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菊花不保 ???
痛,全身都在痛。
身上的骨頭像是被人一塊一塊的敲碎一樣,扯着四肢百骸上的神經,疼的連牙縫都又酸又麻。頭溼漉漉的黏在臉上很不舒服,耳邊還傳來水珠滴答滴答的聲音。
這是……血嗎?
秦楚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全身控制不住打了個哆嗦,緊接着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整片雕樑畫棟的天花板,最中央的位置懸掛着一盞水晶燈,明亮的光芒瞬間刺痛了秦楚的眼睛,他身形一晃,差點就從牀上跌下去。
撐着牀板坐起來,他揉了揉痛的額角,環顧四周,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裡。
按說之前被那麼大的一輛卡車撞上哪怕死不了,也得落個終身殘疾,可是此刻他除了骨頭有些隱隱作痛以外,渾身上下竟然沒有半點傷痕,最重要的是,哪怕他真的福大命大,千年妖孽死不了,也應該被警察叔叔象徵性的送到醫院檢查一下?
可是現在這個房間燈火通明,巨大的kingsize大牀坐落於中間,不遠處是四扇落地窗,白色的紗簾被風吹起,隱約還能看到高樓外繁華的夜景,怎麼看也不像白衣天使工作的地方。
到底怎麼回事?
秦少爺百思不得其解,靠在牀頭使勁揉了揉痛的額角,隨手翻了翻放在牀頭櫃上的小本子,裡面掉出來一張紙片,上面寫着:
“今晚9點,帝豪酒店,5011室”
“這鬼什麼東西?”
秦楚看的一頭霧水,想要撐着坐起來給杜越打個電話,結果渾身都軟綿綿的使不上一點力氣,還沒等爬起來就又跌回了鬆軟的牀上。
丫的,搞什麼,這感覺哪裡像出車禍啊,簡直像喝了蒙汗藥!
秦楚難受的厲害,動了沒幾下就要把全身的力氣都耗盡了,無奈之下他又扯開被子鑽了進去,腦袋昏昏沉沉的拿起一邊的電話撥通了一串爛熟於心的號碼,可是還沒等電話接通,房門這個時候突然從外面打開了。
秦楚倏地睜大眼睛,撐着身子坐起來,一眼就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慢慢的走了進來。
這人穿了一身筆挺的軍裝,墨綠色的呢絨布料襯得他面如冠玉,大翻領下面是一件純白色的襯衫,黑色的領帶束在裡面,襯着紅色的肩章顯得極爲英俊威武。
他從玄關的黑暗處走出來,腳下的軍靴出緩慢而清脆的聲音,當他摘下帽子的那一刻,秦楚一下子愣住了,手裡的電話掉在牀上,嘴巴無意識的吐出兩個字,“乾爹”
杜越像是聽到了極爲有趣的笑話,似笑非笑的挑起了眉毛,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說,“你剛纔叫我什麼?”
秦楚愣了一下,接着莫名其妙的抓了抓頭,“我叫你乾爹啊。”
杜越輕輕笑出了聲,靠在旁邊的木框上,順手拿起一邊的紅酒倒進了高腳杯,“呵,孫佩那小子倒是機靈,送來你這麼個嘴甜的小傢伙。”
他幾口把紅酒喝見了底,慢慢的走到牀邊,擡手捏住了秦楚的下巴仔細端詳了一番,“長得倒是不錯,你多大了?”
本來就腦袋昏昏沉沉的秦楚被杜越這一系列動作搞懵了,他艱難的嚥了咽口水,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
杜越到底怎麼了,明明出車禍的是我,爲什麼他會忘掉一切,到底是我的腦袋出了問題還是這一切都在做夢?
否則這個男人怎麼會用這樣輕挑的語氣跟自己這個乾兒子說話。
秦楚腦袋亂的厲害,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杜越看他神色慌亂,英氣的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實在是有趣的厲害,忍不住摸了摸他露在外面的一截鎖骨,似笑非笑的說,“怎麼了,這會兒知道害羞了?那剛纔爬上我的牀的時候怎麼來的膽子,嗯?”
眼前的杜越太陌生了,他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般,輕佻又邪惡的看着秦楚,那雙平時總是銳利清明的眼睛裡涌動着玩味,像是隨時隨地就要把他拆骨入腹,撕得粉碎。世紀文學
秦楚有些慌了,他使勁捏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恨不得自己在做一場詭異的夢,但是腿上的疼痛那麼鮮明,讓他想自欺欺人都不行。
“乾爹,是我啊,你你這是怎麼了?”
