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少白身子一僵,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林花枝身子是冷的,心是硬的。
“老爺,我呀……”
嚴少白猛的一下緊緊抱住了林花枝,用力的抱住,恨不得把她整個人鑲在身體裡。
——陳素月呀陳素月,原來你的男人也能這樣用力擁抱。
林花枝任由嚴少白抱着,她沒掙扎,只是莫名感覺到可笑。
嚴少白忍不住用下巴蹭着林花枝光潔的額頭,他能感覺少女細滑的皮膚和柔軟的身體,小小的身體,此刻緊緊依偎在他懷裡。他能感覺到她的呼吸,似乎帶着甜蜜的芬芳,誘惑着他低下頭想去親吻。
林花枝艱難的側開了頭,嚴少白的親吻落在了她的耳旁。
“花枝、花枝……”嚴少白輕聲低喃,一下又一下親吻着林花枝的耳垂。
黑暗中,林花枝身體越發冷了,然後她感覺到噁心。
猛的推開了嚴少白,林花枝俯下身作嘔,她很難過,身體止不住開始顫抖。
嚴少白滿腔的熱情瞬間熄滅,如同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看着跪坐在地上,一臉痛苦的林花枝,嚴少白分不清這心裡是難過還是開心。他想起林花枝剛剛問他的問題。
林花枝喜歡他嗎?
嚴少白不確定,他突然很害怕去證實。
半晌,嚴少白才彎下腰,輕輕拍打着林花枝的背,讓她舒服一些。
終於把氣喘勻,林花枝扶着門慢慢站了起來:“老爺,我該回去了。”
她轉身去推門,黑暗中嚴少白抓住她的手,背後是他的懷抱。
“花枝。”嚴少白猶豫了下,“我是真心的。”
林花枝不由冷笑,好個真心,嚴少白何時有過真心?
不着聲色的抽開手,林花枝低聲道:“老爺,別這樣。”她打開門,悄聲走了出去。
黑夜裡,似乎只聽到林花枝細碎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然後重歸於寂靜。
嚴少白站在那,一動不動,內心卻是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靜。他剛剛做了什麼?他剛剛對那個姑娘做了什麼?懷裡似還有溫暖身軀,可是嚴少白卻在想,林花枝一定被他嚇倒了。
而對於他的孟浪行動,嚴少白不禁自責,他怎麼能如此衝動?原本只是想着和林花枝好好談一談,卻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嚴少白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回頭,被月光染白的書桌上,貓首獸形鎮紙靜靜立在那。
林花枝回到屋裡,杏兒已經幫她鋪好了被子,見她穿着單薄,杏兒不由道:“花枝姐,你身子纔好,穿這麼少小心又生病。”
林花枝半天才勉強一笑:“剛剛急着去送白姑,倒忘了加件衣服。”
杏兒呵呵笑了起來,見林花枝臉色不太好,忙走過來,一拉她的手,杏兒不由一驚:“呀,花枝姐你的手怎麼這麼冷,不會真的又着涼了吧?”
林花枝忙抽回手:“沒呢,天冷罷了。”
杏兒可不信,從衣架上取了棉衣給她披上,又把屋裡的紅爐拔亮一些,感覺屋裡更暖和了,才笑着對林花枝說:“花枝姐,睡吧。”
冬天明明已經過去,可是不知道爲何這夜卻透着刺骨的冷。
林花枝躺在牀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
嚴少白的擁抱,多麼的陌生,林花枝在記憶中不住搜索,當初的陳素月被擁抱時,是什麼樣的心情。可是太可悲了,不管怎麼去回憶,都不曾記得嚴少白擁抱過陳素月,那怕一次也不曾有過。
這就是陳素月的可悲,驕傲的陳素月、堅強的陳素月卻只不過是個可憐的人罷了。
擡手捂住眼睛,手指間漸漸是冰冷的溼。
第二天,杏兒見林花枝眼睛紅腫,以爲她又生病了,大呼小叫的要去請大夫。
林花枝手快,一把拉住杏兒,忙道:“好杏兒,我沒事,我沒生病,可能是昨天晚上沒睡好,有些水腫罷了。”
杏兒又仔細的看了看林花枝,臉色還算正常,只是眼睛紅紅的,倒有些像她說的那樣。
杏兒拍拍胸口:“花枝姐,你可別嚇我,你要是再生病,老爺準把我皮拔了。”
嗯?杏兒這話是什麼意思?心裡一動,林花枝看着杏兒道:“杏兒,是不是老爺和你說了什麼?”
自知失言,杏兒一把捂住嘴,隨後呵呵一笑:“花枝姐,你餓不餓?我去小廚房裡端些清粥來。”說完,飛一般的跑了出去。
林花枝不由輕哼了一聲,不用猜,也知道嚴少白對杏兒說了什麼,無非是讓杏兒照顧好她,不然他就給杏兒好看。
想起嚴少白昨天說什麼“真心”,林花枝就覺好笑,更多的是噁心。
用過早飯,林花枝和馮姨說了一聲,就出了陳府。
回家前,她先去西街口那轉了一圈,和兩個牙婆子說了點事,才拎着糕點回了城西。
一進院子,她就嚇了一跳,不大的院井中此時堆滿了東西,各式各樣的大小箱子碼放在一邊,雜七雜八的東西到處都是,連個落腳地都沒有。
林花枝只得站在院門口,扯着嗓子叫:“林雨陽,林雨陽你給我出來。”
話才落地,就見林氏和奶孃一前一後從廚房那走了出來,兩人頭上都扎着布巾,一副短打扮。
見到林花枝,林氏顯得很驚訝:“花枝,你怎麼回來了?”
林花枝卻反問:“你們這是在幹嗎?”
奶孃呵呵笑了起來:“還能幹嗎?搬家唄。”
啊?林花枝不解,怎麼選在今天搬家,怎麼都沒有人通知她一聲。
四下看了看,她奇怪怎麼不見林雨陽在家,這個時候,林家唯一的男人去哪了?
“我打發雨陽去叫車子,昨天就說好了,一會車來,把東西搬上車就成。花枝,你站着別動,別髒了手。”林氏笑着解釋,把堆在院子中的雜物略略收拾了下,好讓林花枝走過去。
挨近兩人身旁,林花枝看着院子裡的東西,不由笑道:“沒想到咱家的東西不少呀。對了,城南的院子你們都收拾好了嗎?院子買在哪?你們怎麼都不打發人來和我說一句呀。”
林氏搬來板凳坐下,才道:“原來是想着搬過去等收拾好了,再把你叫回家。上次聽白姑說,最近東家很依重你,你現在不比以前,光府上的事情肯定繁重,搬家又不是什麼大事,我們幾個人半天的功夫就成。”
見林花枝似乎不高興,奶孃道:“我知道你擔心我們,不忍我們乾重活,我讓雨陽去碼頭那請幾個角力回來幫忙,累不到人。”
聽得有人幫忙,林花枝也才放下心。
正說着話,只聽院子外林雨陽在大聲叫:“娘,娘,你快來。”那聲音裡卻透着驚慌。
林花枝猛的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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