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傅斯言是從夜闌和張然身後走過來的,所以他們兩個人的談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但是也沒有給出什麼實質性的答案。
等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之後,夜闌也心急火燎地跟了過來,“剛纔怎麼回事兒啊?”
傅斯言讓他坐在自己的對面,“什麼怎麼回事兒?”
“就是剛纔你說張然的話。”然後狐疑狐疑地看着他,“難道你真的看中了張然的才華?不要對我說是!估計來的這幾天公司的運作都沒熟悉呢。”
傅斯言雙手交叉,笑了笑,“你對她還挺上心的嗎?”
他這麼一說夜闌惱怒了,“誒,我說傅斯言你別忽悠我,明明是我問你,還有除了剛纔那個問題以外,這次你怎麼放任公司的瘋言瘋語沒有出面制止?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三人成虎,傳的人多了自然就會變成真的。”
夜闌看着他,“不會吧?堅持和五指姑娘談了幾年戀愛,現在突然就放棄那誰了……你不要告訴我這是真的,再說了…張然那還才幾天?才幾天你的目標就換了?”
“鄙視你!”夜闌說,他這幾年雖然總是勸傅斯言放棄放棄,可是呢?心裡真正還是非常看好傅斯言重新找到寧楚楚,然後在一起。
他不知道方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寧楚楚拋棄了傅斯言,一個人走了,別人都找不到她。但是他們之間那段感情是真的讓夜闌感觸頗多,自己也就像找到那麼一份感情,讓別人一看就羨慕。
而那份不知道是誰寄過來來的現在價值翻了好幾倍,未來升值也是肯定的財產轉讓書,也讓夜闌心裡對寧楚楚的看法好了不少。傅斯言毅然將公司裡面的一千五百萬拿了出來,恐怕也沒準備讓寧楚楚還,但是呢?誰都沒想到寧楚楚真的將這一千五百萬還上了,而且這個地產還有繼續升值的潛能。儘管他和傅斯言都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這份地產就是寧楚楚的,但是隻要稍微有腦子一點的人,都能夠推敲出來。
不過,這份地產在傅斯言看來,寧願她不還,讓她一直欠着更好,最起碼這樣她可能會一直記着他。
傅斯言笑笑,答非所問,“你還是多關心關心張然吧,管管你自己這張嘴,和公司裡面一些人保持點距離,不然到時候追悔莫及,到時候不要說我沒有早點提醒你。”
夜闌炸毛,忘記剛纔自己問的問題,“傅斯言!誰和誰要保持距離了?我一向都是一視同仁的好不好?我這輩子還真的沒做過什麼值得自己後悔的事情!”
“反正我提醒你了。”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最終夜闌還是沒有問道想要知道的答案,就摔門友盡暴走,其實不是傅斯言瞞他,而是夜闌嘴太碎。
不得不說,他的決定十分正確,夜闌拍案驚起之後,就重新去找張然訴苦,“我真的看錯人了!本來還以爲傅斯言是個情癡!可是呢?還不是……可是這樣也就算了,這事兒他竟然還沒有提前告訴我。”
張然不確定:“他真的有女朋友了?”
夜闌重重點頭,咬牙切齒,“再不相信愛情了。”
張然默然:爲什麼這句話從夜闌嘴裡面說出來,她就是忍不住覺得怪怪的?
張然發現在上次在公司使用電腦,好像只要及時及時清除登錄記錄好像也沒有什麼,這份工作無比清閒,夜闌走之後,張然也沒事,乾脆登錄了自己的郵箱。
因爲兩個人現在是共用郵箱,所以傅斯言每次下完之後都有將發件箱和收件箱全部刪掉,就連在線消息記錄也一樣,並沒有給張然留下一點可以懷疑的痕跡。
宿舍妹子在說的最近和傅斯言有點關係的人,她的確看到過,長的很漂亮。雖然在她的記憶裡面她的同桌楚楚纔是最漂亮的,可是這麼多年沒有見到,她還真的有些想知道她現在的樣子。
想起了剛纔夜闌說的話,張然糾結了半天還是決定發了一封郵件過去。
張然:楚楚,最近幾天可能有些忙,一直沒怎麼和你聊天。
我想,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你應該也是差不多忘記了那個人吧。
如果沒有忘記的話,看到了我這封郵件你也一定要死心了。年少的愛情太淺薄,等我們長大了,自然也就釋然了。
長大了,你們都自然地要找各自的另一半,他放下了。
雖然不知道你們當初爲什麼而分手,也不知道自己在爲什麼要發這封郵件,可能就是因爲你們給我的感覺太深,就這麼分開了,我一個外人看着都覺得有些可惜。
如果雙方都放下了的話,楚楚也可以回來了?回來看看我們這些還在等着你的老朋友。
這麼多年沒有見面,也不知道你現在變成什麼樣了,是像以前一樣漂亮,還是比以前更加漂亮了?