杜越低聲的笑了起來,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實在是有趣得緊,這是有多浪,才玩角色扮演玩的這麼逼真。
“如果這是勾引我的QING趣的話,那你成功了。”他笑的有些惡劣,沒有任何徵兆的突然低下頭吻了吻秦楚的脖頸,舌頭伸出來曖昧的舔了舔說“嗯,洗過澡了,有沐浴乳的味道。”
秦楚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像被核武器攻擊過一樣,把這二十年多年來對杜越的認識瞬間炸的粉碎。
他……他吻了我……
吻了我!?
縱橫情場無往不利的秦少爺破天荒的頭一次臉紅了,純情的像是第一次接觸這種事情,一下子把脖子縮回去,連一向油腔滑調的嘴皮子都不利索了,“我聽不懂你是什麼意思。”
杜越輕笑一聲,墨色的眼睛帶着邪佞,看着牀上一臉驚愕的秦楚,心裡像是被一把小刷子掃過一般,癢癢的帶着點酥麻。
這一次孫佩那個老滑頭倒是機靈,難得找到一個這麼合他胃口的男人,只不過這小傢伙似乎很喜歡拿喬,都把自己從裡到外洗乾淨了,這會兒竟然裝起了矜持。
不過無所謂,夜還長着,他就陪他演下去,看這傢伙到底想玩到什麼時候。
他一下子把試圖靠近牀邊的秦楚扯回來,壓在身XIA說,“OK,既然你不明白這些,我就說些讓你明白的話。你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就跑到我的房間,睡在我的牀上,還把自己洗的乾乾淨淨,既然已經打算賣了,這會兒難不成後悔了想跑?”
由於兩人瞬間拉近的距離,秦楚終於看清了杜越的臉,他雖然仍然英俊瀟灑,但是這張臉上卻沒有過去那些細小的紋路,如果仔細的看的話,連眼睛都比以前他看到的要更加鋒利逼人。
壓在他身上的男人有一副高大結實的身體,即便是被軍裝整齊的包裹住,仍然能夠透過衣料感受到內里肌肉的爆力和男性的強大荷爾蒙。
這些細小的差別如果放在別人身上或許察覺不到,但是秦楚認識杜越二十三年,暗戀了他十年,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這個男人。
一切都在告訴他,身上這個男人不是杜越,至少不是他叫了這麼多年乾爹的那個杜越。
眼前人更加年輕英氣,全身散着滾燙的雄性氣息,像一隻隨時隨地準備進攻的獅子。
秦楚被自己這個詭異的推想給雷的七葷八素,他雖然從小不務正業,但是至少是個堅定地唯物主義好青年,他不信這世界上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可是更不信自己被車隨便撞一下就去了什麼平行世界!
wωω⊙ttk an⊙c○
“你……是不是叫杜越?”秦楚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嗓子裡像是灌了沙子。
杜越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控制不住笑了起來,“嗯,虧你還記得,是不是我現在也要問你一句‘你叫什麼名字’,這樣才符合純情遊戲的路線?”
秦楚的臉色瞬間極其精彩,他的嘴半張着,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誰來告訴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這個不懷好意的男人長得跟乾爹一模一樣,甚至連名字都一樣!
不不,一定是他暗戀的太久,所以才做了這麼畸形的惡夢,一會兒夢醒了乾爹就會恢復正常了,當然在這之前他說什麼都得先離開這個不懷好意的男人。
想到這裡秦楚突然咬了杜越一口,趁着他鬆懈的時候,使勁推開人就往門口跑。
杜越也僅僅是楞了一秒鐘的功夫,起身就追上去,一把擒住秦楚的雙手把他按在了牆上。
“唔!”
秦楚到底是個闊少爺,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當即就覺得胳膊一陣劇痛,簡直就像是被人給硬生生的掰下來一樣,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杜越在部隊裡待了這麼多年,身手利落的沒有一絲含糊,他雙手用力把秦楚面衝牆壓着,低下頭對他的脖子吹了口氣,“我說,你還沒把名字告訴我就想跑?”
秦楚欲哭無淚,他這到底是作的什麼孽啊,莫名其妙被車撞了不說,在夢裡還得被一個頂着乾爹臉的男人壓!
“你你你……鬆手!疼!”
“知道疼就乖一點,雖然反抗是情趣,不過你要真是喜歡來硬的,我也願意跟你玩一玩。”
說着杜越扯下脖子上的領帶,幾下子綁住了秦楚的雙手,結實寬闊的胸膛緊緊地貼着他的後背,兩人的皮膚僅僅隔了兩層襯衫不了,氣氛一下子就煽情了起來。
“臥槽!丫的你到底想幹什麼?給我鬆了!”
一旦確信眼前這個男人不是乾爹之後,秦楚的少爺脾氣也上來了,他從小被秦宣和杜越捧在手裡,雖說算不上溺愛,但是絕對沒有吃過什麼苦頭。
平時哪怕出去鬼混他都是當TOP,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屈辱的對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