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壓制
那動人心扉的音樂逐漸減弱,直至消失,溫晴的表演結束,在她起身走到舞臺中央對着觀衆鞠躬時,臺下依然一片寂靜。
不知道是誰零零星星的率先鼓起雙掌,所有人都回過神後,神『色』激動狂熱的全都跟着鼓起掌來,響徹天際的掌聲已經不能夠形容此刻衆人的心情,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用力揮動着雙掌。
毫無疑問,今晚的勝出者,溫晴!
記者媒體們也忍不住鼓動了甚至還拿着麥克風攝影機的手,就只爲這一刻的震撼。
於此同時,坐在電視機前的幾家。
一邊。
“嗚嗚嗚···姐姐好壞好壞····弄得城城哭了···”年幼的城城儘管不知道溫晴唱的是什麼意思,但是溫晴那觸動人心的琴聲與神情引得自幼愛姐的城城心『潮』一陣泛酸。
“呵呵···傻孩子,姐姐那麼厲害,哭什麼啊?”摟着城城的溫『奶』『奶』此時的雙眼含淚,滿目欣慰的看向電視中猶如女神般神采奪目的孫女。
那是她孫女呢!
真好!
軍區總院。
“這是誰家孩子啊?這麼小就會彈出這樣打動人心的表演,要是我生的,肯定疼入心扉去了,看着真讓人心疼!”坐在總軍區大院的客廳裡看電視的田甄抹了抹眼角的淚珠,些許哽咽的自言自語道。
“是啊,夫人,這孩子看起來純真美麗,想必也是出身良好的,彈那麼棒的曲子,就連我這個啥都不懂的老太婆聽了心裡也跟着泛酸!”站在一旁的老阿姨應和着她家太太的話,滿臉慈祥的看向電視中接受衆人掌聲一臉微笑的溫晴。
公司
“哎,真不愧是小晴,一出場就足夠震撼,當初還是自己眼光利索,不然失去了這麼好的夥伴,還不知道找哪地塊哭去呢!”坐在辦公室西裝革履的黎富一看着電視喃喃自語道,可是微微染紅的雙眼卻暴『露』了他此刻激動的心情。
金世家。
程志坐在沙發上手裡拿着遙控器,大掌抹了把眼睛,隨即關掉電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高樓大廈,萬家風景,心中突然感覺到一片海闊天空,以後的路無論多難,如果是和小姐一起拼下去的話,那過程就算是很苦,自己也不會在意的吧!
在j國的一處深山老林中。
臉上抹着『亂』七八糟的灰屑的蕭沉毅,打開手機,看向由gps傳來的影像,看完了全程的他,忽地感覺心劇烈跳動着,爲屏幕中這個一臉微笑目堅毅的女孩子,他撫手『摸』上自己的胸膛,忽然嘴角勾起一抹絕豔的笑,喃喃自語道:“如果錯過你,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臺下所有人都在看着臺上瘦弱的少女,那女生有一頭順直濃密黑亮的長髮,長至腰間,眼睛象海水一樣,皮膚很白,是象『奶』白『色』,整個人看起來懶洋洋的,淡淡的。她在微笑,而眼珠氤氳着淺淺的『迷』霧,讓人看不出究竟。相對於寬大空『蕩』的舞臺而言,她是那麼瘦小,但好像就是這樣瘦弱的身軀,卻依稀能讓人感覺到她的堅強與潛在的力量。
在此期間,於瑩瑩也被人請上了舞臺,與溫晴並肩而站。
於瑩瑩亦也同樣嘴角噙着微笑望向衆人,可是暗裡卻咬牙切齒的對溫晴說道:“你不要以爲這就是你贏了!”
