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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鳥的意識漸漸滲入陸功成的大腦,如同走入一個漆黑的黑洞,裡面的風十分凌冽,一陣又一陣,刺得她渾身發顫。不,她不能顫抖,越是在強大的敵人面前,越是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軟弱。
風再強,路越黑,她越是要咬牙前進,決不後退!
忽然,四周景物驟然變換,面前出現一個骯髒的垃圾桶,一雙黝黑的手伸向那垃圾桶,正在裡面翻找食物。這時,另一雙黝黑的手也伸過來,一起翻,終於翻到了有人吃剩的飯盒。這兩個乞丐便一擁而上,爭奪起飯盒來。飯盒被弄掉在地上,裡面的剩飯剩菜灑落一地,他們也不嫌髒,撲過去便用手搶奪掉落的剩飯菜,抓起來一把就往嘴裡塞。
就在他們狼吞虎嚥的時候,一個穿着高檔定製西服的男子走過來。兩個乞丐見着貴人了,趕緊撲過來,求對方賞點兒錢。
許青鳥定睛一看,這個身穿高檔西服、頭髮花白、容sè嚴謹的男子,正是陸功成。可是,陸功成哪裡有那麼好心,會去施捨兩個乞丐?再者說,這只是一段再普通不過的記憶,怎麼會在陸功成的腦海中,留下這麼深刻的印象?
陸功成給了其中一個乞丐一百塊錢,對方感激涕零,喜不自禁。可另外一個乞丐沒有得到賞錢,十分不快。陸功成耷拉着的脣角稍稍向上一提,對沒得賞錢的乞丐道:“你可願意跟我回去,爲我工作?錢、權、勢,我都能讓你擁有。”
這乞丐看起來有些癡傻,光顧着咧着嘴笑。他纔不懂什麼錢權勢,只要有吃有喝就行。
“那是自然,”陸功成道,“山珍海味,應有盡有。”
乞丐更是喜得不能行,看着陸功成就跟見着觀音菩薩似的,總覺得他頭頂上有個亮晶晶的光環。
場景再度變幻,變成了陸家宅院的一間房子裡,那個乞丐被僕從洗漱乾淨,竟穿上了陸功成慣常穿的黑sèhugoboss西裝,原先亂糟糟的頭髮被向後梳起,髮根也被染成了花白。
許青鳥看着那個乞丐的樣貌,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被騙了!
爲什麼一進入大腦就是這斷莫名其妙的記憶,那是因爲這段記憶對這個人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是命運的轉折。而她方纔進入的,根本不是陸功成的記憶,而是這個乞丐的記憶。這個乞丐,就是陸功成找來的替身,和陸功成本人長得一模一樣!
糟了,該不會她的行動被陸功成發現,所以早早找了個替身來頂替?進入大腦耗費的靈力太多,她得趕緊離開這裡,否則當真是無法自保了!
魂,苦,榮......
咒語方唸了一遍,許青鳥便覺四周有一股黑氣聚集而來,將她的意識重重圍住。她想離開這個大腦空間,卻怎麼也無法離開。只見那個長得與陸功成一模一樣的乞丐轉過身來,像是能看到她,雙眼望着她笑起來:“嘿嘿,陸先生說的果然沒有錯,做夢能夢見一個漂亮女孩,還能在夢裡娶老婆呢。嘿,xiǎojié,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老婆啦!”
該死......誰是這個乞丐的老婆?!陸功成一定是給他灌輸了某種思想,好讓他以爲這是在夢裡,可以對她爲所欲爲。做*夢做到被人算計的地步,這個乞丐可真是好命!
當然,現在不是討論這乞丐是否好命的時候,關鍵問題是,陸功成竟然激發了這個乞丐本體的意識,讓他在大腦意識空間得知有人闖入,提前做好了防範。這些黑氣,正是身體主人大腦意識中的自動警備系統。
尹麗娘說過,在人的大腦幻境中不能對身體主人的記憶施加影響、不能改變它們。還有,不要試圖跟裡面人說話,否則一旦驚動身體的意識,引起反噬,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當初骷髏老師吳立國都可以在林子豪的大腦裡製造墜樓的幻想,把他的意識殺死,爲何她不能做?
更何況,現在已經激發了身體的意識了,再躲避也是不用。爲今之計,只有將這個乞丐的意識殺死,才能夠擺tuō這些意識黑氣的控制,逃tuō這具無用的大腦。
首先,她要降低對方的戒心。許青鳥翩然一笑:“你好,請問我能爲你做些什麼嗎?”
乞丐一聽,立馬心花兒怒放,連連拍手:“來來來,老婆,給老公揉揉肩膀。”
“可是......”許青鳥哀愁地道,“我被這些黑sè的奇怪手臂抓住,沒辦法給你揉肩膀......”
