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家三兄弟顯然沒有預料到父親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雖然象他們這種家庭,婚姻一向由不得自己做主,但是這仍然讓在場的幾人震驚。
盧嬋月是南武盧家的掌上明珠,在他們眼中,可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對待他們這幾個兒子,他們的父親可是從小就沒給過一張笑臉,但對盧嬋月卻是沒陰過一次臉,絕對是捧在手心裡呵護大的,嫁給眼前這個小子,就他?
盧嬋月也是頗爲吃驚,張了張櫻口,但卻沒有叫出聲來,雖然盧嬋月自小嬌慣,但良好的家教卻讓她沒有那些大家小姐的任性,刁蠻,反而知書達理,性情溫婉,雖然驚訝父親的決定,但盧嬋月並沒有開口反對,因爲父親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而且很可能就跟剛纔談得事情有關。
“大吼小叫的,成什麼樣子,此事已經定下了,斷無更改,婚事可能會放在明年,跟南家丫頭一併辦了,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商量好了,先行訂婚!”
冷卓迷迷糊糊的回了自己的房間,這算不算是晴天霹靂,丫呸的,昨個還擔心老婆的問題,今個就多了兩個未婚妻,雖然他很體諒老爺子想要下一代的心情,但也不用這麼積極吧。
“你就樂吧!”李薰兒撅着嘴,嬌嗔的道。
“樂?你哪個眼睛看來本少爺是在樂了,我明明都快愁死了!”冷卓拍着額頭,道。
“哼,分明就是!”
冷卓對李薰兒那睜着兩個大眼睛說瞎話,而且還一本正經的樣子很無語,不過讓冷卓更無語的是,門,再次被推開,另一個讓冷卓無語的丫頭衝了進來。
“喂,你什麼意思?將我跟霜姐丟在那裡,問也不問一句,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紫微風風火火的殺入冷卓的房間,大聲的嬌喊道。
“你誰啊,對着我們少爺這麼沒大沒小的,當這裡你家啊,難道進門都不會敲門!”冷卓還沒發話,李薰兒就開始發飆了。
“你又是誰,我跟你們少爺說話,哪有你這個女僕插嘴的份,邊上涼快去!”
話說這兩妮子碰到一塊,絕對的棋逢對手,就這麼隔着冷卓打起了嘴仗,讓冷卓苦着臉,徹底的蔫了,丫呸的,老子上輩子沒造什麼孽啊!
天河,發源自雍州,穿過蜀州,跨中楚青揚四州最後注入大海,在天河下游,連接着揚州最大的湖泊太湖。
十月初,在冷卓到達封地,並被親事鬧的焦頭爛額之時,衛國公衛光匯合了孫女衛芷蘭乘船離開了揚州城,而隨行的還有代父陪同的南宮玉狐,一行十艘大船沿着太湖北上,沿着湖口進入天河,並逆流而上,直奔楚州。
南宮玉狐,衛芷蘭關係一般,不過在之前冷卓事件,以及此次太湖盛會,關係倒是拉近了許多,加上兩家本身關係就不一般,所以在短短時間裡,兩人就已若親姐妹一般。
“馬上就要到楚州了,芷蘭,有些話不知道是不是有點失禮,不過院長此行,怕是沒那麼簡單!或許……”說起來,衛光突然出現在南宮府上,就已讓南宮玉狐小小的吃了一驚,而後,衛光又要前往楚州冷家,這就又讓南宮玉狐吃了一驚。
帝京,冷卓逃婚的事可是讓衛家差點成了笑柄,爲什麼說差點,是因爲衛家地位太高了,而且衛光的底子也太厚了,畢竟二十年的聖天學院院長不是白當的,所以帝京裡大部分還是偏向衛家的言論。
冷衛兩家昔年有些什麼情誼,知道的人都是老一輩的,很少有人會去提及,但是隻要不是眼瞎都知道兩家關係不一般,但就算在不一般,這次的事一出,兩家的關係也陷入了低谷,甚至很可能,將不會在有什麼干係。
但誰能想到,纔不過大半年的時間,衛光居然會親自南下,名義上還打着太湖盛會的由頭,但實際卻是奔着冷家去的,而在整個事件裡,衛芷蘭顯然處在一個尷尬無比的境地,衛光攜着衛芷蘭前往冷家,不用想,也知道會發生些事情。
衛芷蘭聽到南宮玉狐這般問,卻是露出一絲悽美的笑容,道:“爺爺的想法,我大概能猜出一些,無非就是將那場沒有進行的婚事進行下去,所以纔會處心積慮的將我派來揚州,而後自己又匆匆的趕過來,就是怕我反對!”
南宮玉狐掩住櫻口,雖然她可能猜到了這個可能,但親耳聽到,卻還是讓她有點驚訝,啥時候帝國堂堂一個國公家的掌上明珠這麼不值錢了,居然硬要往人家懷裡塞。
“院長究竟是怎麼想的,冷卓明明都逃婚了,讓衛家丟進了臉面,院長怎麼還想着將你嫁給他,難道院長就不在乎你的想法!而且院長好歹也是一個國公,這麼做怕是不妥吧。”南宮玉狐也搞不懂了,就算兩家長輩有故交,也不至於做到這地步吧。
衛芷蘭輕嘆了一聲,道:“這事說來話長,是爺爺那一輩的事情了,我也不好多說,但只能說,對於冷家,爺爺哪怕是拋棄我這個寶貝孫女,不要那張臉,也要保住的,尤其是冷爺爺上次遇刺,險些丟了性命,爺爺更是自責無比,何況從楚州傳過的消息,冷爺爺可能活不過兩年了!”