“是嗎?那就拭目以待好了!”溫晴脣角的微笑還是那麼淡然,眼睛還是那麼烏黑晶瑩,眉宇間還是那麼清澈動人,但是說出的話卻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哼!”於瑩瑩冷哼了一聲,與陰狠的語氣不搭的是她一直掛着微笑的嬌俏臉龐面對記者的連拍時更加生動了,好似剛纔那樣凶神惡煞的問着溫晴的人不是她一樣。
臺下熙熙囔囔,人羣『騷』動,看着臺上兩個並肩而站的少女,在兩人間掃來瞄去之後,然後在紙上刷刷刷寫下一個人的人名。
在此期間,陸陸續續有班級代表人將決定交往評委處,而坐成一排的十幾個評委則是相互交頭低語的討論着,時而搖頭,時而點頭,最後,大家都好像做出了什麼決定。於是,將目光全部投去坐在中間的科瑞恩處,只見科瑞恩看了下評委們的決定,皺着眉頭搖搖頭,拿起旁邊的筆,在紙上畫了一下,對着坐在他旁邊的評委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只見那個評委對着下一個評委傳下去原話,那些評委一臉驚訝的『摸』樣。
那個外國佬?溫晴驚訝地看到坐在評委處中間的那個人居然是她那天救到的外國佬!
科瑞恩好像也感覺的到有人在注視他,只見他敏銳的擡起頭,看見是溫晴,友好的朝她『露』齒一笑。
溫晴微怔了下後,朝他的方向微微頷首,同樣回以一抹淺淺微笑。
好敏銳的感覺!溫晴心裡訝異。
十分鐘過後,本校評委站起身,手裡拿了一張細薄的白紙,偏偏就是這張細薄的白紙,決定了一個少女到底是何去何留的命運。
他拿起麥克風,清了清嗓子,而臺下原本熙熙囔囔吵鬧的觀衆則是瞬間安靜了下來,空氣中頓時瀰漫出一種最後能留下的人物即將誕生的緊張、不安和期待的氣氛中。
“經過我們評委處多次評選與同學們的投票敲定,最後的勝利者爲——”說到這,本校評委嚥了嚥唾沫,隨即大聲的念出一個名字:“溫晴!”
“太棒了!”
“哇哦,真的好高興啊!”
“yes!”
“這個纔是最正確的決定!”
本校評委一念出這個名字,臺下頓時爆發出一股熱烈的掌聲與贊同聲,特別是安娜樑薇蕭雅爾三個女孩子在衆目睽睽之下高興的抱成一團,坐在身後的韓澤與蕭沉楠則也是興奮的相互拍了下手掌。大多數人對這樣的結果滿意非常,只有少數的人發出那種憤憤不平的聲音,可惜都被衆人興奮熱烈的聲音無情的埋沒了。
“不公平!這不公平!”於瑩瑩鐵青着臉揮舞着手臂大聲的朝下面怒吼。
“哦?爲什麼不公平?這不是你自己說的與溫晴打賭的嗎?那就要該要願賭服輸的不是嗎?”科瑞恩平聲最是討厭這種願賭卻又不服輸的人,他聽得懂中國話,可惜那繞口博大精深的語言卻不懂說,所以當他聽到這句話後,立馬刷的站起身,有些生氣的對於瑩瑩說道。
“我···我···”於瑩瑩氣結,她完全不知道那個人高馬大的外國人嘰裡咕嚕的再說什麼鳥語,可是她能從對方不友善的表情感覺到那個死外國佬好像在說什麼不好的話。
“於瑩瑩同學,科瑞恩先生的意思是,你既然與我打賭了,爲什麼不願賭服輸?”溫晴看到於瑩瑩臉都快氣紅了,好心的開口解釋,她發誓,她是真的好心,絕對沒含有任何不良想法,可惜,好像某人不這樣想。
“閉嘴。這裡輪得到你講話了嗎?”於瑩瑩看見溫晴居然能聽懂那個死外國佬的話,她很生氣,感覺自己被溫晴狠狠的羞辱了,而且居然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就連馮凱都坐在臺下一臉悠哉的看着她。
溫晴看着眼前已經喪失了理智在人前當衆的丟臉的於瑩瑩,心裡有些厭惡,她甚至不知道,於慶生到底是怎麼教孩子的,居然把於瑩瑩教成了這種奇葩樣子。完全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任『性』大小姐『性』格,若是哪天沒有了於慶生的庇護,這人別說在學校裡耀武揚威站穩腳步,估計連混口飯吃都難。
“哼,再說我爹地是校董,我就算輸了,也不會被退學的!而且,我之前和溫晴打賭什麼的,都是開玩笑的,只有溫晴這個傻子纔會當真,歹毒的心思想要將我趕出學校。我就是要到最後一刻纔要說出來,是想讓溫晴有一個悔過的機會,不過好像她沒有把握!”於瑩瑩好似想到了什麼,環着胸得意洋洋的說道,那高揚的下巴藐視一切的眼神,彷彿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般,而底下那些坐着的學生則是一羣渺小的岣嶁螞蟻。
溫晴這時候已經完全傻了,真的完全傻了,她從來不知道有人能不要臉成這樣子,將黑的說成白的,死的說成活的,而且面不改『色』,自以爲對的樣子。
但是溫晴很快就回過神,冷冷地站在舞臺的中央,原本白『色』的柔和燈光此時變得有點清冷,她脣角的嘲弄漸漸變成一抹冰冷。
她倒要看看,這個於瑩瑩能將自己貶低到什麼樣的地步!
