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強也責備道:“韓先生送給我們這樣的寶貝,就是沒把我們當外人,自己小心收着就行,你還拿來做好人?”
“是,是。”成飛一臉懊悔,“我確實欠考慮了。”
韓卓擺了擺手:“行了,不是多大的事,而且你這塊用完以後,也要送還給我,等儲老闆集合剩餘六塊,我再一起煉化後,如果還有用,再送給你們吧。”
韓卓登上煉氣第六重天要用八塊血玉做魔尋陣,這雖然也是低端材料,但在現階段來說已經極品了,應該不會把八塊血玉收集的靈氣消耗完,到時候自己留着也沒用,不如做個現成的好人。
成飛一臉欣喜得重新收了起來,對面的宋連看在眼裡,表面不露聲色,眼裡卻露出一絲貪婪和狡詐。
其他人沒注意,怎麼可能逃得過韓卓的眼睛?當時冷笑了一聲,一字一頓道:“珍珠如土金如鐵,我韓卓的寶貝不是你們能想象的,只要合作得愉快,你們一定不會失望,但是誰要是動歪腦筋,我也絕不輕饒。”
說罷有意無意得瞄着宋連,嚇得宋連驚出一身冷汗,他確實想用武力逼成飛交出那塊血玉的,至於他弟弟成光的小命,怎麼能和我武道大師的前途相提並論?等自己也突破化勁,再還給成飛,神不知鬼不覺。
誰想到自己這點小心思,連儲強都沒有察覺,竟被韓卓一眼看破,當時低下頭來,再不敢做任何想法。
這一場酒席雙方均有收穫,心滿意足的散場各自回府。
儲強沒有回家,直接上了凱旋名府的頂層套房,左手拿着韓卓送給他的血玉,右手拿着自己家傳的乳白玉,感覺兩隻手沉甸甸的竟有些發顫,生怕一不小心手滑了,落在地上,柔軟的地毯摔不壞,惹上灰塵也是不敬啊。
思來想去,總覺得心裡不踏實,又把成飛叫了上來,問他:“韓先生真得只是翰林大學的學生?目前在哪裡安身?不會是學校宿舍吧?”
成飛苦笑了一下:“說來我都不相信,在龍庭美墅租得房子,也是巧了,那房東您也認識,就是一直給我們三個區供冷鮮的樑老闆。”
儲強想了一下,才說:“樑埔?”
“沒錯。”
“恩,那是個踏踏實實做生意的老實人,你去問他一下,我們以市價一倍的價格把房子買下來,他是否能接受?”
成飛愣了一下:“買他房子做什麼?”
“送給韓先生。”頓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只是先給韓先生無償住着,我記得龍庭美墅有一片獨棟別墅區,你物色一下,不管任何手段,拿下一套給韓先生。”
哪怕是兩天前,成飛都不理解儲強這麼做的用意和價值,現在卻直截了當的應道:“好的儲爺。”
……
韓卓回到租住屋以後,九公已經等候多時了。
“簡佑臣的兒子……叫什麼來着?”
“回稟主神,簡佐良!”九公舔了一下上嘴脣,坐在韓卓跟前。
“恩,左右良臣,倒是一門忠烈,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好多了,已經可以進食,下午的時候可以正常下地走路了,他只是被那個陰魂壓着出不了頭,陰魂沒了,他自然也好了。”
“現在靈氣枯竭了這麼久,那個陰魂怎麼能維持十年不散的?以你的修爲,還要找人上身,他卻連別人的身都上不了,只能壓着別人的陽氣存活。”
“這個小鬼也不知道了,可能是簡佐良對他妻子用情至深,甘願奉爲犧牲吧。”
韓卓冷哼一聲:“幼稚,人鬼殊途,死後陰魂早已不是他妻子,況且活着的人都顧不周全,卻想着照顧死掉的。”
九公沉默不語。
“怎麼?覺得我說人鬼殊途,埋汰你了?”
九公搖頭:“這個小鬼不敢,只是覺得主神對簡佐良評價雖然貼切,小鬼卻覺得他是個真性情的人。”
韓卓微微一笑:“你們倒是志趣相投了?”
九公再次沉默,低着頭不知想什麼。
韓卓見九公雖爲鬼雄,似乎還有點耐人尋味的隱秘事,也不盤根問底,岔了個話,說:“我不懂鬼道,你現在應該差點到入夢的境界吧,收了那個陰魂,奪魄九重天,也該圓滿了吧。”
九公聞言渾身一震,一身狗毛微微一顫,最終狗頭還是垂了下來:“主神果然神通廣大,連我鬼道秘辛都瞭如指掌,小鬼仍在奪魄八重天,這九重天……真是難啊。”
韓卓一擺手:“靈氣枯竭,這入夢境你確實是難登了,鬼魔兩道也是殊途,我的魔尋陣也幫不了你,等半年以後,那秘境開啓,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秘寶能助你一臂之力吧。”
九公俯道應允,心裡又打起算盤:“他說他的魔尋陣幫不了我,那意思就是如果有機會,他也是願意幫我的了?”
韓卓見他狗眼賊溜溜得轉,料定又在想什麼鬼心思,先一步道:“眼下又有件事,需要你去辦。”
九公剛準備開口,硬是堵了回來,垂頭喪氣問:“主神有什麼差遣的?”
韓卓忍着笑:“去幫我監視一個人。”
“什麼人?”
“楚流楓。”
……
第二天清早,武道國術館閣樓內,簡佑臣一家四口,時別十年,終於重聚。
簡佐良雙膝跪在簡佑臣藤椅前,奉上早茶,眼裡淚水直往地上落:“兒子不孝,讓父親跟着受苦受累,一晃都已經十年。”
簡佑臣接過早茶,說不盡的千言萬語,最終嘆息一聲:“我已經一把老骨頭,將來死了,不過一堆枯骨,你好好看看你的一雙兒女吧。”
簡佐良站起來,轉過身看着後面的兒女:“簡薔,薇薇,是爸爸對不起你們。”
簡薔別過臉去,他總是嘴硬不願意原諒自己的父親,但破鏡重圓,情緒畢竟激動,淚水也不自覺在眼眶裡打轉。
簡薇直接“哇”得一聲哭了出來,撲到簡佐良懷裡:“爸爸,你沒事就好了,以前的事就讓她都過去吧。”
簡佐良一邊重重的點頭,一邊把簡薇緊緊把簡薇擁在懷裡,簡薇硬拽着把簡薔拉了過來,父子、父女三人相擁而泣。
過了一會,閣樓外響起敲門聲,閭丘靜的聲音傳了進來:“老師,韓卓過來了,想見您。”
簡佑臣猛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