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
林花枝突然看着杜映蓮,眼底晦暗不明。
“怎麼了?”杜映蓮不解的低頭看了下,她身上有什麼嗎?
收回眼光,林花枝低聲道:“辦法自然有,不過你先別急。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咱們要是急了,這事就難辦了。不要先亂陣腳。”
杜映蓮見林花枝說的有理,忙點點頭,突生感慨的道:“林花枝,要是姐姐還活着的話一定喜歡你,就你這脾性,很對她的胃口。”
林花枝直接給了她一個白眼。
打發走杜映蓮,林花枝卻陷入到一種苦惱當中,崔婷關她什麼事?她在乎的從來只有一個人罷了。只是……想到杜映蓮,林花枝自認她不可能坐視不管,說到底,她還真怕杜映蓮做出什麼傻事來。
杜映蓮有句話說對了,這個時候,得有所行動。
接下來幾日,林花枝一直沒見到嚴少白,崔婷那邊自有馮姨在侍候,她樂得輕閒,獨自窩在院裡做事。下人們之間也有議論,也有看好戲者,大方向上都認爲這一次,林花枝輸給了崔婷,畢竟嚴少白是好,可也只有一個,他要娶的人是崔婷,絕不可能會是一個丫頭。林花枝只得感慨,想低調的做個丫頭可真不容易呀。
奶孃已經被她接到了城西家裡,雖嘴上說不願奶孃與林氏有接觸,可是目前而言,除了城西的那個家,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安置奶孃。
關於林氏和林雨陽,林花枝已同奶孃說的一清二楚。奶孃比她更懂感恩,聽說這段時間裡,林氏一直對她照顧有加,奶孃從心裡就感謝林氏。自然,奶孃也保證,不會把林花枝真實的身份告訴林氏。按奶孃的原話,她即重生,是上天對她的最大恩惠,今後不論富貴貧窮,她都該以林花枝的身份好好活下去,以前的陳素月已死,往事已逝,就不必再計較。
林花枝估計奶孃這話,許是在安慰她。嚴少白要娶新婦這事,就如同當時陳素月意外身亡一樣,不到幾日的功夫,這江東府十里八鄉的人都知道了。
嚴少白欲娶新婦,多少人是拍手稱讚,彷彿他娶新婦是理所當然,是天下最合理的事。人們都說,這是老天開眼,嚴少白終於可以更開心的活下去了。林花枝再次氣結,難道嚴少白和陳素月在一起,在衆人眼裡就是不合理的嗎?
林花枝已經沒有力氣去糾結這些問題,不用任何人提醒她,陳素月已經死了。
而死了的人,還有什麼資格去霸佔活着的人?
這日晴好,林花枝向馮姨告了假,抽空進城去了富貴坊。
還是那間小黑屋,黑色的布幔,一桌一椅一燈,一切都沒有改變。
“你來晚了。”老鬼那不男不女的聲音迴盪在四周,讓林花枝很不舒服。
“我知道我晚了。一切按規矩辦事,欠你的一併補上。”林花枝也沒計較,原說好三個月,可是她拖到現在纔來見老鬼,也難怪老鬼不高興。
林花枝頓了一下,接着道:“陳素月的那尊銅菩薩暫時我還不能拿給你,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賴你的賬,陳府的銅菩薩遲早會交到你手上。作爲尾數和利息,我可以告訴你另一尊銅菩薩的下落。”說完這話,她從懷裡掏出一封火蠟密封好信放在了桌上。
桌上的燭火突然爆出一個火花,忽明忽暗之間,一陣風起,再看,桌上的那封信已經消失不見。
半晌,從黑暗中傳來老鬼的聲音:“信中所言方位與我猜想的一致,可信。”
林花枝揚眉:“既然我付了錢,那我要的東西呢?”掩在衣袖下的手,掌心裡微微冒着汗,陳素月到底怎麼死的,也許下一秒她就能知道。
可是不知爲什麼,等了半天,她一直沒等到老鬼開口說話,她心裡一急,不由向前跨了一步:“老鬼?”
“陳素月不是正常死亡。”就在她以爲老鬼不在的時候,突然從她身後冒出一個聲音。
林花枝猛然回頭,身後並沒有人,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你說陳素月不是正常死亡,那麼……那麼是謀殺?”林花枝聲音已經開始發抖,這答案和她想象中的差了很多,她有些不相信。
“陳素月的確是失足被摔碎的瓷片扎破後腦身亡的,可是我在她體內發現了另一樣東西。”
“什麼?”
“毒。”
林花枝不由一怔,毒?
此刻很難用一種語言去形容林花枝內心的震驚,而緊隨在這種強烈的震驚之後的是巨大的惶恐與害怕。腦海反反覆覆只有一件事,陳素月中了毒,那麼也就意味着有人對她下了毒。
誰會對她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