“於瑩瑩同學,是你自己當衆提出要在全校人面前,甚至電視機前的所有觀衆向溫晴提出挑戰的,而我們也配合你們將這個賭約比完。現在比賽結束,你卻來翻臉不認人,於瑩瑩,你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別校的一位領導評委將本校評委的話筒搶過去,皺着眉頭沉聲對於瑩瑩道。
於瑩瑩一聽,臉『色』一陣鐵青,她不悅的眯起雙眼,畫着眼線的眼眸透『露』出一種兇狠的微光。
“對,於瑩瑩,麻煩請你滾出學校!”
“不要以爲你有一個董事老爸就很囂張,告訴你,你在我們眼裡屁都不是!”
“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啊!”
“就是,見過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像你這種人真的要回爐重造!”
“簡直就是丟了學校的臉!”
“難道她腦殘的不知道今天會有記者來訪嗎?”
臺下的學生聽到於瑩瑩這麼囂張傲慢無禮的話,頓時就炸開鍋了,指指點點的對着於瑩瑩怒罵道,同學們滿臉不可思議、震驚、不解、以及怒氣的表情充斥在他們臉上,就連一開始支持於瑩瑩的都羞愧的低下頭不敢看向衆人臉上那氣憤的神情,看向於瑩瑩時卻是不解與狂怒。
而坐在電視機前的全國觀衆則是被於瑩瑩這一番‘豪言壯語’給雷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你們笑什麼?說什麼?我爹地就是這學校的王!別說要我退學,就是我要爹地馬上讓你退學,也沒有人敢反抗!”聽着下面同學們的叫囂,於瑩瑩面『色』一陣扭曲,臉『色』陣紅陣白,轉過身子將所有怒火發泄到溫晴身上,發出殺雞般的尖銳聲音。
冷淡輕哼,漆黑的眼裡爆『射』出凜凜寒光,面對於瑩瑩的憤怒與尖銳,溫晴冰涼的眸子瞥了她一眼後,隨即面對觀衆,脣角勾起一縷嘲諷的冷笑,清冷的聲音驀地在偌大的舞臺上響起,“既然於瑩瑩說他父親是這個學校的王,那麼,就請她父親過來在在場所有人、在電視機前的所有觀衆面前對這個比賽做一個公正的判斷。如果她父親沒來,那就是於瑩瑩一個人的自以爲是,她父親根本就沒有這樣子說。我們都不是被她耍的團團轉的傻瓜,既然她已經說出的話,就沒想收回就收回的道理!按照約定內容,於瑩瑩必須在這個學校,滾、蛋!”
清冷低沉的一字一句,將於瑩瑩所有的後路、甚至她父親的後路『逼』得一點轉圜餘地都沒有。
於慶生,我倒要看看,你這回怎麼救你的寶貝女兒!溫晴在心裡冷哼。
“對!她以爲我們都是傻瓜嗎?”
“於瑩瑩的父親是誰?趕緊叫他出來!”
“這於瑩瑩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還真當自己是公主啊?”
