~”
“主公!”
“我令你率領所有遊騎兵隊在許州以北官道兩側埋伏!記住,你的任務是牽制騷擾敵軍,不要與敵人硬碰硬!”
“是!”楊再興抱拳應諾,退出了大帳。
陳濤想了想,叫來親兵,令其擂鼓聚將。
完顏宗賢站在雄偉的城門樓上看着城外漢軍連綿數裡的軍營,心情非常沉重,這種心情比過去面對岳家軍時更加沉重,他也不知道究竟是爲什麼。郭藥師立在他的身旁,也是一臉凝重的神情。郭藥師等自丟掉東平府後,便一路逃到了開封。
一名部將過來稟報道:“將軍,城中的漢人都拒絕簽發!”顯得很惱火的樣子。
完顏宗賢眼中閃過陰狠之色,“哼!不肯簽發那便是抗拒軍令,當斬!!”
郭藥師連忙道:“將軍如今正值非常時期,如果逼迫過緊只怕會引起動亂!到那時這開封也就守不住了!”
完顏宗賢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那怎麼辦?難道就任由他們嗎?”
“恐怕也只能如此了!”
目前開封城中的居民雖然遠沒有北宋時期那麼多,但也有幾十萬居民,他們如果亂起來,憑目前城中不到四萬的守軍確實夠嗆。
咚咚咚~!戰鼓聲突然在城外大響起來。
完顏宗賢等所有人都不禁嚇了一跳,連忙朝城外張望,赫然看見數以十萬計的漢軍從各營寨中開出,就如同開閘的洪流一般。
郭藥師眉頭一皺,“他們要強攻了!難道連突合速將軍也被擊破了嗎?”
這話一出,完顏宗賢及邊上的幾名將領都不禁心頭一跳。
完顏宗賢面色難看地道:“應該不會吧!?”雖然這麼所,但內心其實非常擔心。如果突合速也被擊破了,那麼就意味着他們在很長一段時間就只能靠自己了,而他們只有不到四萬人馬,而且這四萬人馬中只有一萬是他信得過的戍軍。
漢軍十幾萬大軍在開封府南、東、西列開戰陣。雲梯、耬車林立,數百架投石車列陣在前。背嵬軍重甲騎兵居兩翼。
陳濤朝城樓上看了一眼,雙目一凝,猛地一揮手。
殺~!三萬漢軍分別從南、北、東三面發起猛攻,圍三缺一這是經典的攻城方法。投石車轟鳴起來,石塊如同雨點般朝城牆上飛去,噼裡啪啦的一陣打響聲中,一些倒黴的軍士被石塊砸翻在地,鮮血飛濺。
漢軍衝到護城河邊,弓弩手朝城牆上發射箭矢。金軍弓箭手也拼命發箭。箭矢在天空中交錯呼嘯,漢軍將士紛紛被射倒在地,金軍也不時有人被箭風颳倒。
漢軍推着橋車搭在護城河上,隨即耬車、雲梯冒着雨點般落下來的箭矢前進到城牆下。緊接着,突擊部隊便開始蟻覆攻城。
檑木石塊雨點般落下,不斷有漢軍士兵被砸落下去,慘叫聲此起彼伏,血花在半空中飛舞着,場面驚心動魄。突然,一架雲梯經受不住檑木的連番摧殘轟然斷折,正在攀爬的數名漢軍士兵從半空中載落下去。在古代攻擊堅城的戰鬥絕對是一場災難,不管你的士兵有多勇猛無畏,在這樣的戰鬥中都非常不利,在衝上城頭奪取橋頭陣地之前幾乎就是處於單方面被屠殺的境地,那如雨點般落下來的箭矢、滾石、檑木簡直就是收割生命的死神鐮刀。
陳濤立在大旗之下緊皺眉頭,神情冷峻。
將士們前仆後繼向城牆上攀援,敵人拼命地將各種物體投擲下來,轟隆隆的聲音夾雜着人臨死前的慘叫聲,士兵們紛紛從半空中跌落,不一會兒城牆下便堆起了一層漢軍將士的屍體,沒有死透的在屍堆中蠕動着,真是慘不忍睹。
一個時辰之後,攻擊北城門的軍隊在付出相當損失之後終於衝上城頭,這讓完顏宗賢大驚失色,第一天就被漢軍衝上了城頭這大大出乎他的預料。
完顏宗賢慌忙調來原本打算幾天之後才使用的預備隊。
雙方將士在城頭上展開血腥肉搏戰。鮮血漫天飛舞,那血紅的顏色襯托着雙方將士的瘋狂盛情,如同野獸般的吼叫聲與慘叫聲此起彼伏。
腸子流出來的漢軍士兵將腸子捂了回去,揮舞長刀繼續廝殺;重傷垂死的金軍士兵抱着漢軍士兵從城牆上跳了下去。戰鬥之慘烈讓人心驚膽戰。
半個時辰後,衝上城頭的漢軍士兵被逼退了。城頭上雙方將士的屍體層層疊疊,很多都保留着生前最後一刻的姿勢。
一名負傷的金軍軍官走到靠在牆垛上的一名士兵面前,推了他一把,他身子一偏倒了下去,原來他已經死了。
陳濤深吸一口氣,“鳴金收兵!”
金鐘聲大響起來,漢軍將士如同潮水般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