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花花大少 ???
夜幕降臨,酒里人山人海,香水、酒精和菸草的氣息摻雜在一起,既誘惑又迷亂。
舞池裡男男女女交纏亂舞,伴隨着動感的舞曲,一張張年輕的臉上滿是若癲若狂,尖叫聲一浪又一浪,在舞池裡掀起一次次GAO潮。
李銳一身臭汗的從舞池裡鑽出來,懷裡多了個秀氣的小男孩,他一屁股坐在沙上,猛灌了幾口啤酒嚎了一嗓子,“操,這人實在是太多了,影響老子揮。”
坐在旁邊跟大胸美女玩撲克牌的方鐸這時候回過頭來,嗤笑一聲說,“瞧你那臭德行,拉不出屎來怨茅坑,不會跳就別給哥們幾個丟人現眼。”
“屁,你敢說老子不會跳?老子跳的不知道多好,是不是小寶貝?”說着李銳低頭嘬了小男孩一口,那孩子笑的打跌,小眼神一瞟勾人的厲害。
秦楚這會兒終於憋不住笑出了聲,那雙黑色的眼睛一彎,被昏暗的燈光照的更加明亮,“這孩子有十八嗎?別是高中都沒畢業?”
李銳搖了搖手指頭,笑的像只大尾巴狼似的湊過來說,“秦少,你可別裝了,誰不知道你在國外留學那會兒,高中時候搞高中生,大學時候還搞高中生,好不容易混了個碩士文憑回來,結果你卻告訴我從良了?騙鬼呢,哈哈哈……”
秦楚倚着沙靠背笑了笑,雙手抄在口袋裡,嘴裡還嚼着口香糖,一雙長腿架在茶几上,懶洋洋地說,“你可別冤枉我,我對待學弟那必須像春風般溫柔,跟丫的這種衣冠禽獸可不一樣。”
這話一出周圍人全都笑了起來,但凡在上流圈子裡混的有哪個不知道秦少爺是個不安分的主,換情人的度比換衣服還快,偏偏人家態度永遠溫柔繾綣,再加上又繼承了影帝老爸的出色外貌,根本不用自己勾手指,有的是男男女女湊上來飛蛾撲火。
李銳笑得直接把嘴裡的啤酒都噴了出來,捶着桌子說,“哎喲**,我就沒見過你這麼裝大尾巴狼的,還春風般溫柔,我看是CHUN藥般兇猛?得得,兄弟也不能自己樂呵,這個你瞧着順眼就帶走,甭跟哥們客氣。”
說着他摸了旁邊小男生的屁股一下,眨了眨眼說,“寶貝,去陪陪你楚哥。”
小男生看着眉清目秀,臉蛋乾淨的像個純情中學生,但到底不是第一天在圈裡混,早就知道秦楚的大名,這會兒當然不會錯過攀上更高枝頭的機會,帶着笑容爬上了秦楚的大腿,黏黏糊糊的叫了一聲,“楚哥哥。”
這一聲可謂是入骨酥麻,簡直像小蟲子在骨縫裡鑽過一般撓得人心頭癢,周遭幾個闊少爺笑的更加厲害,紛紛指責懷裡的小情兒不夠嗲。
偏偏秦楚仍然懶洋洋的倚在沙上,挑了挑細長的眉毛,似笑非笑的摟着男孩的腰說,“你多大了?”
“昨天剛……剛成年。”
男孩紅着臉湊上來就要親秦楚的嘴脣,被他一偏頭躲了過去,順手托住男孩的下巴曖昧的摸了摸,打趣道,“唉,可惜了這張漂亮臉蛋,如果你穿的多一點,再老一點,最少也得我爸那個年紀,大概我會比較有興趣。”
這話一說整個場子幾乎被笑聲給掀翻了,方鐸摟進懷裡笑的花枝亂顫的美女,擦着眼角的眼淚說,“秦楚你丫的真操|蛋,想拒絕人家小美人也不用找這麼爛的藉口,還他|媽像你爸這個年紀,你戀父啊?”
秦楚摸了摸手指,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過了一會兒摸着下巴煞有介事的說,“沒準還真有這個可能,禁慾老男人,人間真絕色。”
“得得得,我算是領教你這張貧嘴了,小的給秦大爺賠罪,不知道爺最近愛上了重口味,有眼無珠自罰三杯。”李銳笑的直不起腰來,端起啤酒直接透了底,擡手招呼酒經理說,“在新來的那幾個裡找幾個順眼的過來,咱秦少爺眼光可是高的很,別整些庸脂俗粉來糊弄事兒,否則拆了你這盤絲洞!”