“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衆人紛『亂』大喊將所有罵怒恥笑的話語全部都潑給於瑩瑩的時候,在學校信息樓的五樓一處辦公室內,暴怒的於慶生已經氣得將手中的遙控器扔到電視屏幕上去,頓時將遙控器砸的電池都掉出來了。
“沒腦的傢伙,這次要被她害死了!”於慶生面『色』鉅變,隨即怒不可歇的低頭罵了句,抓起外套就往疾步門外走去。
再不出面,估計自己的女兒就要被全校人攻擊的什麼話都說出來了。
於瑩瑩的呼吸劇烈起伏,似是在努力壓抑着什麼,她垂在旁邊的手抖得厲害,嘴脣幾欲張開,可卻被她死死的摁壓住。
“於瑩瑩,你是不是出門時忘記將腦袋給帶出來了?你看她那蠢樣!”臺下不知道是誰帶着尖銳辛辣笑聲的一句話對旁邊的同學嗤笑出聲。
‘甭’
於瑩瑩腦海裡那根自制的神經倏地斷了。
“閉嘴閉嘴閉嘴!我爹地是最厲害的,告訴你們,我爹地說了,只要他一坐上市長位置,我就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你們都得聽我的話,不然叫我爹地將你們趕出北京!都是你,一切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於瑩瑩的眼神癲『亂』,尖叫聲咒罵着爆出一則重大新聞,說道最後時,驀地轉身,表情狂暴,眼神陰鬱如鬼,看着溫晴咬牙切齒的恨言,塗得紅紅的指甲猛地揚起就要抓上溫晴。
臺下頓時傳來一陣驚呼,忍不住爲溫晴擔心起來,要是被這樣的指甲抓上,臉部不毀容也要留下指甲印了。
“小心!”容巖面『色』鉅變,失聲大叫。
“溫晴!”
“晴兒!”
“小晴!”
與此同時,坐在電視機前繼續觀看的所有人心裡都不自覺的一緊,其中幾個人驚得霎時站起了身子。
“該死!”蕭沉毅臉『色』大變,原本靜寂的氣息瞬間凌厲起來,握着手機的手驀然抓緊,力道之大甚至差點將手機給捏碎。
就在於瑩瑩那可怖的指甲即將撓上溫晴嬌嫩的臉頰的千鈞一髮之際,溫晴腳步一動,柔軟的身子驀地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悄然避開,就好像一個鬼魅如狐的影子在『亂』箭揮發中一閃而過。
將全身力氣放在手部的於瑩瑩失去支撐,身子驀地就要往地面摔去時,嘴裡下意識發出一聲尖叫。
就在於瑩瑩即將要摔到地面的時候,一手纖弱但卻有力的手臂將她給拉扶住,但是由於於瑩瑩全部重力已經快接近地面了,所以身後的那個人想要救她不成,反而被牽扯到一起齊齊的摔倒在地面。
臺下的衆人看得
兩個女孩以層疊的方式摔倒在地上,於瑩瑩在最下面,溫晴則是壓在於瑩瑩的上面。
“哎喲,疼死我了!”雖說溫晴的體重很輕,可是對於同樣是女孩子又是嬌生慣養的於瑩瑩來說,被人猛地這麼一壓,那可不是享受的事情了,只見疼得她頓時呱呱大叫起來。
“···唔,抱歉!”溫晴貌似歉然的開口,聲音之大足以讓所有人都聽得到。其實她是挺想在惡意的壓一會的,但是爲了接下來的計劃,又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自己也不好再多壓。於是順勢起來之際,衆人看不到的角度,在於瑩瑩的腰際狠狠一掐,頓時於瑩瑩疼得下意識一圈掃過去,被已經做好準備的溫晴則眼明手快的躲開。
“溫晴,你這個賤人!”於瑩瑩躺在地上,一手握着被溫晴掐的地方,面『色』扭曲,惡狠狠的朝着溫晴怒吼。
短暫的沉默後,嘶嘶的吸氣聲霎時起伏不絕於耳,誰都不沒有想到,溫晴好心的救於瑩瑩,於瑩瑩居然還這樣罵她。頓時,所有人都憤怒了,爆發了。
“哇···人家好心的救她,她不知恩圖報也就算了,居然還反咬人家一口,見過壞的,沒見過這麼壞的人!”
