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沒有想到您演戲的功夫這麼好,不過奴婢想知道爲什麼殿下還不謹小慎微一些,這樣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了。”
寒媛公主聽了微微的挑了挑眉:“皇后之所以覬覦本宮這個位置,不光光是因爲本宮佔了她女兒的位置,更是嫉妒本宮能夠這般囂張的活着,在這個宮裡,你若是一直謹小慎微的話,那麼就只會永遠被人壓在下面,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本宮爲什麼不活的自在,本宮相信你會明白本宮的意思的。”
“對了公主殿下,您覺得太后能夠相信我們嗎?”
寒媛公主是何等聰明的人,她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太后在皇宮裡呆了這麼多年,自然是不會好忽悠的,現在就看太后是不是真的不想讓這個皇后過於安穩了,如果真的按照本宮心裡猜想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就不必過於擔心。”
靖國。
李妃有孕之後,容雲歌早早地就收拾好東西,從永樂宮搬到了戰王府裡,因爲是皇帝親自下的旨,臨走之前也少不了一頓賞賜。
至於那日羅曼陀回家之後,卻是打開了袖子裡的紙條,仔細的讀了一遍,竟是不解其意。羅曼陀又將這紙條拿到鼻子下面聞了聞,才恍然大悟,他走到桌前面,將蠟燭點燃,用火將紙條烤了烤,這纔看到原本寫了字的紙條上面的字漸漸的一點一點的退了下去,而新的一層紅色的字體卻顯示了出來。
看到這裡,羅曼陀不得不佩服容雲歌的心思縝密,處處都能爲別人着想,雖說自己這樣是萬無一失的,就怕出了點什麼別的意外。
這樣子做,就算是不小心被誰給看了去,羅曼陀也不會被別人懷疑,也能夠解釋得通。
知曉了容雲歌安排羅曼陀做的事情,羅曼陀卻陷入了沉思。
自己如今身世已經明瞭,也沒有了繼續留在太醫院的理由了,若是那一天到來,自己的使命卻未完成,到底還是要做出那個選擇的。
一邊思考着,羅曼陀一邊將容雲歌之前遞給他的那個小紙條燒成了灰燼。
而在靖國皇宮裡。
容雲歌帶着青衣和秋水,走出永樂宮,門口早已經有了爲她們兩個備好的轎攆,宮中不許出入車馬,她們三個的衣物等物品所幸不多,放了一個轎攆就夠了,青衣和秋水扶着容雲歌坐上轎子,二人本來想要在下面走着的。
容雲歌看這樣速度一定很慢,她便讓青衣和秋水都上了轎子,轎伕又臨時加了四個永樂宮殿裡的侍衛,這樣才能夠快點。
李妃如今有了身孕,也出來在門口送了送容雲歌,這段日子裡,雖然她和容雲歌算不上親如姑侄,到底也算是投緣,而且,自己能夠懷上孩子,說不定也是因爲託了容雲歌的福氣,李妃如今自然是對着容雲歌眉開眼笑的。
“綺羅,戰王府裡不比在姑姑這裡,你萬事都要小心,不要落人口實,若是有誰欺負了你,你就來告訴姑姑,姑姑一定
會爲你做主的。”
容雲歌從轎子裡的窗戶那伸出半個頭來,只見她戴着一個碧綠的玉釵子,一身水綠色的宮裝,倒是顯得整個人更加的水靈白皙。
“是,綺羅謹遵姑姑教誨。”
李妃點了點頭,容雲歌在才放下了轎簾,轎伕也起了轎子。
到了戰王府門口,容雲歌還未下轎子,便聽見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都小心仔細些,不要摔着了什麼東西。”
容雲歌心裡一震,說話的人正是連鈺朗。
此時此刻,容雲歌差一點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就想要立刻掀了簾子下轎子,幸好秋水扶了容雲歌一下,她纔沒有從轎子上面摔了下來。
“公主萬福金安。”
看到容雲歌下來了,連鈺朗對着容雲歌行禮說道。
“不必多禮,快請起吧,若是本宮猜的不錯,你就是這戰王府的連總管吧?”
