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九說得沒錯,千禧農莊果然就是一個農家樂飯店,臨近長江邊上,方圓幾裡地,一片蘆葦灘,岸旁邊圍了不少人工湖。
飯店是個二層小樓,白牆碧瓦,點綴在湖光水色之間,風景倒是宜人得很,只是那兩百多輛小車是不能全開進去的。
水湖之間有人工橋相連,但通往飯店只有一條石子小路,韓卓讓樑九指使三名手下相對少一些的老大,開着十餘輛車停在小道邊上。
只讓那些人站在外面等着,自己仍然單搶匹馬往飯店走去。
樑九和那三個老大實在有些看不過去了,當年跟着儲強一起威風得時候,也沒有這樣的啊,這完全跟在後面撿寶貝的感覺。
樑九提醒了一下韓卓:“韓爺,這裡也算荒效野外了,周圍都沒什麼人,不如讓兄弟打一站吧,你看這些老大臉上都快掛不住了。”他故意說得大聲了點,讓那些老大聽到,誰讓他們一開始還心存懷疑的。
韓卓笑了笑:“說了用不着你們動什麼干戈的,而且我也確實不想驚動明盤,太麻煩,你們來打的話,肯定會有誤死誤傷的,而且時間也相對較長一些。”
樑九隻得乾咳兩聲,旁邊三位老大也尷尬陪笑,原來是怕我們浪費他老人家的時間。
確實,他們人雖然多,但要攻下一座樓,沒有個把小時是拿不下來的,如果對方有重武器,一晚上就耗這了,最後警察吸引過來,通通進局子裡喝茶。
走到飯店樓下,裡面燈火通明,隱約傳來吶喊聲、助威聲,也不知裡面是開了什麼大賭局,還是有生死格鬥。
韓卓當然也沒有興趣知道,魔識一探,二樓窗口的位置,果然佈置了兩臺重機槍,廣角輻射,遠至一公里都在射程以內。
這外表看起來是個飯店,其實是座佈局工整嚴密的碉樓了,只是安防鬆懈得很,要不然樑九這邊的車隊過來的時候,兩臺機槍齊射,這邊肯定已經有死傷了,而現在,那兩個崗哨,連個值班的人都沒有。
但以防萬一,還是有必要處理一下的。
韓卓兩手輕輕一擡,身後的水湖升起兩股水桶般的水龍捲,直衝二樓崗哨而去,當場將兩臺機槍衝散了架。
這一幕直接讓外面的幾個老大看呆了,有一個木訥道:“這……咱們的宋大師能做到麼?”
另一個皺了皺眉:“這個時候還提那個宋禿子幹什麼,成事不足,逃跑最快。”
那些手下更是激動亢奮,有人興致忍不住拍手叫好,被樑九制止:“小聲點,保持安靜。”
至於沒有開進來的那些人,遠遠得看到千禧農莊前面突然升起兩股水柱,直衝上天,真以爲是龍捲風,結果卻見那水柱竟在半空一低頭,直搗入樓裡,紛紛驚歎不已。
“武道大師,武道大師,我們終於也看到武道大師出手了。”
“我早就看過武道大師出手,但這樣的,也太恐怖了,這都已經快成仙了吧。”
“是啊,咱們儲爺手下的那個宋連,最多就是刮刮石頭,修修樹葉子,像這樣有龍捲風效果的,根本不可能吧。”
聽着手下們議論紛紛,在外面鎮守的章山默默對身後幾個老大說:“這恐怕是咱們儲爺壓得最對一次寶,就是可惜,儲爺自己卻看不到這一天了。”身後的幾個老大均點頭不語,有的還默默抹着眼淚。
韓卓解決了那兩個崗哨口,卻沒有急着進去,而且是靜靜得等了一會,沒過幾分鐘,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只聽“嘭”得一聲,千禧農莊的大門被撞開,一下子涌出來三、四十人,渾身清一色溼噠噠的,嘴裡罵罵咧咧:“怎麼搞得,突然發大水了?還是下雨房頂漏了?”
剛剛那兩股水龍捲,不但把重機槍的崗哨搗毀了,還把整個農莊給淹了。
農莊一樓、二樓是餐廳和臥室等,賭場和拳賽隱藏在地下室,這會涌出來的是樓上的服務人員和打手等,趕情水只把樓上淹了,還沒有滲到地下室,要不然這會下面的一干賭客、觀衆這會也得上來了。
“你們誰是領頭的?”韓卓淡淡得問了一句。
對方几十人正各忙各的,有的脫衣服,有的擦頭髮,卻發現拿溼衣服也是白擦……
“你們誰是領頭的?”韓卓又問了一遍,微微提高了點嗓門。
還是沒有人理會,只是有的人已經感好奇,沒有發大水,也沒有下雨啊,到底怎麼回事?
韓卓無奈搖了搖頭,兩手輕輕一擡,身後的水湖又升起兩股水龍捲,不過這回要細了許多,本來目的不是爲了誅殺,只做警示用。
兩股水龍捲繞着那三、四十人盤了兩圈,將他們盡數刮到在地,這一回,他們更溼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韓卓。
這次是因爲他的目標比較顯眼,畢竟只有他一個人還保持着站姿,而且,渾身乾燥。
“你們誰是領頭的?”韓卓瞥了瞥一地的人,問了第三遍。
“武道大師?”終於有人反應過來,滿地打滾爬將起來,不顧身上的泥漬,狼狽的小跑過來,點頭哈腰:“這位大師,我是這裡的經理,您有什麼需要直接言語一聲就得了,何必這麼……這麼大排場,我們這裡什麼服務都有的,只有您想不到,沒有我們不會玩的,要不……馬上給您安排兩個姑娘?”
“你們是奎蛇的手下吧?”
“是是,我們老大是奎蛇,原來大師認識我們老大啊,你看看,這這這……真是大水衝到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啊。”
“誰跟你自家人,從現在起這盤口不歸奎蛇了,你們是要想留,就接着幹,想打,把下面的一起喊上來吧,光你們幾個還不夠看。”
這時一地的人已經陸陸續續爬將起來,擁在一起左右四顧,不知道該怎麼辦,剛剛那個經理也一臉爲難的樣子。
“做不了主?”
那個經理忙不迭搖頭:“沒有沒有,問題是奎老大他今天晚上把流水都收走了,您把盤口接收過去,這一年半載收不回錢來啊,還得每天搭進去成本,大師,您這個買賣做得……划不來啊,真得不騙你。”
韓卓心想:“原來如此,我說那個奎蛇怎麼從盛世豪門出來,把自己的每個盤口都溜了一圈,我還當他是愛崗敬業,這麼晚了還去視查工作呢。”
剛剛那個農貿市場他打得順,幾分鐘就搞定了,恐怕裡面負責的是看到過來了個錢包了。
奎蛇急着套現,恐怕是因爲沒有成功收了盛世豪門,姜化龍那邊他交待不過去,想開腳溜了,這哪裡是什麼老大,分明是個狡猾的生意人。
不過奎蛇不要盤口,不代表姜化龍不要,畢竟是西四區的地盤,韓卓說道:“這個你們就不用管了,既然沒意見,這盤口我就收下了。”
說完轉身往樑九的方向打了個響指,那邊一干人早就等得着急,這會急忙一路小跑往這邊走。
韓卓指使那經理:“你們交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