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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恨黑氣越聚越多,將許青鳥的身體籠罩在一團黑暗之中。竇月暗道不妙,一旦許青鳥被怨氣控制,以她目前的能力,只怕難以將許青鳥拉回。
“魂,苦,榮,鬥,戮!”
許青鳥自知論武功,論招式,甚至論靈力,都根本比不過司徒高穎,因此這回她要保護蘇翼,就只能激發平日裡刻意壓制的怨氣,才能將靈力提高到最強的程度。她一邊用紅光織出一道網,將蘇翼罩入其中,一邊提醒自己,千萬控制怨氣的數量,絕對不可以變成惡鬼!
“許青鳥,快住手,”竇月着急道,“怨氣釋放過多,你會變成惡鬼的!”
黑氣中央,一雙紫眸冷冽地注視着她:“讓司徒高穎退下,不準再打蘇翼的主意!”
竇月立刻背過身去,面向司徒高穎勸道:“司徒,蘇翼之事或許只是巧合,咱們慢慢調查吧!”她暗暗朝司徒使了使眼色,使用靈力朝他發送信息:鬼王殿下已經不在了,若要恢復封魂谷,少不了許青鳥的力量,若她變成了惡鬼,你將更難達到目的!
司徒高穎的目的不過是徹底控制紅鬼簿,取代鬼王殿下,成爲新一代鬼王罷了。鬼王殿下灰飛煙滅之前確實屬意由司徒高穎接任,所以竇月哪怕再看不慣他的所作所爲,也沒有阻撓他進行紅鬼簿的改革。
原本,司徒高穎可以憑藉封魂谷來解封血魂砂,繼續將紅鬼簿發揚光大。因此,懷有鬼王殿下殘存解封靈力的許青鳥就成了司徒高穎的障礙,畢竟一山不能容二虎。而現在,許青鳥的危險反倒成了她的優勢,因爲一旦沒有了解封血魂砂的力量,紅鬼簿就不再是紅鬼簿,司徒高穎就算再視她爲眼中釘,也不得不忌憚一些。
“好!”司徒高穎咬牙大喝一聲。將巨斧收回,“就讓我們好好談一談!”
見威脅已經消失,許青鳥暫時鬆了口氣,準備將靈力收回。突然。她眉心一痛,無數奇詭的畫面在靈魂深處翻騰,雪地裡歡快的奔跑,郊外破屋裡害羞的注視......可這一回,她似乎不再是以旁觀者的視角看着那個女孩和那名男子,倒像是成了那個女孩,用她的眼睛和情感來看周遭的事物。
奔逃的小狐狸那般可愛,摔在雪地裡的她,膝蓋微微有點疼。她伏在那名男子的膝蓋上,感覺到陣陣暖意。突然。畫面一轉,她悲傷地大哭起來,鑽進他懷裡,不知在哭些什麼。許青鳥聽見自己說:“陵,父皇好壞。我不要和親!”
陵?莫非......莫非自己腦海中時常涌現出的畫面,是靈魂深處劉靈雪前世殘存的記憶?!
馬蹄聲陣陣響起,敲得她頭疼欲裂。前方就是懸崖,是萬丈深淵!馬兒在懸崖邊緣焦灼地嘶鳴,他緊緊牽着她的手,跳下馬背,沿着懸崖邊奔逃。突然。她腳下一滑,身子朝崖底急速墜落。這時候,一雙大而溫暖的手掌緊緊抓住她的右手。他艱難地拉住她,溫柔微笑:“靈雪,別怕!”
他的面容依然模糊不清,可她清楚地看到他那一彎脣。溫柔得如同新月。
“青青,別怕!”
誰?是誰在說話?
爲什麼這語調那樣熟悉,讓她心裡涌起莫名的暖意?好似四肢百骸被放入冰窖之後,終於有溫暖的熱茶灌入心肺。
許青鳥悠悠轉醒,只覺得被人緊緊擁抱着。那人力氣不大,甚至身子微有些顫抖,可這種被擁抱的感覺,讓她很舒服、很安穩。她擡起頭來,卻看到一彎溫柔的脣,正在輕輕安慰:“青青,別怕!我一直在......”
如此相似的語調,如此相似的溫柔,如此相似的那一彎微笑。是他......麼?蘇翼,就是劉靈雪愛着的那個“陵”,也是讓嚴礪幾千年無法釋懷的那個“陵”?否則這世間怎會有這般的巧合?
“蘇......”
