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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敏顏他們前腳纔回到家裡,老爺子他們後腳就追來了,田懷孝硬是被老爺子逼着對田懷仁他們說自己的不是,被豬油蒙了心如何云云。
授人於魚不如授人於漁,老爺子也不是擰不清的,就是田敏顏給了一百兩又如何,銀子總有用光的一天,可要是有個三郎在跟着老三他們做事,只要不出差錯,總會有着落,二房也總會有個人支撐着。
就這麼不甘不願地認了錯,接下來的分家也就言簡意賅,也沒啥子好說的了,都敲定了就說請里正保長叔公等人前來作見證把家分了。
事後田懷仁問田敏顏,明明都決定了會孝敬些銀子給老爺子,如何就作這麼大的火氣?
田敏顏冷笑,道:“爹爹,一樣東西太過容易得到,就不會珍惜,二伯他們要多少銀子咱就給多少,咱又不是開錢莊開銀礦的,幾時都能輕易的就給出銀子。這秋風打慣了,可就陸續有來了。”
她是準備了銀子孝敬給老爺子他們,這得了賞賜,旁的不說,孝敬兩老人也是應該的,該在情面上做的她都會做,情當是花銀子買個好名聲。可這不代表她容許別人明白白的敲詐,還一臉的理所當然。
有田敏顏他們在,大房二房分家分得很順利也很平靜,三郎知道田懷孝敲詐的作爲時,向來老實的他很是硬氣了一回,義正言辭地斥責威脅了一番,又跑來田懷仁他們跟前道歉。
三郎雖靈活不夠,可守成也不是不成,他自己對工藝的也有興趣,田敏顏就將他調到了廚廁廠當個小管事,也學點手藝,並暗地裡給了他五十兩。
“這些銀子本就是要給你們二房的,可三哥哥,你也知道二伯的爲人,這銀子給他,也就等於打了水漂。二房也就你心水清,這銀子不多,不到萬不得已別拿出來用,也別讓他們知道你有這筆銀子。當然,你要是想要做點小生意,也成的。”田敏顏如是說。
三郎很是意外,五十兩或許在京都算不了什麼,去最富貴的酒樓還不夠刷一頓的,可要在鄉下,那算是一筆可觀的銀子了。
三郎從來不覺得三叔一家富貴,就該對他們如何的施恩一同富貴,三叔他們當初分家時有什麼,他都清楚,人家有今天也是一手一腳掙回來的,這給是人情,不給是道理。而且,三叔他們已經幫了良多了,自己又在鋪子裡做着事,現在還能當個管事,做人不能這麼過分。
想到這,三郎就將那包銀子塞回田敏顏手裡,說道:“顏妹妹,我不能要。我有手有腳,也有月錢,而且還很可觀,嚼用什麼的都夠了,不用這些銀子的,你收回去吧。”
田敏顏挑眉,看着三郎眼中的真誠,心道總算沒看錯人,便笑道:“拿着吧,不是給你的,是給你們這一房的,是應急的銀子,當然,還是那句話,你要有膽子,就用來做生意,將這應急銀子越滾越大。別有心裡負擔,這不是施恩,大伯和阿公那邊都有呢。”
三郎皺起眉,看着重新塞回手上的銀子,遲疑着道:“但是。。。”
“別但是了,三哥哥,在外頭做事的時候多學多做不懂就問。在家裡,你要硬氣,該罵就罵,你別學那愚孝的,有多少銀子就往二伯他們手上塞,這樣你賺多少都不夠塞滿他們的口袋。我不是要你自私不管家人,只是讓你知道明理,銀子抓在手上有個規劃,萬一有個好歹也能週轉起來。”田敏顏語重心長地道:“三哥哥,二房可就靠你了,還有狗剩還小,那性子你一定要將他扭過來,教好了你就多個幫手了。”
三郎似懂非懂,對於田敏顏這話,他對自家這房也有自知之明,要是自己都不掌起來,二房真要沒落了,對,狗剩也要扭過來,娘把他慣壞了。
“顏妹妹,謝謝你,這個恩情三哥哥記下了。”三郎向後退了一步,朝她深深地一鞠。
田敏顏笑了笑,故作玩笑地道:“你也別謝我,我也是有私心的,就是盼着你撐起家來掙到富貴,二伯他們也就消停了。還有,幫我多看顧着廚廁廠的運作呢,你要管不好,我可隨時要將你撤下來的。”
三郎黝黑的臉微紅,撓了撓頭似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你放心吧,我一定管住我爹他們,廠裡我也看着的,我會學。”
田敏顏點了點頭,讓他去了,等人不見了,她才淡聲道:“哥,你都看夠了啊。”
田敏瑞從她身後的屏風走了出來,手裡拿着一本書,捲起來輕敲了一下她的頭,說道:“御人愈發張弛有度了啊,哥都要跟你學着了。”
兩兄妹坐在桌前,田敏顏給彼此倒上茶水,看着他明顯長高的身形說道:“哥才越發沉穩了呢,都成一小男子漢了,咱家有望了。”
“明明是我出生,可我就覺得,我不如你,反像是弟弟的那個了。”田敏瑞喝了一口茶,看着妹妹淡雅明媚的臉頰說道:“真不知要怎麼追才能趕上你了。”
田敏顏聽着他鴨公喉的聲音,說道:“哥可萬萬不能學我,要知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哥哥可要成爲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的。”
“你呀,就這時才覺得你是個小丫頭。”田敏瑞嘖嘖地搖頭,看着三郎遠去的背影說道:“你這麼扶持他,希望三郎將來不會讓你失望,不過旁的不說,他一準對你忠心。”
“人都是自私的,扶持他,其實也是扶持二房。三郎若真能撐起二房來,二伯他們就不用老來打秋風了,別人家有總不比自家有不是?咱們的日子也好過些。若不能,統共不過是五十兩銀子,算是給爹爹買個心安,你怕是不知道,咱們爹爹,一直覺得獨自去京都很是愧疚不安呢。”田敏顏苦笑一聲。
田敏瑞也露出一個苦笑,道:“爹要是坦然地覺得安樂,也就不是咱們的爹了。”
兩兄妹相視一眼,苦笑着搖了搖頭,田懷仁那老實憨厚的,其實也是覺得有福同享的纔是好的,要是理所當然的覺得獨享有理,那真真不是那疼他們的爹爹了。
“春天了,京都怕也早已融雪了。”
“嗯,不知道咱到了京都,又會是怎樣的光景?”
文越到後面越卡文,大綱思路修了又修,總覺差強人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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