秦楚被李銳這副土匪模樣逗笑了,垂下眼睛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香菸叼在嘴裡,旁幾個人遞上來一個火,笑嘻嘻的問,“秦少,您真喜歡死板又無趣的老男人啊?我們可不信。”
“瞧瞧,這年頭說真話也沒人信了。世紀文學”
秦楚嘖嘖兩聲,笑嘻嘻的彈了彈指尖的菸灰,嘴裡話似真似假。
這時候酒店經理領了七八個水嫩青蔥的小孩走了過來,他們看起來年紀也就是十□,臉蛋個頂個的精緻漂亮,白襯衫黑褲子,襯得小身板挺拔清秀,可惜臉上的閃粉塗得太厚,被五顏六色的燈光一打,愣是透出了妖孽的味道。
“喲,可以啊,個頂個根正苗紅,秦楚趕緊挑兩個你喜歡的,別滿嘴裡跑火車扯什麼老男人,老子還不知道你那CAO行。”
李銳攬着秦楚的脖子一副哥倆好,秦楚也不再多說什麼,夾着煙的手指指了指最中間的那個說,“就你,過來給我倒杯酒。”
男孩機靈的要命,端起桌上的威士忌灌進嘴裡,像條水蛇一樣纏上來,挺翹的屁股坐在秦楚腰上,主動親上了他的嘴脣。
秦楚忍不住低笑出聲,順勢攬住了男孩的腰,周圍一片叫好聲,恨不得立刻掀翻腦袋上的房頂,李銳和方鐸也不是省油的燈,一看見秦楚這邊都**了,扯過身邊的小情兒就按在了沙上。
男孩的吻技顯然是被精心TIAO教過的,冰涼的琥珀色酒液緩緩的渡到秦楚嘴裡,靈活的小舌頭纏着他不放,嫣紅的嘴巴里還賣力的出了讓人遐想無邊的CHUAN息。
秦楚來者不拒任他胡亂的親着,手指有以下沒一下的撫摸着他的脊背,男孩這時候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伸手就撫上秦楚的隆起,嘴裡還嬌滴滴的說,“秦少,快摸摸我嘛。”
也不知道秦楚是真的被挑起了興致,還是配合着大家逢場作戲,
“別急,夜還長着呢。”
只見他用一根手指撩起了男孩的衣襬,臉上還帶着貓逗老鼠般的表情,而這個時候身側的口袋裡傳來了若有似無的音樂聲,襯着周遭嘈雜的聲音,如果不仔細分辨根本就注意不到。
可是這個鈴聲秦楚太熟悉,熟悉到僅僅是幾個音符就讓他的身體瞬間僵硬起來。
身上的男孩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擡起頭疑惑道,“秦少?”
秦楚回過神來,臉色變得有些奇怪,雖然嘴角還是帶着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可是神情卻似乎帶着些開心又有些……害怕?
男孩以爲自己看花了眼,結果還沒回過神來就被秦楚突然推開,眼看着他豁的站了起來,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已經脫了褲子準備提槍上陣的李銳被秦楚這突如其來的陣仗驚得差點軟了,扯着嗓子喊,“秦楚你丫的走這麼急幹什麼去?”
秦楚笑了笑,披上衣服說,“你們玩兒,我得回去一趟。”
李銳愣了一下,接着瞥到秦楚手裡還在“奏樂”的手機,當即翻了個白眼,“我了個草,不帶你這麼放鴿子的!”
“我他媽就不明白,到底是哪個小情兒能把你的心都給勾住,每次這鈴聲一響起來你就不管不顧的往回跑,要不是認識你這麼多年,我還真以爲丫金屋藏嬌了!”
秦楚的眉毛挑了一下,隨手扔掉手裡抽了一半的香菸,笑着說,“滾犢子,我爹查崗,今兒真不能陪哥幾個樂呵了,改天咱們再約,我請。”
說着他撂下一衆狐朋狗友和剛纔黏在他身上撒嬌的“小美人”,頭都不回的往外走,等李銳和方鐸破口大罵的時候,人走的連影子都沒了。
鈴聲極其有耐心的一直響着,似乎在顯示着電話那頭的人有多麼固執和堅持,當秦楚跑出酒的一剎那,他深吸一口氣,靠在牆上穩了穩紊亂的呼吸,擠出一抹特別欠揍的笑容之後,若無其事的接起了電話。
“乾爹,你想我了?”
“……”電話那頭一片寂靜,只能聽到若有似無的電波聲,過了良久才傳出一道低沉的聲音,“你又出去鬼混了?”
這人的聲音很動聽,如果一定要用什麼樂器來形容,大概像極了低音提琴,磁性優雅,帶着強大的男性荷爾蒙,讓人忍不住再聽幾句,只可惜男人很吝嗇,性格冷得像塊石頭,連一句廢話都不多說,即便是在質問,聲音都沒有半點波瀾起伏。
秦楚笑着勾起嘴角,順手從口袋裡掏出一片口香糖塞進嘴裡,一邊嚼一邊說,“冤枉啊乾爹,我可是一直特別乖的在家待着,還看了一場老爸主演的電影。”
那頭似乎傳來一聲很輕的嘆息,接着男人開了口,“好,那你現在從臥室揮揮手,我看到立刻就走。”
“我……”
秦楚瞬間啞口無言,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簡直恨不得立刻抽自己兩嘴巴子。
如果早就知道男人會去家裡找他,哪怕狐朋狗友再如何召喚他也不會踏出家門半步,如今弄巧成拙,簡直蠢透了。
男人見他說不出話來,深吸一口氣,冷冰冰地開口,“不用再挖空心思找藉口了,這件事情我會告訴秦宣,馬上給我回來。”
說着他沒有給秦楚一丁點開口的時間,直接扣上了電話。
直到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忙音,秦楚纔回過神來,攥着手機的那隻手無意識的垂了下去,在身側晃了晃像是突然被抽掉了所有力氣。
他靠在拐角街巷的牆壁上,訕訕地彎起一抹笑容,這時候手機裡衝進來幾條短信,全都是李銳過來的。
【麻痹!丫是二十三歲不是三歲!你當你還穿開襠褲啊,竟然還怕老爸!丫的,絕交絕交,老子不跟三歲的傻X當兄弟,差輩了你懂不懂!龜孫子!】
秦楚忍不住笑了笑,把手機塞進口袋裡,轉身走進了停車場。
如果真是親生老爹他就不怕了,反而是這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乾爹纔是他真正揣在心窩裡,又在乎又害怕的那個。
只可惜這話他大概一輩子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