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個月來,韓卓一直在靜心穩固煉氣第四重天,照這樣的速度循序漸進,相信兩個月左右就可以登上第五重天。
韓卓希望南州的秘境出現之前,自己能順利登上第六重天,如果這個世界的熱核武器傷不了自己,那秘境裡的兇險差不多也該能盡數抵擋了吧。
靈脩島的簡一豐、時陽平等人,以及宋連均有提到過神蹟,只是九公口中稱爲秘境,韓卓就想到:“不管什麼秘境還是神蹟,看來在這些修煉者的圈子裡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連趙環山這樣的凡人都能知曉一二呢,只是他們還無法確定神蹟現世具體的時間吧。”
端午前後,收了九公的時候,他就說離秘境開啓約摸半年左右,現在過去了快兩個月,趙環山仍說那個神蹟現世還要半年左右。
“現在看眼睛盯着這個秘境的人,實在多得很啊,這種事宜早不宜遲,有備方能無患。”韓卓雖然不懼那麼多雙眼睛,但蒼蠅多了,總是擾人,便以四個月計,要求自己在深冬來臨之前達到煉氣第六重天。
這時九塊鳳鳴石的石眼已經盡數消耗完,韓卓把懷裡的血玉拿了出來,八顆血玉均已鐫刻好符文,做陣盤是夠了,惟獨缺一個陣眼。
之前讓應志誠建造熔爐,也早已完工,並且順利將剩下的鳳鳴石熔融成陽炎鋼,只是應志誠現在馭鬼控屍的本領還差得太多,無法鍛造龍吟劍。
否則八塊血玉做陣盤,龍吟劍做陣眼,簡直是天造地設。
所以韓卓才急於讓九公回來,幫助應志誠提升功力。
當然,他自己也可以親手鍛造,只是龍吟劍的品質也要看機緣巧合,可能十把出來,未必有一把能開光聚靈,韓卓不想把多餘的時間花在概率無法確定的事情上。
如果最後應志誠仍然無法鍛造出合格的龍吟劍,韓卓再自己動手,或者也可以隨便拿一把開不了光的,和血玉一樣,在上面刻上符文,強行引氣。
這是迫不得已而爲之,好在於修煉魔體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只是這樣招攬的靈氣寡淡一些,進度會相對慢一點而已。
從趙環山處回來以後,韓卓以暗黑源力潤養魔罡,以魔罡反哺暗黑源力,二者相輔相成,相互滋養,運作了一個小週天,睜開眼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起身走出臥室,去廚房倒了一杯冰糖雪梨水,又走到客廳,打開電視,靜靜得看了一會兒。
這段日子韓卓只讓姜陽每天下午過來一趟,雖然嚴令她,看到自己臥室門關閉的時候,沒有允許,不得擅入,但這小姑娘機靈起來,點子一個接一個,爲免讓這個小姑娘看到驚世駭俗的靈異現象,還是減少她過來的次數爲妙。
韓卓漫不經心看着電視上乏味無趣的電視節目,時而撇過頭來,看看陽臺上的落地飄窗,這會日影已經開始逐漸西斜。
韓卓手指敲打着盛裝梨水的玻璃樽,心裡奇道:“恩?小姑娘今天遲到了?”換作平時,早四點半就該到了。
又等了半個多鐘頭,黃昏漸濃,韓卓閉上眼睛,打開魔識,意識擴散至龍庭美墅之外,並繼續向外探尋。
之前聽姜陽說過,她家就住在附近不遠處,韓卓沒問過具體地址,只得按街區道路挨個尋找。
廣寧區到了夜晚,眼見得可以說處處燈火輝煌,車水馬龍,所以韓卓完全沒料到,在這些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中間,還有像一百多年前的磚瓦巷存在。
這條小巷,說是名勝古蹟,又實在差得太遠,兩邊均是清一色的紅磚,外面覆蓋着一層水泥牆面,已然剝落風化得千瘡百孔。
韓卓見姜陽手裡拎着一袋類似中藥的物件,快速在巷中奔跑着,很快到了一間平房面前,那個大門已經破爛不堪,伸手一推,便走了進去。
“媽,你好點了麼?”姜陽一進去就說道。
隨即另一個虛弱的中年婦女應聲:“不礙事,都幾十年的**病了,沒道理現在我的寶貝長大有本事了,我卻掙不住了。”說完一連咳嗽了好幾聲。
“媽,你躺着,我去給你熬藥。”姜陽手腳麻利得架起煤爐,起鍋熬藥,顯然是經常幹習慣成自然了,“媽,我跟舅舅讓你去醫院看看,你非得不聽,天天喝這些中藥,有什麼用啊,都這麼多年了,連個病竈都不知道。”
韓卓聽到這裡,覺得有些好奇,之前問過姜陽,她說母親的身體越來越好,看這個情況,明明每況愈下啊。
他心想:“也可能是小姑娘怕麻煩我吧,樑埔不知道情況麼,這麼眼睜睜得看着自己的妹妹病得越來越重?”