“這,這......”乞丐有些發愁,“陸先生說了,不能把老婆放了,不然的話,老婆肯定就跑了!”
“怎麼會呢?”許青鳥循循善誘,“您這麼英俊不凡,有錢有勢,我巴結着您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跑?再說了,您娶老婆肯定是要娶個對你好,能給你揉肩搓背洗衣做飯的人,可我一直被這些黑氣圍着,動都動不了,唉......我是滿心地想爲您做些事,可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呢......”
聽了許青鳥這話,乞丐有些動搖,但他一想到陸先生的警告,立馬板起臉來:“不行不行不行!陸先生說過,你肯定會說好話讓我放了你,然後你就會逃跑。我是傻子,可我不笨!”
該死......陸功成竟然算計到了這個地步,連她會如何勸誘這乞丐都算計到了,可真是個了不得的敵人!但是,她是許正康的女兒,是紅鬼簿的鬼後,是解決冤案的鬼執,如果他以爲她這麼好對付,那可就輕敵了!
意識中傳來尹麗孃的的聲音:“鬼後,您還好嗎?!”
“遇到點麻煩,目前沒有危險。”許青鳥用神識對她道,“外面怎麼樣,陸功成是不是來了?”
“是!而且他帶着蘇琮,擊破了我的結界。那惡靈石像果然厲害,我正在想法子重新構建結界,保護您的肉身。”
“好,拜託你了。”許青鳥道,“我會盡管想辦法回去。”
“是!”
許青鳥眸中紫光閃爍,她得儘快逃出去,否則以尹麗娘一人之力對付惡靈石像,根本支撐不了多久。到時候,自己的肉身若是落在陸功成手裡,陸功成定不會留她一條全屍。
“陸先生,說您是傻子?”許青鳥請問,“這是真的嗎?”
乞丐慌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說:“我......我不是傻子!”
他這樣慌張,就說明陸功成確實說過這樣的話。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攻擊一個心理殘缺的人,就攻擊他缺失的那一塊,效果最好。
“可是陸先生說您是傻子,不是嗎?”
“那......那是因爲,因爲陸先生讓我學他,我老是學不像。”
“哎呀,您只是學不像陸先生,就被罵是傻子,那全天下的人,可不都得變成傻子啦?”
乞丐一喜,道:“那老婆是說,不覺得我是傻子?”
“當然!”許青鳥微笑道,“你本來就不是傻子,是那位陸先生騙人,竟然說您是傻子,我看呀,他纔是傻子。”
“對對對,說我是傻子的人,纔是傻子!”
“所以啊,傻子的話不能聽,陸先生是傻子,所以陸先生的話也不能聽。”
乞丐被繞得暈乎乎的,掰着手指頭算,到底誰是傻子,到底該不聽誰的話。許青鳥見他的意識形體已經漸漸變得渾濁,周身圍着的黑氣也漸漸消散了些,知道時機已到,便繼續說,一直講到他如同被洗腦一般,認定了許青鳥說的是對的,陸先生說的是錯的。所以陸先生說不能放了老婆是錯的,所以他就可以放了老婆。
四周黑氣漸漸退散,許青鳥又鬨動乞丐帶她去大腦意識的缺口。
“缺口?”乞丐傻傻地問,“什麼是缺口啊?”
許青鳥略微想了想,便道:“就是很亮很亮的地方。”
“哦,就在那裡!”
乞丐伸手指向窗臺的位置,只見窗簾背後的天空不是正常天空的藍sè,而是一片煞白。那裡應當就是大腦意識的出口了,許青鳥連忙奔過去,想從窗口逃出去。
一秒,兩秒,三秒......終於要抵達窗口了。
突然,一團團黑氣再度涌過來,將她堵在窗口的位置上,不能動彈。乞丐抱住她的腰,發狂的喊叫起來:“你逃了,你果然逃了!是陸先生說的對,是陸先生說得對!”
“放開我!”許青鳥扭動意識形體,想擺tuō這些鉗制。
“不放!”乞丐抱住她不撒手,“我要娶你當老婆,到死都不撒手!”
意識中傳來尹麗娘淒厲的叫喊聲:“鬼後,逃,快逃!”
怎麼回事,尹麗娘出了什麼問題?!麗娘可是紅鬼簿幾大戰將之一,素來實力了得,這樣驚恐淒厲的叫喊是從未有過的!難道......陸功成把蘇琮弄來了,也就意味着惡靈石像也來了。僅憑尹麗娘一人,如何抗得過惡靈石像?萬一硬碰硬,那就是同歸於盡啊!
許青鳥驚慌不已,意識形體用力扭動,可這些黑氣比盤龍綁縛法還要可怕,越是扭動,束縛得越緊。窗口的煞白光線越發明亮,刺得人睜不開眼。重生之仇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