“噓......別說話。”蘇翼見她終於醒了,心裡一喜,但他依舊輕道,“你怨氣釋放過多,竇月要你少說話,多沉睡,認真休息纔好得快些。”
許青鳥心裡一暖,點點頭。
蘇翼微涼的掌心撫上她的額跡,目光中滿帶疼惜:“青青,你受苦了。”他修長的指穿過她泛黃的髮絲,爲她將凌亂的髮梳理整齊。他心裡自責,只怪他只通人類醫術,卻對鬼界的岐黃之術無分毫瞭解。若能精通此道,便不會再讓青青受這般苦楚。
“以後,不可以再隨意釋放怨氣,若打不過,就逃......不必在意我。”
許青鳥微微皺眉,搖了搖頭。
“你放心,我自然有我的法子。方纔,你昏迷過去,司徒高穎礙於你與竇月,沒有爲難我。又因了我的幾句話,爲我療傷。否則,我現在還在牀上躺着呢。”
療傷?司徒高穎可不是這般熱心腸的人,就算竇月勸解過,他頂多就是收手不殺人罷了。蘇翼究竟說了些什麼,竟然讓司徒那種野蠻人爲他療傷?該不會......蘇翼該不會同他做了什麼交易吧?同司徒交易,無異於與虎謀皮,隨時可能被會被他暗中陷害!
看懂了她的心思,蘇翼笑道:“司徒高穎懷疑我是某些敵手派來故意破壞封魂谷的,我不過稍稍解釋一番,便可化險爲夷。這點兒口才,尚難不倒我。所以,你毋須擔心我的安危,縱然危險密佈,我亦能靠這三寸不爛之舌反轉全局。”
許青鳥自是知曉他口才了得,可“三寸不爛之舌”就誇張了些。她只道他是故意玩笑着,要她寬心罷了,卻不曉得,對蘇翼來說,自從被蘇錦堂帶入索爾市,他的人生中也是處處荊棘、處處險惡,非得用盡十二萬分的能力,才能平安順遂地走到現在。雖然最後,他還是死了,可他覺得很慶幸,幸而自己死了,才能瞭解了真實的青青,懂她的傷,撫慰她的痛。他甚至慶幸她是鬼執,讓他死後爲鬼時,也能觸碰到她、陪伴着她。
許青鳥微微點頭,覺得身體還是十分乏力,怨氣的釋放,還有那些揪心的記憶,讓她的思緒有些混亂。雖然她清楚地知道,前世是前世,現在是現在,可一旦代入到當時當地的情景,感受到劉靈雪對陵的依賴和愛,她再看到蘇翼時,心中難免糊塗。這份糊塗最鮮明的表現便是,她如今被他抱在懷中,竟不想推開,反倒像劉靈雪一樣,想在他懷中安穩一生。
如果前世的劉靈雪喜歡的人,當真是蘇翼的前世,其實許青鳥完全可以理解,並且深覺劉靈雪的眼光極好。溫柔善良、才華橫溢、細緻體貼、俊美無籌......幾乎是個完美的男子。
可是.......她腦海中忽而閃過一張陰森冰冷的臉,那刀削般的森寒面容,那萬年不變的漆黑身影。
“放開我。”
蘇翼一怔:“怎麼......”
“我......抱着不舒服,我想躺在牀上休息一下。”許青鳥偏過頭,不願被他看到她此時傷感的神色。他太聰明,她不想被他看得太過通透。
“好。”蘇翼察覺到她的變化,體諒地沒有多問。看來,青青心底有太多秘密,那些心結並非一時能夠解開。
許青鳥重新閉上眼睛,忽視他深切的注視,想理清自己的心。是了,她是許青鳥,不再是前世的劉靈雪。她很清楚現今的自己,愛的是誰。當嚴礪在月夜下吻上她的那一刻,心就已經淪陷,無法自拔。至於蘇翼,他再好,也只得等待下一世的輪迴了。
當許青鳥身體逐漸恢復之時,司徒高穎和竇月已經商討出了結果。因爲鬼王殿下煙滅前殘留一道影像寄於許青鳥的血魂砂傷口中,使得她擁有了解封血魂砂的能力,但她本人並不知曉,亦不懂如何使用。而紅鬼簿現今的鬼執,沒有超過兩千年鬼齡的,要激發出鬼王殿下的解封之力,非得兩千年以上鬼齡不可。如今,能夠拜託的人,就只有黑無常了。
“以黑無常同鬼王殿下的關係,他應當會幫這個忙。”竇月道,“司徒,你也不必拘泥於是否應該請冥界的人,現在非常時期,管不得面子不面子了不是麼?”竇月爲的是讓鬼王未竟的事業繼續下去,司徒高穎爲的是成爲紅鬼簿新的鬼王,從這方面來說,兩人的努力方向是一致的。
司徒高穎臉色有些臭,哼道:“不過是鬼齡大些罷了!”雖然臉色臭,他倒也沒有反對。
竇月接着道:“至於給蘇翼解封之後......我覺得蘇翼是個人才,不能便宜了冥界吧?不如勸他留下?”
“他?”司徒高穎臉色更臭了,“有什麼特別!除了冤後,該哪兒去哪兒去吧!”
竇月心中冷笑,司徒高穎是這般不容人。方纔許青鳥昏迷之時,蘇翼與司徒高穎的脣槍舌劍着實精彩,既讓司徒信服,又將所有線索捋了個清清楚楚。如果是鬼王殿下在世,必定要將此等人才延攬下來,只可惜,司徒高穎統治紅鬼簿的時代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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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作者“蓮雨裡”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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