“對啊,救一條狗都比她有良心”
“什麼人啊這是!”
“嘖,我看這於瑩瑩真的腦子燒壞了!”
“靠,溫晴幹嘛要好心的拉她,讓她直接摔倒就行了啊!”
“人家溫晴就是太善良,所以被這個於瑩瑩才一次又一次的挑釁,要是我,就直接將她罵個體無完膚,管他天皇老子是誰!”
“就是,這個於瑩瑩未免也太腦殘了吧?”
安娜、樑薇、蕭雅爾此時再也坐不住,齊刷刷的站起身,面『色』狂怒的走上舞臺。
蕭雅爾冷瞥了一直倒在地上的於瑩瑩一眼,將溫晴拉至身後,揚聲道:“晴兒,你拉她幹什麼?救這種人真她媽晦氣!”
而在電視機前的田甄則是驚愣的睜大眼睛,“雅兒?”
與此同時,蕭沉毅望着手機裡熟悉無比的人,也罕見的出現了一絲震驚之味,“雅爾?”
看到臺上的蕭雅爾時,連昱的心一跳,瞳孔慢慢收緊,眼底閃過抹深綠的暗芒,原本鬆散的身子驀地坐直,一瞬不瞬的盯着檯面『色』冷清的蕭雅爾。
而坐在他身邊的雷羽也震驚跟着連昱一起坐直身子,隨即下意識反應的轉頭過來看向連昱,果不其然,連昱又是這幅神『色』,倏地,她瞳孔一縮,一股怒氣怨氣鋪天蓋地的散開來。
而臺下原本站在一旁的記者此時都已經帶着攝影師來到了臺柱前,對着臺上的幾個囂張拔弩的女孩子就是一頓閃拍。
此時回過神的本校工作人員則是手忙腳『亂』的要將這羣記者給驅散,或者搶攝影師手中的攝像機,搶不過就跳起身直接將手擋在屏幕前。但這羣好不容易挖到好料的記者哪是這麼容易給讓他們得手的?於是兩方人就你搶我奪的在鬧『亂』成一團。
“於瑩瑩,沒想到你這麼卑鄙,溫晴好心的救你,你居然還罵她,你她媽的的良心被狗吃了?”一向脾氣暴躁的安娜此時早已忍受不了於瑩瑩,一頓怒罵就直接衝出口,眼神暴怒的盯着她。
“我卑鄙?我需要她來救嗎?貓哭耗子假慈悲!呸!”於瑩瑩轉過頭朝地面狠狠的呸了一口,不屑道。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樑薇也怒極了,面對這種極端分子,就是要極端手段去解決!
“你···!”安娜怒極反笑,雙手握成拳,眼睛危險的眯起,“假慈悲?好,我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假慈悲!”話語落下,整個人猛地就要衝過去將於瑩瑩一頓好打,可是被眼明手快的溫晴給拉住。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信誓旦旦的說我們不能將你怎麼樣,於瑩瑩,你未免也太自以爲是了吧!?”溫晴緩緩的從蕭雅爾的身後走出來,她彷彿沒有被於瑩瑩的舉動給弄得生氣般,眼睛裡一股妖嬈的霧氣,渾身彷彿被溼潤的夜霧籠罩,燦笑如花,彷彿來自地獄的彼岸花般勾人心魂暗地裡卻陰毒滲人。
“因爲,我爹地即將要做成市長,到時候你們全部都得對我俯首稱臣!”低低的聲音莫名地動人,讓她彷彿中了蠱咒般有短時間的眩暈,心裡的話頓時在沒有意識之下傾口而出。但霎時她覺察不對,臉唰地白了,震驚的擡起頭望向溫晴。
“混賬,你這個不孝女『亂』說什麼?”遠處聽到這一席話的於慶生聞言憤然大怒,大喊出聲,加大步伐急匆匆的趕來。只可惜,就算想收回於瑩瑩說的話也來不及了。
