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行看着她,眉頭微微皺起來,這是第一次,霍瓔珞看到古一行的眼睛裡出現了一抹帶着心疼的責備。
“別說傻話了,輸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她比你早進內院兩年,又比你大了五六歲,身體裡還封印着一個絕世高手的功力,釋放出來,武宗之下已經無人能敵了,你輸的一點兒也不丟人!”
霍瓔珞看着古一行,還是落了眼淚,道:“可是你和蘇惜沫都贏了她!”
“那也不代表什麼,她對付你的時候,釋放了十五倍的封印之力,比之前對付我和蘇惜沫都要強太多!”古一行解釋道。
霍瓔珞聽了,才稍稍覺得好受一點,可是一想到自己差點兒就因此而喪命了,輸的那麼難看,心情依然沮喪到了極點。
她也認識到自己和蘇惜沫以及古一行之間的差距,他們能夠戰勝百里嵐,自己卻不行,古一行倒也罷了,可是蘇惜沫曾經比她弱很多。
古一行像是看出霍瓔珞的心思來,道:“你別忘了,蘇惜沫是天生靈體,非常人能夠比!”
霍瓔珞沉默了,嘆息了一聲之後,道:“我果然還是不能跟你們這些奇葩比!”
古一行聽了這句話,便知道霍瓔珞已經沒什麼事兒了,這個丫頭就是這點兒好,心寬,不管遇到什麼挫折,都能以最短的時間恢復過來。
古一行拍拍她的腦袋,道:“好了,回去把傷養好!努力修煉,我還等着你打敗我的那天!”
“哼,遲早會的!”霍瓔珞鬥志昂揚地道。
古一行將霍瓔珞抱了起來,引得全場譁然,蘇惜沫在不遠處看的微微露出笑容。
“紅狐狸,你幹什麼呀,放我下來!”霍瓔珞羞紅了一張俏臉。
“你受了傷,難道要自己走回去麼?不想要命了?”古一行道。
霍瓔珞氣鼓鼓地道:“那你也不用抱着我啊,你這讓我以後怎麼見人?”
“有什麼不能見人的?”古一行一臉不解地問。
霍瓔珞氣的臉都皺成一團了,但是又真的受傷太重,無法動彈,不靠人幫忙肯定無法趕回去。
蘇惜沫也走了過來,從懷裡掏出一枚療傷的丹藥,道:“古兄,這個給你了,等瓔珞回去,給她服下!”
“爲什麼要回去再服下?”霍瓔珞疑惑地問。
蘇惜沫看了一眼古一行,笑道:“這藥不能立刻服下,否則療效不好,要靜臥在牀上才能發揮最佳藥效!”
其實她只是給古一行一個表現的機會罷了!
古一行衝着蘇惜沫露出一個別具深意的笑容,然後接下了藥,然後就抱着霍瓔珞走了。
“古一行,你爲什麼不用飛的?”霍瓔珞看着一路上的人投來的曖昧眼神,羞赧地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去。
她承認自己是有點享受古一行難得的溫柔,但是這樣下去,她以後再內院還有辦法立足麼?
不知道爺爺知道了之後,會不會氣的鬍子都要歪了。
古一行一本正經地回道:“你太重了,我怕飛不動!”
“你……你胡說八道,我哪裡重了,不要你抱我了,走開……你走開!”霍瓔珞氣的臉色漲紅,像一隻可口的果子。
古一行低頭,勾起嘴角,卻並沒有放開她的意思,一直慢慢滴朝着霍瓔珞的居處走去。
不管霍瓔珞怎麼罵,怎麼掙扎,他都無動於衷,一直保持着笑容,就像他此刻心情有多麼好一樣。
看完了比試,蘇惜沫也正打算要走,沒想到南宮辰卻跟了上來。
蘇惜沫疑惑地問:“南宮兄,天淨臺的方向在那邊,你走反了!”
“我要去玉鏡山!”南宮辰道。
“爲什麼?”蘇惜沫驚訝地問,要知道玉鏡山也算是凌雲宗的禁地,一般未經白長老,或者宗長同意,是不允許人隨便去的。
當初蘇惜沫就因爲這個,還差點兒被處罰呢!
南宮辰道:“師父讓我在玉鏡山待一個月!”
“這又是爲什麼?”蘇惜沫就更加好奇了,秦長老爲什麼要南宮辰去玉鏡山待一個月呢?
南宮辰道:“師父和白長老約定的期限要到了,她說讓我盯着白長老,不能讓他逃跑!”
蘇惜沫瞪大了眼睛,瞧着南宮辰,有些不可置信。她是知道這件事,但是不知道看着頗有些清高的秦長老,竟然是這麼執着而熱情。
蘇惜沫嚥了一口口水,乾笑着道:“秦長老還真是……性情中人!”
