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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十七醒來的時候已是白日,陽光從窗戶射進來,有些刺眼,他睜眼又闔上,等適應後才慢慢睜眼,緩緩坐了起來。 。
微擡了擡左手,背後的傷口牽扯得微痛,比起昨晚已好了許多,該是用了大內秘藥。
他看了一眼周圍的佈置,是在別院裡,怎麼會是在這?嗯?那丫頭呢?
“來人啊。”
他的叫聲才落,門外就響起了聲音,房門被打開,福全跑了進來,嚎哭道:“主子,您可醒來了,主子,您嚇死老奴了啊。”
齊十七聽到他的聲音就覺得頭痛,擺了擺手:“停!你別嚎,鬧得我腦門痛。”
福全的哭聲噶然而止,走到跟前,紅着眼睛擦着眼淚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問:“主子,您可是身子哪裡見不爽快?”
“楊官呢?”齊十七微闔着眼,他可記得昨晚是見到了田敏顏那丫頭,也是和她在一塊才躲過了那夥人,最後怎麼回到這了?田敏顏應該不知道這個地方。
“楊大人在理事。”福全回了一句,又問:“主子,您餓了吧,我熬了燕窩粥,還有藥,這就端來。”
“不忙,去把楊官叫來。”齊十七揮了揮手,見福全眼圈泛紅,便又加了一句:“先叫他來,再把藥端過來。”
福全這才笑了,小跑着出去,很快的,楊官便走了進來。
“王爺,冷血已死,柳弗正在追捕,他跑不了。至於其它幾撥人,已經處置了。”楊官進來就直接稟告,沉聲問:“京都那邊,您看要不要動一動?”
“誰問你這個了?”齊十七掃了他一眼,問道:“那丫頭呢?我怎的回到這裡?”
楊官一愣,隨即知道他問的是誰,便將昨夜的事給簡潔地說了。
“你說那丫頭給我墊地了?”齊十七很是意外地問。
“那是她的福份。”楊官一副天經地義的道。
齊十七聽了便有些怪異,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聽到他後來派冰影親自把人送回去,這才作罷,似不經意地問:“那她有沒說要來?”
“來什麼?”
“你。”齊十七眼一瞪,恨恨的,吸了一口氣,算了,這不長腦的,話鋒一轉道:“說回那些人,可查明瞭是誰的手?”
“是邱餘的暗手,冷血是他請來的,那位估計不知情,該是邱餘自作主張。”楊官沉聲冷道。
齊十七聽了冷冷一笑,說道:“邱家的日子也過得太閒了,把腦筋都動到本宮頭上了。好,很好。”
楊官看着齊十七嗜血的眼神,一點都不替那邱餘感到可憐,敢把暗手動到王爺的頭上,那是愚不可及,自尋死路。
“他也大手筆,還能請的了江湖第一殺手,嗯,還真是下了重本了。”齊十七摩挲着手腕的黑曜石串珠,微笑着,只那笑意,半分也不達眼底。
冷血能叫第一殺手,就沒他殺不了的人,要價自然也高,能達二十萬兩,所以齊十七昨日纔會吃一虧,可惜,還是敵不過他身邊的人,第一殺手從此沒了。
“王爺打算着怎麼回敬這份大禮?”楊官看向齊十七問。
“邱餘不是最寶貝他家老五嗎?過兩日是他的生辰吧,他送我一劍,就送他寶貝老五的人頭做生辰裡好了。”齊十七呵呵地道,似是說着今天天氣很好一樣隨意。
楊官眼神一凜,邱餘的五子,是邱家唯一的嫡子,年方十三,文韜武略,聰明伶俐,很是出息,是邱餘的眼珠子。王爺,這是要邱餘生不如死了,不過,既有膽量對王爺動手,就該背得起該背的代價。
“我馬上傳信。”楊官得令,立即抱拳道。
“邱家既然嫌日子過得安逸了,就讓他忙些,本宮記得邱家手上有條線是琉璃的,那丫頭在弄着,給她,斷了邱家的。對了,那織繡房本宮也不喜歡見到,你去通知齊譽,就說本宮不喜歡。”齊十七的嘴角,是嗜血的笑。
楊官呵的一聲,邱家,這是踢到鐵板了,誰讓他們不知天高地厚,敢對王爺下手,這下爛攤子可是有的是時間收了!
遠在京都,華麗堂皇的後宮,中宮,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聽着下邊的人傳來的消息,臉色唰地白了。
“簡直愚不可及,誰讓他動的手,誰給他的膽子。”貴婦拍打着身側的坐榻,氣得臉容都扭曲了。
“母后,舅舅也是爲了我們的大業。”座下,一個年約二十渾身貴氣的男子皺着眉道。
“你知道什麼?”貴婦,不,也就是當今皇后喝道:“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舅舅的打算?”
男子臉色一訕,躲避開皇后的凌厲的目光,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哪裡知道。”
“好哇!你果然知道,你們竟敢瞞着我私下行事,廢物,愚蠢!那人也是你們能動得的,我早就說過,你父皇正值春秋,太子之位急不得,你是中宮嫡長子,誰越得了你去?你偏偏去拔老虎頭上的須,你們,這是給邱家招禍了知道嗎?”
大皇子齊晉臉一白,動了動嘴角,說道:“這個,母后,父皇他太偏寵小叔,將來,將來。。。”
“再偏寵他也是個王爺,你急什麼?要動手,大位成了,有的是機會,你們,愚蠢。”邱皇后氣得臉都青了。
她不是不惱,不是不甘,皇上偏愛小叔,比疼寵自己的兒子還更甚,偏偏還遲遲不立太子,再想及她曾看到過的皇上珍藏的畫卷,她的心就被一隻無形的手捏緊了似的疼,不由得她多想啊!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輕易動手,那人抓着多少籌碼,她半點不知,她不敢賭,可這兩人,竟敢瞞着她去動手,那不是聰明,而是找死。
“那,那。。。”
“娘娘,邱夫人在外求見。”有宮女稟告。
邱皇后臉微白,心口突突地跳了起來,悶悶的,似有什麼不安,顫聲道:“宣。”
邱夫人很快進來,臉容慘白,雙眼腫脹通紅,一見邱皇后就哭倒在地嚎道:“皇后娘娘,您要爲我兒報仇啊!”
邱皇后聽得邱夫人悲痛欲絕的哭訴,一屁股跌坐在寶座上,脣色發白,喃喃地道:“邱家果然捅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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