最後加了一個求照片的表情才點擊了發送。
發完郵箱之後,張然也就將登錄記錄刪除了,暗自嘀咕:“傅斯言都已經重新找了女朋友,我這麼小心翼翼似乎也沒什麼意義了吧?不過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現在z國下午二點,也就是說那一頭的m國正是凌晨四點,而寧楚楚一向注重自己的睡眠時間,所以這也就註定了短時間內張然是收不到回信的。
而這個回信究竟是誰先收到也是一個未知數。
畢竟張然回到b大宿舍之後,就沒有了上網工具,而寧楚楚以爲的張然宿舍有同學有電腦也只是傅斯言編造出來的。
的確,下班後,傅斯言在家一登錄張然的郵箱,就看見了躺在郵箱裡面的一封未讀信件。
先看了未讀郵件。
寧楚楚:阿然你不會還在擔心這件事情吧?我早就放下了。
其實當初分手的原因,不是不能說而是不太想說,畢竟自己覺得不是特別光彩,有些對不起他。
他現在放下了自然是最好,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也是我所希望的。
回國的事情不是上次就告訴你了嗎?可能等我大學畢業。
我現在已經準備在這裡定居下來了,所以回來也不準備待太久,主要是來看看你們這些朋友,這和放不放下其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聯。
畢竟我當初決定出國的原因,和傅斯言也沒有太大的關係,都是些我自己的個人原因。儘管我現在想回來,也不可能拋下所有的事情。
如果真的很想我的話,假期來這裡看我吧?來回機票我包。
悄悄告訴你一個秘密,不用替我省錢,一直傍着大款呢。
如果來了的話,請你看休斯頓最具有特色的花園。
最後結尾是一張面對着陽光,一頭沒有任何裝飾的長髮披在身上,微風吹起些許,形成自然的弧度。身上穿着淺色的長裙,比以前更加精緻精純的臉上的兩個酒窩若隱若現,一雙眼睛波光盈盈,像是沒有任何煩惱一樣。
身上如同羊脂白玉的肌膚在陽光下,像是能泛光一樣。
傅斯言的薄脣抿緊,看着發來的郵件上面寧楚楚調侃的語氣,還傍大款!
看着照片上的她,比以前更加漂亮了,他不知道她爲什麼能夠這麼坦然地說放下了,甚至依舊笑的這麼沒心沒肺,一直活在燦爛的陽光下。
心情不好的他,看完張然給她發的郵件之後,睜眼說瞎話,“現在的寧楚楚哪有以前可愛?”
沒心沒肺,嘴巴還真的毒,可就是這樣他還在一直給她找理由,告訴自己可能她還記得他,他在她的心裡面是不一樣的。
不過想歸想,傅斯言回消息的速度卻沒有絲毫減慢,挑重點問:個人原因?能告訴我嗎,我保證不告訴其他人。
寧楚楚手放在鍵盤上,猶豫了半天,她也想找一個人去傾訴,可是也許是她天性使然,有些東西就算是最好的朋友,她也不會說,可是張然又這麼問了,她也會有想要傾訴的*。
看了一眼正在喂貓咪的餘靜,寧楚楚好不容易纔敲出幾個字:有些東西不知道該怎麼說。
傅斯言看着屏幕上的黑色字體,眸色加深,的確有些東西是自己不知道的。
他徐徐誘之:如果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等你什麼時候想說了在告訴我也可以。
不過朋友就是用來分擔快樂憂愁的,有事兒別一個人憋在心裡。
看似放棄詢問,實則以退爲進,給予對方一定餘地,每天攻陷一點,有時候可能會收穫一個更加意想不到的結果。
寧楚楚撐着頭,思維逐漸飄離,其實吧,人只要沒看見,自己不主動想,心裡也就覺得沒什麼大事情。
只要沒有觸及到回憶的時候,她一度覺得自己可以放下,就像現在其實也沒什麼不好,歲月安穩,也是她一直追求的,一輩子這樣養養花,遇到一個自己覺得還可以的人嫁了,或者就一直這樣一個人也不錯。
過了良久,她纔回道:讓我想想。
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夠坦然地和別人在不經意之間談起他的名字,他們那一段被冠上曾經之名的青春。
不過,有時候。
年少輕狂,也並不止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