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學?”孫雲有點吃驚:“姨父,您的評價太高了一點吧?”
孫雲是真的沒有這樣的感覺。
這門氣功能夠治好自己的頑疾,這當然很好。它還能讓自己的身體變得更加健康,這當然更好。
可是絕學?
孫雲還真沒這個概念。
這又不是什麼隔山打牛、降龍十八掌之類可以跟人爭鬥的功夫,如何能夠稱得上絕學二字?
蔡清德搖了搖頭。
“小云,我的評價絕對不高,可能還低了一點呢。你想一想,市面上的那些氣功你也應該知道一些吧,我們就不說那些氣功光是要學會就已經非常困難,我們只說學會之後的效果。你想一想有哪一門氣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你的頑疾痊癒的?又有哪一門氣功是可以讓你在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裡就能讓身體徹底恢復健康狀態的?”
“跟你現在練習的這門氣功相比,那些氣功全都不值一提。”
“小云,如果這樣的一門氣功都不能稱爲絕學的話,那我就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沒有真正的絕學了!”
蔡清德感嘆了一句。
以他豐富的人生閱歷當然能夠看出,這一次,他們是實實在在從葉梓那裡佔了一個大便宜。
看見孫雲不以爲然的表情,蔡清德暗暗搖頭,不過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有些事情,站的角度不同看到的東西也就完全不同,這一點根本就是無法強求的。
那就到等自己練習了這門氣功,完全瞭解了它的功效到底有多強悍之後,回頭再來談論也不遲。
“算了,我們不說這些。”蔡清德接過昆寧先生遞過來的熱毛巾,用力擦了把臉,整個人已經完全舒緩了過來:“小云,既然你已經決定在下半年復出,那麼有些事情你現在就應該考慮起來,該處理的事情現在也應該處理一下了。”
“是的姨父。”孫雲點了點頭:“我也正想跟您商量一下這些事情。”
“簽約的事情你自己考慮吧。從你今天演奏的情況來看恢復得很順利,這一點我相信他們都已經看到了。”蔡清德喝了口茶,緩緩地說道:“不過我建議你不妨動一下。”
“您是說……換一家公司簽約?”孫雲沉思道。
蔡清德冷靜地分析:“PG是大公司,你也曾經與他們有過將近十年的合作。重新合作不需要磨合的時間,這是有利的一面。但是業界一直在傳PG的情況不是很好,我也去了解了一下,PG最近的走勢的確有一些下滑的跡象,雖然還不是非常明顯,但是這樣的趨勢已經顯現出來了。”
“跟他們簽約。短時間還可以,長時間恐怕就會有些問題。雖然就算公司倒閉,對簽約藝術家的影響也不會太大,但是這樣的事情能夠避免還是儘量避免吧。”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而且還有一點很關鍵。你以前跟PG的合作都是在歐美進行的,而香江PG是以製作流行音樂爲主,古典音樂的製作並不是他們擅長的,這會制約你今後的發展。”
孫雲默默的思考了一會兒,再次點了點頭:“您說的很有道理,剛纔PG的洪總跟我談的條件也很一般,我沒有看出他們的誠意。反倒是EMI的Smith先生給出的條件很不錯。雖然他們也要到明年看我恢復的情況再重新商定合約,但是在今年我的復出計劃安排上,他們是最有誠意的。”
“Smith先生跟我提出,香江EMI可以代替您向樂團做出擔保。這一條是幾家公司裡唯一提出來的,我能感受到他們的誠意。”
“WARNER的條件也不錯。除了今年就可以幫我出版一張鋼琴小品集唱片之外,他們答應如果我的恢復情況良好,從明年開始爲我與歐美各大樂團進行接洽,商談雙方合作的事情。”
“不過要說這一個條件的話,肯定還是EMI最佔優勢,他們在古典圈裡的人脈是最強大的。”
“沒錯。”蔡清德微微頷首:“這是EMI的強項。別人是比不了的。”
“不過Smith說要EMI代替我那就沒必要了。我對你的恢復抱有絕對的信心,你不用接受EMI這點小小的人情,免得談判起來束手束腳的,反而不好。”
“好的。謝謝姨父。”孫雲笑着謝過蔡清德,繼續說道:“簽約的事情我想最近一段時間暫時先放一放,我也要跟他們再單獨商談幾次,最後再定。”
“唔,這樣也好,不過這事也別拖。儘早定下來吧。”蔡清德轉了一個話題:“小云,你什麼時候回申城?”
“後天吧,明天我就去訂機票。”
蔡清德沉yin道:“那你在申城的那一攤子打算怎麼處理?”
“我也正想跟您說這個事情。”孫雲顯然已經考慮好了:“申城交響樂團那個客座指揮的職位,要是能夠推掉那就推掉,推不掉就先保留着,看我今後的時間安排來定演出計劃,我想他們應該能夠接受。”
“唔,申交現在的業務水平提高很快,這裡面也有你的一份心血,你想保留着那就保留着吧。”蔡清德微微一嘆:“如果你能早兩年收下葉梓這個學生,那就不用辭去申交的藝術總監,現在的申交在你手裡,應該能夠成爲亞洲最好的交響樂團之一了。”
“唉,可惜了啊。”
“是啊姨父,我也覺得有點遺憾。”孫雲同樣嘆了口氣:“都怪我這個疾病,堅持不住了啊,要不然我也不會辭去這個總監。當年申交上升的勢頭很不錯,總不能因爲我的原因耽誤了吧。”
“陳斜陽這兩年做得也很好,申交現在也差不多能上一流了吧?”
“一流那是算得上的。”蔡清德肯定道:“不過離着最好就要差那麼點了,總覺得還是缺少了一點什麼。”
“那是缺少一種文化氛圍。”說起這些,孫雲非常起勁:“當時在職的時候我就思考過這個問題,後來還是偶然之間想通了這個道理。”
“姨父,我覺得這就跟我們在歐美吃華夏菜是一樣的道理。就算做的方法跟家裡是一模一樣的,用的也是同樣的材料,照道理口味應該也差不多的,但是實際上這些華夏菜吃上去的感覺就是跟我們在家裡吃起來不一樣,您說是不是?”
“沒錯,是這個道理。”蔡清德回味了一下,點了點頭,認可孫雲的說法。
“華夏菜的根是在華夏,而古典音樂的根是在西洋,所以亞洲的交響樂團要想超越歐美樂團非常困難,我認爲幾乎就是不可能做到的。除非……整個樂團的大部分人員配置都聘用歐美音樂家。”
“不過那樣的話,這個樂團也算不上是真正的亞洲樂團了。”
孫雲越說越興奮。
這些問題,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在反覆思考,今天能夠跟蔡清德當面交流一下,他是非常開心的。
蔡清德聽得也是頻頻頷首。孫雲的說法不見得就全是對的,但也別出心裁,對於蔡清德也是很有啓發。
忽然,蔡清德愣了一下,隨後哈哈笑了起來:“小云,我們是不是離題萬里了?”
蔡清德這樣一說孫雲也是一愣,隨即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兩個以音樂藝術爲生的人坐在一起,不管當前正在聊着的是什麼樣的話題,最後總能聊到音樂方面的事情上去,這也算是音樂藝術家的一種通病吧。
笑過之後,蔡清德繼續問道。
“除了申交的事情,你在申城還有幾家自己的事業,這些你又打算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