“爹地···”於瑩瑩聽到熟悉的聲音,急忙站起身子,驚喜的轉過頭,可是還沒來得及站定身子,‘啪’就被人扇了一巴掌,力道之大使她的臉一下子被打偏過去。“爹地?”於瑩瑩不敢置信的捂着臉蛋,低呼出聲。
此時的溫晴心裡也是訝異,但隨即她看到於慶生在衆人看不到的角度朝着於瑩瑩使着眼『色』。她眸『色』一冷,脣角慢慢透出冷漠殘酷的味道。
這一巴掌,讓吵鬧的現場頓時安靜下來,大家都停住了手中的動作,齊刷刷的往臺上這邊方向看去。
那些鬼機靈的攝影師趁朝陽學校的工作人員不注意之際,急忙調整膠頭面對舞臺,頓時,電視機前的觀衆都清楚的看到了於慶生那副教子不方的悔恨表情,於瑩瑩的震驚呆愣之『色』,以及站在一起的幾個面『色』冷清的少女。
“於先生?”溫晴清澈的眼眸擡起望向於慶生,似是疑問,可是其中的語氣卻讓人清楚的感覺到眼前之人就是於慶生。
“爹地,剛剛溫晴竟然掐了我,你要爲我做主啊!”於瑩瑩根本就沒看到於慶生向她拼命眨眼,她只知道最疼愛她的人來了,就算剛剛他打了她,但是她也是心一顫過去之後就被想要懲罰溫晴的急切心情給忽略了,此刻拉着於慶生的胳膊嗔聲撒嬌。
“於瑩瑩同學,沒做過的事情請你不要『亂』說,讓別人誤會!”似是尊嚴受到了侮辱,溫晴已不復微笑,目『露』寒光,語氣凜然,將臉上一點點擴散的怒氣演繹的維妙維俏,彷彿她就是受害者一般。
至少在場的除了少數人之外的其他人以及電視機前的觀衆都這樣覺得。
“你胡說!根本就是你掐我的!”於瑩瑩轉過頭怒吼,看着對面那演繹的無辜的少女,氣得牙癢癢,明明就是假好心的要拉住自己,又在起來之時狠狠的掐住自己,又誘『惑』自己說出爹地的秘密,害自己被爹地扇了一巴掌,現在又來大義凜然的對她說,不要誤會她?!——
誤會你妹!
於瑩瑩猙獰着笑看着溫晴,咬牙道:“別以爲裝的那麼無辜,就真的什麼事都沒有!”
“閉嘴!嫌丟臉還不夠嗎?”於慶生這下真的怒了,往於瑩瑩的臉上又是狠狠的一巴掌。自己怎麼教了個拎不清眼『色』,看不清好歹的孩子?枉自己自認心思慎密,城府極深,怎麼就生了個衝動易怒的主?就算那個女孩真的是陷害她,衆目睽睽,所有人都相信她,他們又有什麼辦法將這件事情抖出來?特別是在那個少女在女兒摔倒之際的那一記扶拉,夠將所有人把矛頭指向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女兒了!
“爹地?”於瑩瑩不可置信的看向於慶生,爲什麼爹地又打她?如果說剛纔說那句是自己不小心將他的秘密泄『露』出去,爹地怒極打她,她還可以勉強理解,爲什麼現在又打她?
看着於慶生的又是一巴掌,媒體們更加興奮了,連忙將鏡頭調製更近,旁從的人刷刷刷的在紙上寫下當事人所說的所有話。估計明天所有報紙頭條與新聞要件就是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下去!”於慶生此時也顧不得安撫女兒了,現在最要緊的,是要將她說出的話該如何挽回?!
“我不要!”被於慶生打了一巴掌的於瑩瑩此時非常憤怒,因爲於慶生從沒有打過她,今晚就打了兩次,而且,都是因爲···溫晴!頓時,於瑩瑩陰鷲的目光立馬轉向溫晴,那目光之狠毒,恨不得將溫晴狠狠戳出個洞!