容雲歌壓抑着自己內心的激動說道。
“正是在下,公主擡舉了。”
連鈺朗一邊說着,一邊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容雲歌微微一笑,便扶着青衣和秋水的胳膊走進了戰王府。
進了戰王府,發現這府內的東西都是一併的古樸雅緻,十分大氣,綠色的植物居多,倒是沒有什麼花花草草,假山倒是不少,像是那種亭廊小閣,倒是很少。
容雲歌在心中暗暗想到,不愧是武將出身,這府內的確要比普通的王府的奢靡鋪張好了太多。
連鈺朗在前面領着路,三個人一路慢悠悠的走着,一邊走着,一邊欣賞着戰王府裡的景色。不多時,兜兜轉轉間,三個人便來到了容雲歌的住處——意歡軒。
“這意歡軒起的就是情深意重,相見甚歡的意思,戰王早早的命人打掃整理了出來,裡面用的,無一不是好的,公主請進。”
連鈺朗說道。
容雲歌走進意歡軒,聽着大哥說這“意歡”二字,到底是女兒家,有點面色微紅,進了房門,便覺得一股溫熱的暖氣迎面而來,這地上鋪着軟而薄的毛毯,顏色卻不華麗,低調的淡銀色,映襯得大廳更加明亮。而在這廳內房樑下面,掛着一個個精緻小巧的琉璃瓶,容雲歌走近了看,發現那每個琉璃瓶子裡分了三層,最下面是小蠟燭,點燃着火焰,第二層卻是微微發藍的液體,隨着被底下的蠟燭加熱,第三層上面氤氳着淡藍色的水蒸氣,瓶子的開口卻是窄窄的,只能夠容那淡藍色的氣體一縷一縷的飄了上來......
容雲歌看着稀奇,便問道:“不知道這個琉璃瓶子是什麼?看着倒是精緻美麗。”
連鈺朗看着容雲歌心裡喜歡,自己也高興,便走到容雲歌旁邊,拿着其中的一個琉璃瓶子對容雲歌說道:“戰王知道公主身體畏寒,雖是深秋但是靖國這邊天氣已經一點一點開始冷了,便命人做了這些個琉璃瓶來,熱氣散到房間裡,既比火盆要乾淨,
暖和,還不至於讓空氣過於溼潤,對皮膚,五臟都好,這藍色的液體是山泉水摻了百合玫瑰,細細的磨碎了,再攪拌在一起,最是養膚了。”
容雲歌又在屋子裡巡視了一圈,連鈺朗步步跟着,凡是容雲歌經手的東西都是要精細的解釋一番,直把這府裡的奴婢下人們看得目瞪口呆。
自家的連總管何曾這般話多過?戰王府裡皇親國戚來得也很多,都未曾見到過連鈺朗這般殷勤對待。連鈺朗是戰王齊玉懷的心腹,衆人都知道,看着連總管的態度,倒是也明白了這就是戰王的態度,再加上容雲歌姿態高貴,氣度不凡,真真是公主的皇家之姿,這意歡軒裡的衆人便沒有一個不服的,不心裡尊重容雲歌的。
連鈺朗指着下人們裡面兩個看着機靈伶俐的婢女,對着容雲歌說道:“這是戰王殿下親自挑選出來的宮女,都是一等一的忠心,一等一的伶俐,分別叫阿若,阿玉。”
被點到名字的婢女都出來恭恭敬敬的對着容雲歌和連鈺朗行禮,脆生生的問了好,容雲歌看着這二人相貌有九成的相似,正是一對孿生姐妹。
“這禮數倒是不差,不比宮裡被嬤嬤們教養的宮女們差了。你們兩個長得也是秀美,本宮看着喜歡,青衣,給賞。”
兩個婢女阿若和阿玉謝了賞,青衣也是個知道的,一人賞了成色上好的碧綠色的玉如意。緊接着連鈺朗又將意歡軒原先的下人都一一給容雲歌過目了一番,其實這番是絕無必要的,容雲歌縱是不信任天下人,也絕不會懷疑自己的大哥。
、但是此時二人的身份都未被人知道,這番也是要必須做給人看一看的,免得別人疑心。
意歡軒看着不大不小,伺候的人的數目卻不少,每個人都分得精細周到,看得出來戰王對容雲歌的重視,這還沒有成親便這般,日後成了親了,更不知道要寵愛的如何如何了。
一番下來,也要有個一個時辰的時間了,不光光連鈺朗說得口乾舌燥,就連容雲歌都聽得累了。
還是秋水笑着遞給了連鈺朗一杯茶水,說道:“這麼多人,連總管一定說累了吧,公主在這府裡的日子也不是一時,明日再說也不遲的。”
連鈺朗接過茶水喝了一口,秋水的嘴角泛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連鈺朗看着容雲歌說道:“是連某考慮不周了,公主舟車勞頓,也該乏了,是該好好休息休息了。”
容雲歌笑了笑之後,說道:“本宮還好,你們都退下吧,本宮還有些話要跟連總管說。”
衆人都應了是,便依次退了下去,獨留連鈺朗和容雲歌坐在廳內。
看着衆人散去,廳裡頓時變得安靜了起來,容雲歌神色漸漸褪去了這個公主應該有的驕傲的神色,變得溫婉了起來。
“大哥......你過得還好嗎?”
連鈺朗褪去了精明能幹的管家的面具,他輕輕的拭去了容雲歌眼角的淚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