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鳥握緊鬼露,不顧右手疼痛,拼命出紅光。紅光從掌心費力破出,伸向米麗的體。太好了,總算是將她的體纏住了!許青鳥猛地一拉,想把米麗拽開。突然,紅光竟從米麗的體裡穿過,根本無法拽開她。
“笨蛋!”一個機械一般的尖碎嗓音從下方出現,“明明知道這只是回憶的影像,根本不是實體,還做這種無用功。你的腦子是漿糊做的嗎?”
許青鳥一驚,這隻詭異的芭比娃娃竟然會說話。難道,它就是薛曉怡口中的“鬼娃娃”?它和紅鬼簿有什麼關係,爲何會知曉許青鳥是鬼執?但不管如何,這隻芭比娃娃絕非善類,不能小視。
“但是之前在水鬼的回憶幻境裡,我用異能將自己拉了出來。爲什麼在這裡不行?”
“哼,你以爲所有的鬼魂都有你這麼幸運,可以得到鬼王下的靈力嗎?回憶幻境裡,所有人都是虛像,只有你是真實的鬼魂,有了鬼王下的靈力,拉不出你才叫奇怪。”
許青鳥眯了眯眼睛,點點頭,原來自己能夠脫離幻境而不沉溺其中,均是得益於嚴礪的幫助。
“那麼,你是?”
既然這隻芭比娃娃也可以在回憶幻境中保持客觀**,想必它也不是虛像。它和嚴礪是什麼關係呢?
芭比娃娃轉過來,用碧綠的眼睛從頭到腳掃視許青鳥全,突然冒出一句鄙夷的話:“紅鬼簿裡那麼多美女,竇小娥、蘇小小,尹麗娘,還有我,哪個都比你強上百倍千倍,爲什麼鬼王腦子裡面都是你?真是秀逗了!”
許青鳥怔了怔,心道:這隻芭比娃娃莫非也是鬼執?若它也是鬼執,薛曉怡的案子它應該再清楚不過了,爲何鬼王不派它來處理,反而交給我?
“救......命......”
頂樓邊沿,米麗已經伸出手,馬上就要把薛曉怡推下樓去。突然,薛曉怡被拖動帶來的疼痛弄醒,軟弱無力地說:“米麗......別殺我......”
米麗被薛曉怡的突然清醒驚着了,非常害怕,要是薛曉怡把這事兒告訴別人,那她肯定會坐牢的!
“不......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米麗瘋狂地搖頭,被恐懼和殺意染紅了雙眼“是你自己倒黴,你別怪我,你別怪我!”
米麗一咬牙,猛地一推。薛曉怡的體“轟隆”一聲掉下樓去。
“薛曉怡!”許青鳥連忙跑過去,只見薛曉怡的臉和額頭被樓下的花盆碎片刺穿,殷紅的鮮血染溼了泥土,染溼了那株虞美人。
薛曉怡,死了。這就是全部的真相嗎?所以所有人看到那張八個字的遺書,都以爲她是自殺的。
許青鳥感覺心口一陣疼痛,口中腥甜,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一隻手掌把許青鳥從幻境中扯出來,握住她受傷的手腕。
許青鳥擰緊了眉頭,被握住的地方彷彿已經碎裂。
“疼嗎?”布穀鳥兒一樣空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卻讓人感覺到徹骨的寒冷。
許青鳥定睛一看,這哪裡還是可人的初中女孩?黑色的怨氣籠罩全,薛曉怡雙目赤紅,血跡已經由紅變黑,皮膚斑駁皸裂,一雙嫩白的手黑筋畢露,紅黑色的指甲如鐵勾從指頭出撐出。
“鬼執,替我殺了米麗,我要報仇!”
厲的聲音穿透淒冷的夜,震得樹上的鳥兒驚慌失措,撲棱着翅膀,不知要逃亡何方。
殺了米麗?許青鳥暗想,莫非,前世米麗的死亡,正是因着薛曉怡的復仇?雖然我的報復目標和薛曉怡是一樣的,但我並未想過要米麗的命。殺人,我真的不想殺人......
“殺了米麗,你就能徹底放下怨氣嗎?如果我們找到證據,讓警察還你一個真相,就可以讓米麗去坐牢。這是米麗最害怕的事,不如......”
“不行!”薛曉怡厲聲道,“她殺了我,毀了我的一切,我的爸爸媽媽因爲我的死痛苦傷心,坐牢就能洗刷她犯下的罪孽嗎?絕對不可能!替我殺了她,我要讓她踏上黃泉路,陪我一起下地獄!”
許青鳥沉默片刻,確實,米麗犯下的罪,不是坐牢可以抵消的。而且找證據這種事十分耗費精力,兩年前的事早已塵埃落定,別說證據難找,就算找到了,警察也不見得會相信。再者,她若是對於這件事緊追不放,可能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暴露份。
“好,我幫你殺了她。但是,怎麼殺,要聽我的。現在我的靈力不足,異能忽隱忽現,我需要時間恢復異能,籌謀一切,把一切做的像一場意外。”
“我懂。”薛曉怡森冷的氣息噴灑在許青鳥臉上,“你還有自己的仇要報呢,可不能暴露份。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別讓我失望哦,青鳥姐姐......”
說完,薛曉怡把綠眼芭比娃娃抱在懷裡,在濃黑色的怨氣中,消失了。
許青鳥擰緊了眉頭,薛曉怡果然變得像水鬼那般可怕了。
“看來,你已經想好怎麼做了。”嚴礪手中握着一片虞美人的花瓣,冰藍電光閃過,花瓣立刻灰飛煙滅。
許青鳥看到他,突然想起了芭比娃娃的話,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鬼王下的靈力。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在他心裡,是特別的呢?是否真如芭比娃娃所說,鬼王心裡......有她?不知爲何,許青鳥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感覺月光照映下的嚴礪,姿修長,俊美無籌。
“怎麼不說話?”嚴礪森冷地看着她。
許青鳥一怔,把凌亂的心緒拉回,低頭道:“是。已經想好了。”
“說說看。”
“運動會快到了,米麗該怎麼死,我就讓她怎麼死。”
“愚蠢的固執!”嚴礪懂得她的想法,讓米麗在原來的時間死於既定的原因,可以讓她自己消除一些負罪感。
“我......”許青鳥反駁,卻無從反駁,只好低下頭,握住自己的手腕,低聲道,“不管如何,我得先讓手腕復原,否則異能無法使出,一切都是枉然。不知嚴總有沒有好辦法,可以讓我儘快恢復?”
嚴礪森眸一閃,深黑色的影突然近她的體,寒星般的眼眸盯住她蒼白的脣:“有,但是,你會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