這畢竟是他人的家務事,韓卓不願多管,只是看姜陽媽媽的臉色有點不太對勁,又仔細觀察了一下,猛得站了起來,驚道:“那個傳染病?”
江州的瘟疫剛剛被消滅不久,竟然又出現在南州?
從江州回來的時候,繆瀾就對韓卓說唐懷中也來了南州,因爲南州也發現了那種“茱萸草”。
當時韓卓就想難道南州也發生發瘟疫?不過解藥的配方早已給了唐懷中,就算出現瘟疫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沒想到姜陽媽媽也會傳染上。
魔識畢竟只有探知作用,韓卓走出房門,往那個磚瓦巷走了過去,凌空虛渡,幾步就到了,只是落地的時候難免又引起數個旁觀者震驚的眼神。
韓卓搖了搖頭,以後不是緊急事,還是坐車比較好吧。
來到姜陽母女居住的平房外,聽到裡面的傳出咳嗽聲,剛準備進去,見牆角有個約半米寬的水槽,靠近門邊的位置,長了兩株野草,長勢正旺,兩排掌心大的綠葉託着枝頭五六顆彈珠般的果實,紅得鮮豔,正是那種“株萸草”。
韓卓一皺眉,右手一揮,兩株植物瞬間灰飛煙滅。
門沒有上鎖,韓卓徑直走了進去,裡屋時不時傳來姜陽媽媽劇烈咳嗽聲,姜陽正在門口拿着個蒲扇扇煤爐,爐子上的砂鍋不停的冒着熱氣。
姜陽滿頭大汗,聽到媽媽的咳嗽聲,扇得更猛了一些,不時的回頭說道:“媽,再等一會,馬上就好了。”以至韓卓進門走到跟前來,都沒有發現。
韓卓見屋子裡雖然簡陋得很,有些地方竟還是水泥牆面,坑坑窪窪的,但傢俱家電都是很嶄新的模樣,而且很齊全,看了看廚房裡,檯面上光是榨汁機都有兩三種。
“應該是樑埔給他們添置的吧?”韓卓心想。
“呀,老闆,你怎麼來了?”姜陽這時終於發現站在眼前的韓卓了,忙不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今天家裡有些點事,沒有來得及去你那邊,等我稍微遲一點的。”
韓卓搖頭:“先把你媽媽照顧好吧。”
“我媽這幾天也不知怎麼,又發病了,今天連牀都不下不了,我才……”
“嗯,不礙事。”韓卓指了指廚房裡,“你家裡有燃氣竈,爲什麼要用煤爐啊?”
姜陽臉一紅:“之前給我媽看病的老中醫說用爐子熬藥效果好。”
韓卓冷哼一聲:“又是個江湖郎中,胡說八道。”
“陽陽,咳咳……來客人了麼?”姜陽媽媽在裡面聽到說話聲,啞着嗓子問道。
“恩,媽,是我老闆來了。”姜陽說着話,手上也沒閒着,拿起一塊厚重的棉布端着砂鍋,把煎好的藥倒到碗裡。
“老闆,你要不先回去吧,我不能送你了……恩?”端着熱氣騰騰的藥碗,說着話,剛走到房門口卻被韓卓拉住了,差點把藥給撒了。
“你就站在門口,我端進去吧。”韓卓說道。
“啊?那……那怎麼行,你的身份多尊貴,不行的,我自己來吧。”
韓卓直接接過藥碗:“你現在不能進去,也不要出去,就呆在這,我先看看你媽媽,等下再看看你有沒有傳染上。”
姜陽愣愣得看着韓卓,憋了兩秒,指着藥碗說道:“老……老闆,燙……”
滾開的湯藥剛出鍋,姜陽兩隻手端着還要用隔熱的棉布,韓卓直接一手抓着湯碗,一手拉着姜陽,微笑道:“沒事,我皮厚。”
走進屋裡,見姜陽媽媽躺在牀上,掙扎着要坐起來,只是過於虛弱,只能胳膊掙着牀鋪半斜着身子:“您就是韓老闆,多虧你照顧我們家陽陽,咳咳……”
“姜媽媽,你先躺下來吧。”韓卓把姜陽媽媽輕輕扶起來,靠坐在牀頭,拿起勺子一邊吹冷了再喂,一邊說道:“這藥只能治標,治不了本,你先喝了,等一下我再看看你的病是怎麼回事。”
姜陽聽話得很,站在房門口一步也沒往裡面踏,只是看到這一幕,有些哽咽:“老闆,你怎麼能給我媽媽喂藥?”
韓卓微笑道:“我也不是生來富貴命,我與人喂藥,將來也有人與我喂藥,沒有什麼可以不可以。”
姜陽媽媽也有些不好意思:“真是勞煩韓老闆了,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只有她爸爸給我餵過藥,這麼多年,我一直等他回來……”
“媽,你能不提那玩意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