“兩年!幽靈伯爵才六十多歲吧?”
“我爺爺說,冷家的殺氣訣過於傷身,而冷爺爺這麼多年無法突破天靈,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爲體內殺氣太勝,如今更是有些壓制不住!”
冷家的頂樑柱如果倒了,憑冷卓那個傢伙,還能撐得起冷家麼,南宮玉狐想起那個在太湖上搗亂,又神秘的逃離,消失的傢伙,心裡卻是忍不住的去琢磨起這人來。
“你呢,不會只是因爲想要儘儘地主之誼吧!”衛芷蘭看向南宮玉狐,反問的道。
南宮玉狐咯咯一笑,道:“如果我說,我對冷卓感興趣,你會不會相信!”
“對冷卓,爲什麼!”
南宮玉狐狡黠一笑,道:“騙你的啦,一個沒半點責任心,做事不過大腦,莽撞,實力差,還好色,貪錢,全身上下處處都是缺點,我現在都有點爲你感到惋惜,對了,六皇子那裡?”
衛芷蘭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別問我,我腦子很亂!”
兩日後,金河碼頭,由二十條大船組成的運輸船隊滿載貨物從這裡出發,望着漸漸駛出的船隊,冷老爺子滿面笑容掃了一眼人羣,但卻沒找到冷卓的身影麼,不由地叫過冷忠:“冷忠,卓兒又跑到哪裡去了!”
“老爺,我也不曉得,我去問問!”
“恩,那個小子,他要是敢再逃婚,老夫這次一定打斷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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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河支流的一處叢林,冷卓帶着典韋,李元霸,還有橙劍白霜,紫劍紫微一行五人朝着茂密的林中行進,橙劍白霜揮劍掃斷身邊的灌木,皺着柳眉的道:“你說我父親可能不住在那裡了,是什麼意思!”
冷卓扭過頭,看着白霜道:“拜託,你以爲這裡環境很好麼,住在這裡還會上癮,當初我遇到師傅的時候,才十二歲,跟師傅學習了兩年,我就被爺爺送往了帝京聖天學院學習,誰知道師傅會不會還在這裡住!”
“你騙我?”白霜雖然胸大,有的時候也很白,但並不是說她不聰明,只不過是久居山中,缺少閱歷而已。
冷卓撇了撇嘴,心裡道,騙得就是你:“什麼叫騙你,我確實是知道師傅的住處,只不過是幾年前的,你也不用急,師傅說不定還在,就算不在了,或許也會給我留個消息之類的!”
“最好希望是如此,否則……,哼!”白霜隨手一甩劍柄,一道靈力斬頓時擊出,噗,劍光斬入一顆粗大的樹種,發出噗的一聲悶響。
“我看看啊,並蒂雙楓,恩,應該是這裡沒錯了,不過這地上草都這麼厚了,師傅怕是不在良久了!”冷卓皺了皺眉頭,看了眼地面上草,又看了眼白霜,果然這妞的臉堪比冰山一樣寒冷。
“上去看看,或許有什麼發現!”冷卓心裡暗道,這謊言果然不好撒啊,撒一個,就得撒另一個圓上,只希望這個能忽悠的住她,否則他可沒好日子過了,雖然橙劍,紫劍,兩人不算七劍中最強的,但也絕對不弱,真要鬧起來,將泣血谷拆了也並非不可能。
這是一個小木屋,是冷卓讓人在這兩天搭建的,用的都是那些老房子才拆下來當劈柴的木料,看上去很破舊,灰塵,是吹上去的,蜘蛛網倒是這兩天才有的,不過這玩意可沒有什麼新舊。
屋內擺放的傢俱也很簡單,一張牀,一個瘸腿的木桌,兩把木頭藤蔓捆成的椅子,角落裡,還有幾個瓦罐,兩三個破瓷碗,除此之外,就再無一物。
白霜踏步走進這個空蕩了些年頭的房間,眼睛不由地變得通紅,看着這小木屋,想到自己父親就住在這種簡陋無比的地方,過着悽苦寂寞的日子,白霜眼淚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顯然她並沒有察覺,這裡的一切都是某人特意安排的。
“咦,這裡好像有字?”冷卓拂去桌上的灰塵,桌子上果然露出一排刻出的字跡,之所以是刻出來的,而不是寫出來的,主要是怕白霜認出來,木刻的好解釋,冷卓發現自己簡直就是撒謊的天才,居然連這點都想的到。
“寫的什麼!”白霜聽到冷卓說有字,也連忙上前,朝着桌子望去。
“乖徒弟,你去了帝京,爲師有些寂寞,在林中躲避數年,外面的仇家估計已淡忘,爲師打算四處走走,至於什麼時候回來,也沒個定數,如無意外,我想會在你成年那年趕回來!師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