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花枝不答話,錦侯一笑:“是我唐突了,還請林姑娘原諒則個。”
林花枝也笑了起來,表示不在意。可是,怎麼能不在意呢?錦侯問起的這樁舊事,錦侯又是怎麼想的呢?
正說着話,林花枝聽到外間有人叫她,聽聲音正是張子卿。
快速的看了林花枝一眼,錦侯已站起身:“不打擾你休息了,林姑娘再喝兩天藥,就可以大好。”
林花枝道:“麻煩錦侯姑娘了。”發熱其實在生病的第二天就已經退了熱,是錦侯又堅持隨帶着林花枝調理一下,她才又多賴在牀上幾日,聽得錦侯說再有二天的功夫就可以大好,林花枝心裡也着實高興。
張子卿進屋後,很自然的擡手摸了摸林花枝的額頭,然後笑道:“不發熱了,錦侯很利害喔。”
林花枝嗯了一聲,然後看着張子卿道:“張公子,怎麼說我都是雲英未嫁,以後你進入不可以這般隨意。”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要說這樣的話,只是覺得心裡面憋的慌。
張子卿板着臉瞅着林花枝,不滿的道:“那青凌和林雨陽不都很隨意嗎?怎麼着到我這就不行?花枝,你不是應該更喜愛我多一些嗎?”
就是這張子卿,好與不好,高興不高興他全寫在臉上。
林花枝倒被他問的無言以對,她這樣的小家小戶,自然沒在大戶人家的規矩,青凌她是當親人看待,進出她的屋子,她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可是就剛剛錦侯那問題,倒讓她多了幾分不自在。
她與張子卿的舊事,錦侯怎麼可能不知道,那般問了先不說錦侯的心思,多多少少也是在提醒着林花枝,有些事情要注意。
張子卿到底是張家的大少爺。
可是,一想起張子卿那日在她牀前低聲求她不要丟下他時,林花枝的心又軟了。
想到這,林花枝慢慢笑了起來:“我不是不讓你進我的屋,只是我怕把病傳染給你,生病不好受。”
張子卿瞭然的點點頭:“是,生病不好過呢。我不要生病,可是花枝你放心,我身體很好,不容易生病,你不要趕我。”
得,張子卿是她的剋星,林花枝對他總是無法狠下心來。
…………
過了兩日,林花枝身子大好,第一件事便是去鋪裡,進屋時,正好看到有毛家的人過來。
“毛管家,今天怎麼是你過來看染料?毛老爺最近可好?”毛家派來的人是二管家毛立新,林花枝笑問,忙讓店裡夥記送上茶點。
毛立新客氣的道:“回姑娘的話,老爺身子最近不錯,今天正好我過這附近辦事,順道把青公子配好的染料送去染布坊裡。”
見毛立新有事要忙,林花枝和這位毛家二管家閒說了幾句,便轉去後院去見青凌。
青凌正和春白在東廂裡說話,林花枝走過去,見春白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東西給青凌,青凌皺起眉,不過還是接過一口飲下,看那樣子,春白讓青凌喝的應該是藥。
聽到腳步聲,春白一擡頭便看到林花枝走了進來。
春白笑道:“我就猜你今天一準要過來。”
林花枝奇了,問:“怎麼着?爲什麼這麼肯定我一定會過來?”
春白嬌笑道:“自家的生意,哪有不上心的?錦侯說你今天起不用吃藥,可以隨意走動,你要是不來鋪子裡看看,就說明你不當回事。”
青凌在一旁也笑了起來,對春白道:“好了,我和花枝有事說,你去忙吧。”
春白回頭對青凌甜甜一笑,自走了出去。
看着春白轉去前院,林花枝轉頭看着青凌問:“聽說你們是舊識,怎麼?你們兩個是不是?”青凌要是真和春白在一起,林花枝自然樂見,因些這話問的時候也多了幾分打趣在裡面。
青凌唔了一聲,卻問林花枝:“你怎麼過來了?”
見青凌無意說春白的事,林花枝也沒再繼續追問,四下看了看,她才低聲問道:“這幾天有什麼事嗎?”
青凌臉上顯出些凝重,緩緩道:“有一件事目前我還沒確定,不過……對了,我想咱們自己織帛,你看怎麼樣?”
林花枝一怔:“爲什麼?自己織帛不是不行,可是你也知道要的時間很長,還有就是能織出幾匹?”這不是好想法,林花枝不明白青凌爲什麼這樣說。
“等下,若不是毛大嘴那邊不賣布給我們?”林花枝突然想到什麼。
青凌搖頭:“我們現在與毛家的關係,毛大嘴不會不賣布給我們,我是想……”青凌說到一半,突然擡頭看了看外面,然後用極低的聲音對林花枝道,“晚上去你屋再細說。”
見青凌臉上神色凝重,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說,此處不是什麼好說話的地方,林花枝點點頭。忽,見春白又轉回後院,衝進屋裡,着急着開口:“外面有人在鬧事。”
青凌與林花枝俱一驚,這時,遙遙聽得前院有人在高聲叫:“敢惹我們陳府,我讓你們都不好過。”
陳府?
林花枝腳下一頓,嚴少白來鬧場了?
好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