“混賬!既然你與人打賭打輸了,就要願賭服輸!瞎囔囔什麼勁?”於慶生怒眼瞪圓的看着於瑩瑩,怒斥道。
“那你要讓我退學?”驚駭的語氣夾雜着濃濃的質疑,一貫囂張跋扈的少女第一次如此驚慌失措,激動的問道:“爹地,你是在開玩笑的吧?”
退學?如果自己退學了,自己豈不是在朋友面前都將臉給丟盡了?更何況容巖學長還沒在一起,她還沒整到溫晴這賤人。馮凱這狗東西豈不是光明正大的找別人?
這一定不是真的!
“爹地,如果我退學了,我就沒地方去了,我不要去那些下三濫的學校,你不是希望將我培養成一個一流的大學生嗎···”於瑩瑩說着說着,眼淚就不自覺的掉下來。
半個月前,她還是受衆人追捧的級花,擁有大批的粉絲和愛慕者,一邊將馮凱當狗使喚,一邊得意的接受的所有人的讚美····
可是一轉眼,什麼都沒有了!
敗壞的名聲、級花位置丟失、在所有人眼中是個惡毒的女孩···
儘管是這樣,她依舊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東山再起,會重新殺回戰場!讓所有欺負她的人好看!
“爹地,我不要退學,不要···”於瑩瑩已經淚流滿面,離開了這原本令她身心愉快的圈子之後,她能去哪裡?去那些下三濫學校?笑話,自己身份高貴,纔不會跟那些下流氓子一起生活,到那種令自己壓抑的喘不過去的地方!
望着哭得正傷心的於瑩瑩,於慶生眉頭緊鎖,他這一生,機關算盡,費盡心思終於爬到這個位置,原以爲自己所鋪好的一切道路將會給她鋪墊,但這個女兒,實在太不爭氣了!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生出這個女兒之後去醫院查出自己無法再生育,於家沒有第二個繼承人,單憑她之前做的那些事,自己是絕不會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直跟在她後面一直替她收拾爛攤子!
因爲他沒有選擇,所以,必須維護於瑩瑩!
正當於慶生神遊之際,那些記者早就掙脫工作人員的禁錮,爬上來,爭相要採訪於慶生。剛纔耳尖的他們可沒漏聽於瑩瑩說了兩次的爆炸事件,此時的退學事件早已不是這些記者所要關心的重點對象了,他們想要知道的,就是於瑩瑩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不是屬實!
“於先生,請問您女兒說您即將會爭奪市長位置,請問這是真的嗎?”
“於先生,爲什麼之前一直都沒聽聞您欲要爭奪市長之位呢?”
“於先生,距離市長競選的時間還有半年,請問您對您女兒現在所發生的這些事情有什麼看法?如果您去競選市長之位,這些會不會在您的仕途之位上造成困擾呢?”
“於先生,請您告訴我們您現在的感想好嗎?”
一個個話筒爭先恐後的送到於慶生嘴前,問題一個接一個犀利的問出來,絲毫不顧及於慶生到底有什麼想法,就只恨不得能從於慶生的嘴巴撬出一切事實來。
新聞記者就像無冕之王,沒有任何實際的權威頭街與代表,可是他們的作用卻積極的影響着社會,又像環衛工人,城市的美容師,把記者稱爲新聞媒體的喉舌,一座城市沒有環衛工人和新聞記者不行,沒有環衛工人城市變成垃圾場了,沒有記者傳播新聞你什麼也不知道,變成胡塗蟲了。
所以,於慶生知道面對記者的瘋狂追問,就算不喜也要勉強壓下『性』子,因爲,這些記者不單單代表着記者,其背後的影響力是無法忽視的。
想到這,於慶生的眼神凜了凜,快速調整好表情,然後揚起一抹得體的微笑,溫聲侃侃而來:“小孩子童言無忌,這些話怎麼能隨便『亂』信呢!”
“那關於您女兒與她同學打賭打輸的事情那也是小孩子之間的家家酒遊戲嗎?”於慶生話一落下,站在他對面的一個女記者立馬尖銳的提出問題。
於慶生招牌的微笑幾不可查的僵了僵,眼裡飛快閃過一絲慍『色』,但隨即很快消失不見,他輕笑道:“小女不懂事,讓大家見笑話了!”於慶生始終不願意正面回答問題,輕描淡寫的就要轉移話題。
“我可不認爲她不懂事!”
