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都附近最重要的大倉竟突然升起熊熊烈焰,雖然在數以萬計的軍民的撲救下最終被撲滅了但近一半的糧草輜重在大火中化爲了灰燼。
這件事讓金熙宗大發雷霆同時心中隱隱有一種擔心。
接連發生的事情讓金國朝野陷入恐慌之中,金熙宗爲了此類事件的再度發生,向各處大倉加派了重兵,同時加強各主要城市及關隘的守備及盤查工作。整個金國彷彿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數日之後,金兀朮大軍對上都發起進攻,戰事一開始便非常不順,完顏宗康方面顯然知道自己的弱點,因此針對己方弱點採取了很多措施。金兀朮大軍一波接着一波猛衝城牆,一直都沒有取得多少進展。
金國各地戍軍都進入了戒備狀態。各地爲了應對龐大的軍事開銷而增加賦稅,這在百姓中間引發了民怨,不過暫時還沒有發生什麼過激的事情。金國的財政收於與以往歷屆皇朝一樣主要是靠農稅,雖然商業方面也有一些收入,但卻不是主要的,金國雖然從商人身上收稅,但卻並沒有國家層面的貿易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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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濤在衆人的陪同下參觀一艘剛剛下水的戰船,戰船長四十幾米,體量很大,較之南宋使用的大型戰船還要大,上層建築分兩層,前方甲板非常開闊,架設有兩座可旋轉的重型連弩,也就是之前軍械廠製作出的那種,不過比當時那種試製品要可靠許多,威力也大了許多;後甲板更加開闊,架有兩座三弓牀弩,這種牀弩威力極爲驚人,射程在所有武器之上,可以發射各種巨型箭簇,是海戰中遠程火力的佼佼者,其實南宋的戰船都沒有裝備這樣的武器,並非不能,而是南宋水軍想叫金軍的強得多沒有必要把最強的三弓牀弩也搬到船上去;船身兩側都進行了加固,要害地方還鑲嵌了鋼板,即便是三弓牀弩只要不是距離過近也無法擊穿其要害。
這種戰船的威力已經超過了目前南宋最先進的戰船。
“有了這種戰船,咱們可以在海上橫着走了!”楊猛興沖沖地道。
衆人哈哈一笑。陳濤笑道:“這種戰船雖然厲害,但卻數量有限!老虎再厲害也架不過狼多啊!”問王剛道:“有沒有遇到什麼問題?”
王剛回稟道:“別的問題到沒有什麼!只是之前撥發的資金已經用得差不多了!”
陳濤思忖道:“剛好這一次的海上貿易給我們帶來了不少收益,我讓鄧公給你們撥發二十萬兩白銀!”
衆人一喜。王剛拜謝道:“多謝主公!”
陳濤笑道:“你們若把事情辦好了就應該是我謝你們!”
衆人笑了笑。王剛建議道:“主公,我覺得我們的大、中、小戰船比例應該調整一下!之前的那種配比不僅讓我們消耗巨大,而且不利於淺水及河道中做戰!”
陳濤稍作思忖,“那麼你的意思呢?”
“三種戰船的比例改爲一比二比十!”
陳濤猶豫起來,他擔心如此的話會嚴重影響遠洋戰力。
王剛明白陳濤的擔心,解釋道:“其實包括南宋在內所有水軍的大型戰船數量都有限,更不用說海盜了!~~~~”
陳濤想到之前的情報,根據之前獲得的情報,南方海盜江陀也就只有四艘大型戰船。陳濤點了點頭。
王剛道:“我們目前的實力雖然還無法與各國水軍相比,但已經超過任何一支海盜武裝了!”這可不是大話,目前漢軍擁有這種重型戰船八艘及中型、小型戰船百餘艘,而那三大海盜雖然每一個都擁有比漢軍還要多的船隻,不過他們的戰船無論提及、威力、強度都無法與漢軍新建造的這些戰船相提並論。
一旁的李文東道:“既然如此,那之前制定的計劃是不是可以改變一下,畢竟我們的重心在陸地上,而我們的資源也很有限!”
這話一出,王剛和一衆造船衙門的大小官員都不禁緊張起來,不過並沒有人出言反駁,他們明白李文東說的有道理。
陳濤猶豫了一下,“不!計劃不變!不過造船衙門的經費短時間內就只有這二十萬兩白銀了!”
李文東隱隱感覺到陳濤的謀劃,但卻不是很清楚。畢竟這個時代的人還沒有形成明確的海權思想,跟聰明與否無關,這主要是受這個時代的環境以及一些傳統思想的制約。
一名傳令官奔到陳濤面前,“主公,緊急軍情!”
李文東、王剛交換了一個眼神。
陳濤取出信件看了一遍,思忖片刻,“我該返回濟南了!”
數日之後,陳濤回到濟南。前腳剛進府門,後腳便來了新的情報,金熙宗特使不久前冊封塔塔爾人首領爲北汗王,冊封汪古部首領爲南汗王,草原局勢驟然緊張起來,這兩個接受金國朝廷冊封的汗國頻頻向草原各部落派出使者,這些使者的目的無外乎威逼和利誘以確立他們的草原霸權。
陳濤眉頭一皺,喃喃道:“這一招可真妙啊!去把鄧公給我叫來!”
“主公,如此一來的話,金人完全就沒有後顧之憂了!”鄧公看了書信後皺眉道。
陳濤點了點頭,“這就是我最擔心的事情!你看我們還有機會嗎?”
鄧公稍作思忖,“現在還不好說!要是孫和可以完成任務的話我們的時機來了!”
陳濤皺眉點了點頭,“如果我們此刻發動最快壞的結果會是什麼?”
鄧公思忖道:“若是此刻發動,最壞的結果應該是西面和南面無法取得進展,北面金軍大舉壓境!”
陳濤不禁猶豫起來。“機會可遇而不可求!如今的局面雖然不是太好,不過如果不抓住時機的話將來的局面可能會更加不利於我們!”
鄧公沒有說話,他明白陳濤知道所有利害關係一定會得出一個最明智的決斷。
陳濤拗斷了手中的鵝毛筆,“召集衆將!”
“是!”等候在門口的傳令官應諾一聲退了下去。
鄧公知道陳濤已經下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