“你知道師父爲什麼怕白長老逃跑?”南宮辰微微蹙眉,眼裡有些疑惑之意。
蘇惜沫愣了一下,問道:“你師父沒有告訴你?”
“沒有!”南宮辰道。
蘇惜沫這才道:“那你還是不知道爲妙,知道的太多了,反而不好!”
萬一她家老爹又犯了毛病,不肯履行約定,那秦長老不是要在自己的弟子面前出醜了麼?她還是不要多嘴的好!
南宮辰也不是個追根究底的人,蘇惜沫不說,他也就識趣地閉嘴不問了。
蘇惜沫又忍不住問道:“你真打算盯着玉鏡山一個月?”
“嗯!”南宮辰點頭。
蘇惜沫不禁爲白長老捏了一把汗,秦長老實在是太瞭解白長老了,以至於她提前一個月就讓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來看着白長老。
這下老頭子恐怕很難輕而易舉地逃脫吧?
蘇惜沫有些惡劣地想着,白長老逃不掉之後,被迫就範的樣子,覺得還十分有趣。
蘇惜沫對南宮辰道:“你放心,我也幫秦長老盯着我師父!”
南宮辰看蘇惜沫曖昧不明的笑容,調皮地朝他眨眼的樣子,心頭微微有些奇怪的騷動。
蘇惜沫看他盯着自己,目光有些古怪,便問道:“你看着我做什麼?”
南宮辰這才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耳根微微有些發熱,道:“沒什麼!”
於是蘇惜沫就和南宮辰結伴去了玉鏡山。
白長老一看徒弟回來了,還帶了個後生,立刻就跑過來問道:“這是哪個臭小子,閨女啊,你怎麼能不經過老爹同意就隨便和男人跑啊,還帶回玉鏡山了,你……你……你這是要氣死我呀!”
蘇惜沫看白長老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就好像親爹看到女兒揹着他和人私相授受一般。
蘇惜沫不禁嘴角抽搐起來,然後大聲道:“他是秦長老的徒弟!”
“秦長老的徒弟也不行啊,我管他是哪個人的徒弟,反正不許他拐走我寶貝閨女,你現在就讓他走,老爹我還沒打算把你嫁出去!”
白長老一副他並不想聽解釋的樣子,背過身軀,一直揮手,就想要趕蒼蠅一樣。
南宮辰朝着白長老微微躬身,道:“白長老,我奉家師之命,前來拜會您老!”
“不行,不行……小子,你趕緊走,我可不能輕易將我閨女交給你,至少也要等到一百年之後!”
白長老覺得自己閨女還小,不能這麼快就“嫁人”。
蘇惜沫知道,老頭子這是又犯了瘋病了,糊里糊塗,顛三倒四的。
於是走過去道:“秦長老派他來和你商量親事的!”
“什麼親事?我不同意,你還小呢,閨女啊,不着急啊,往後好男兒多的是呢!”白長老生怕蘇惜沫吃了虧一樣。
蘇惜沫僵硬了一下,才道:“他是來商量您和秦長老的親事,你不會連這個都忘了吧?而十年之約,可是要到期了!”
白長老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瞬間清醒過來,打了個激靈,道:“不好……我記得我還有一味中藥的煉丹藥材沒有了,我得外出一次,去採藥!”
蘇惜沫心道,人家秦長老早就防着你呢,你現在纔想起來,已經太遲了。
果然,南宮辰走了過來,道:“白長老,家師說了,您要離開也可以,必須要去天淨臺一趟,和她當面說!”
白長老愣了一下,道:“你是誰?”
“在下南宮辰,家師是秦長老!”南宮辰不得已又做了一遍自我介紹。
白長老打量了一下南宮辰,道;“原來你就是南宮辰啊,你師父派你來做什麼的?”
南宮辰恭敬地道:“家師讓晚輩留在玉鏡山,直到您去天淨臺找她老人家!”
白長老愣了片刻,才繃着臉,道:“她……她怎麼能這樣呢?這……這不是太過分了嗎?”
“閨女,你說說,阿薰是不是太過分了?”白長老一臉委屈地看着蘇惜沫。
蘇惜沫撇撇嘴,說:“您剛剛還想着要逃跑,我覺得秦長老做的挺對的!”
白長老氣的臉都青了,道:“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真是白疼你了!”
“老爹,你可別不講理,我這是幫理不幫親,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要算話,答應過女人的事情,就要做到!”蘇惜沫立場十分堅定。
白長老也憋屈的很,他是知道自己不該如此,但是又不想去面對秦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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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很多事情,不像是別人看起來那麼輕而易舉,他從芷心她娘去世之後,就再也沒有想過要娶妻,是對不住秦長老,但是……
現在要他真去兌現承諾,他會覺得自己更加對不起她,因爲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在逃避這件事,他愧對秦長老,也愧對芷心的孃親!
這兩個女人都愛他至深,只是他沒辦法給任何一個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