一道清冷響亮的聲音在人羣中炸開來,衆多記者紛紛回頭望向聲源處,發現竟是與於瑩瑩打賭的那位美麗少女。於是,攝影師急忙將攝影機的鏡頭調至溫晴那,乖乖的,來吧,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吧!那些忙着調準微距的攝影師在心裡興奮的吶喊。
溫晴緩緩走出來,身子曝光於衆人的視線中,明明是很清淡平靜的聲道,卻讓所有人的心中不自覺的顫了顫。
“於瑩瑩當初自己跑來找我打賭比賽,最先開始挑釁的人是她,現在大家爲了我們的事情忙的一團『亂』,甚至將女子才藝比賽延後,就只爲了我們的賭約。現在,於瑩瑩她輸了,卻說是爲了看我的爲人處世,這一切都是開玩笑!如果是我輸了比賽,她會不會這樣說?難道我們都是隨便被她想玩就玩想反悔就反悔隨便她爲所欲爲的傻瓜嗎”,溫晴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黑瞳鋒芒爆『射』,鏗鏘有力的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環境中如彈珠落地又如驚雷般轟炸了整個在場的所有人。
“對!我們可不是傻瓜,憑什麼於瑩瑩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管如何,一定要讓於瑩瑩退學!”
“退學!”
“退學!”
衆多學生被溫晴的一席話說得熱血沸騰,對於瑩瑩的憤怒從心底裡冒起,激動的一齊揮舞着手,大聲呼喝。
此時的容巖,韓澤以及遠在j國的蕭沉毅驚異而讚歎的凝望着溫晴那嬌小卻又充滿着力量的『摸』樣,心中某個地方劇烈跳動,對她的統御能力無比欽佩,即使就是他們,也無法做到一句話便呼籲所有人心中的那根極限之線,調動衆人的情緒,令人忍不住就跟着她的話一起興奮起來。
幸虧蕭沉毅不知道此刻正有兩個虎視眈眈的小狼崽在盯着他的寶貝,不然肯定裒然大怒,立馬從j國飛回來死死護住,不讓任何野男人有機可乘!
“於先生,您的意下如何呢?”溫晴眼珠澄澈淡然,聲音平靜,卻將於慶生『逼』近了一個死角,只有面對現實問題纔是唯一出路!
攝影師又將鏡頭投往於慶生,來個臉部特寫,只見於慶生雖然看起來還是微笑可掬的『摸』樣,可是實際卻是臉部個個器官都透『露』着僵硬之『色』。
“我也同意將於瑩瑩驅趕出校!”
一道標準的美式英語驀地出現在衆人耳中,大家聞聲而去,只見一個穿着灰『色』大風衣的中年外國人此時正一臉不悅的走過來。
那個外國佬?
溫晴訝異的看着來人,居然是自己之前救的那個外國男人!
“我是科瑞恩,同意溫晴同學所說的話,我認爲於瑩瑩同學嚴重的欺騙了我們,所以,她必須對她的行爲付出代價!”科瑞恩走到媒體面前,一臉嚴肅的對着鏡頭說道。
於瑩瑩這下真的慌了,她完全聽不懂那個外國佬到底說的是什麼東西,她只聽得懂‘溫晴’和她的名字,心急的她想要找人依靠,可是發現最能讓她有安全的人此時正被記者們圍堵住。
“科瑞恩先生,您這次所代表的身份是什麼呢?”能當上知名媒體的優秀記者,自然對英語是手到拈來,一個男記者快人快語的反問科瑞恩,隨即便將話筒放置科瑞恩嘴前。
“我是朝陽中學邀請過來當女子才藝比賽的評委,當時於瑩瑩挑戰溫晴的話我也在場都聽得一清二楚!”科瑞恩沒想到這個中國女孩竟是這麼的無理取鬧,虧他之前還想說考慮認她做弟子。呸,幸虧早發現她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