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再打七寸
“毅,這樣做會不會顯得我們很沒有素質?!”雲逸環着胸,靠在停車場裡的一根柱子上,清俊的眉尖挑了挑,悅耳溫柔的聲音含笑問道。
“素質?素質能幫我趕跑他們?也不用你告訴發達的大腦想一想!”蕭沉毅面無表情的回答雲逸,與他聲音的冷酷不同的是,手緩緩撫摸着溫晴頭髮的動作非常的輕柔。
雲逸聽了啞言,不由得摸摸鼻子,訕笑了下,然後似是喃喃自語般:“幸虧監視器已經提前破壞了,不然傳出去讓道上人知道我堂堂的雲逸居然蹲在車底下給人家裝炸彈,那名聲豈不被毅這傢伙毀於一旦了!?”
“呵呵,雲大哥,你確定這東西真不會被傑克和媚所發現?”溫晴看着抹鼻子不知在嘀咕什麼的雲逸,大方的倚在蕭沉毅的懷裡,挑了挑眉,然後臉上揚起一抹笑容,笑呵呵的問雲逸道。反正她也已經認清現在的處境了,只要蕭沉毅與她在一起的時候,就甭想離他有一米遠,說不定人還沒走出一米外的距離有一分鐘,她肯定會被他抓包回來。對於這個男人的霸道,她早已經深有體會了。
“放心,雲是我們這夥人當中最擅長這方面東西的人,紅菱的本事都是他教的,他的大腦構造足以凴美一臺高速運轉的精密儀器。”蕭沉毅擁緊了溫晴,低頭溫聲對她說道。
溫晴詫異的挑眉看向正含笑回望她的雲逸,她知道蕭沉毅不會這麼輕易的夸人,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那不能想象雲逸的腦袋瓜子到底是有多靈通,說不定裝的不是腦漿,而是無數條二十四小都運轉的馬達,時刻都準備着等候主人的命令而工作!
“毅,你這算是打了我一拳再給我顆蜜糖吃嗎?”雲逸微微擡高音量,臉上帶着莫名的神色看向面無表情的蕭沉毅道。
蕭沉毅不言,淡漠的眼睛看向安靜停擺在車位裡的黑色小轎車,手依舊緩慢的撫摸着溫晴的頭髮,不過這一沉默就是給雲逸答案了。
到底是雲逸,儘管已經被氣得有些內傷了,面上還是保持着一派高雅仙人的摸樣,他露出一個淡雅的笑容道:“我們也該走了,他們快下來了。”
溫晴和蕭沉毅當然知道‘他們’指的是誰,倆人面面相覷了下,眼中的莫名光芒一閃而過。
而此時的蕭家大宅。
“哇哦,毅那邊成功的幹掉了三個!”在客廳上不停的擺弄着幾臺儀器的紅菱,驀地從中間一臺屏幕上發現了幾行快速上移的英文數字,他快速掃描了下,英俊的臉上頓時溢出了一個興奮的笑容,大聲地對客廳裡的其他夥伴宣佈這個好消息。
“靠!我就知道有毅和雲親自出馬,怎麼可能會失利!”坐在沙發上拆裝子彈的風珩一下子站了起來,雷大的聲音此時也充滿了興奮和喜悅。
“只解決了三個,也還有五個沒解決!”峂峪眼中也閃過了一絲愉悅,可一想到還有幾個麻煩鬼,那股喜悅之感頓時就減低不少,他和蕭沉毅一樣,都極度不喜歡這種不能一槍就甭了的麻煩東西。
“我說峂峪,你也真是的,就不能暫時先不要將這個破壞我們好心情的話給說出來嗎?”喬斯風情萬種的像只無辜動物一樣依靠在沙發上,略帶不滿的撅起嘴巴看向峂峪,這副看起來非常女相的姿勢與動作在他做來居然沒有一點點的違和感。
‘啪’
“越凌你幹什麼?”
隨着一聲奇怪的類似拍照的聲音響起,喬斯心裡一突,快速坐正身體警惕的環顧四周,發現坐在他右後角的越凌慢斯慢理的收起了相機,喬斯不用想都知道這傢伙對他做了什麼,頓時就氣炸了,優雅風騷的摸樣不見了,像只小老虎似的躍起撲向越凌,作勢要搶奪他手裡的東西。
“哈哈,越凌,你替我好好收拾這臭小子!”峂峪坐在一邊哈哈大笑,對於被欺負的喬斯,他當然樂意看見這樣令他歡快的情景出現。
“喬斯,你就認命吧,拍都拍了,不過,如果你能從越小子手裡奪回你的照片,老子眼都不眨一下送你十萬元!”風珩非常豪爽大氣的拍着胸脯保障道,不過這傢伙卻打着非常得瑟陰暗的想法,嘿嘿,因爲他知道喬斯不可能從越凌手中奪回照片的!
這個想法還沒存在一分鐘,就讓風珩得意的笑霎時僵掉了。
因爲喬斯不知道趴在越凌說了些什麼,只見越凌居然乖乖的從懷中交出那臺灰色的小巧相機。
這下,可真的讓風珩眼睛都驚得快掉出來了。
“越小子,你怎麼就交給他了啊!”風珩頓時就氣憤的咋咋呼呼不滿起來了。
越凌擡起眼眸淡淡的看向像只火龍似的瞪着他的風珩,非常冷靜的說出了一句話:“喬斯答應做我成品的第一個實驗者!”
這一句話,成功的堵住了風珩的嘴,卻也讓他的臉猶如吃了蒼蠅一般難看。
誰不知道越凌表面冷靜與世無爭,內地裡其實非常的變態,他最寶貝的就是實驗室裡那些冰冷的瓶瓶罐罐,最想要做的,就是讓喬斯做他研究出來的成品的第一個實驗者,而且那些成品通常都是很變態很神經的東西。
喬斯這次能答應他,估計也是狠心下血本了。
不過也是這樣,喬斯的身體經過這麼些年的灌養,倒也奇異的煉成了算得上是百毒不侵的體質,一般的媚藥麻醉藥都不會對喬斯有多大作用。
按照這小子的風流花心,除非灌醉了他,否則不會有被人拖去強了的可能。
“哈哈,珩,你怎麼就忘了喬斯這小子手段只有更變態沒有最變態呢!”峂峪非常沒有同情心的落井下石,一邊笑一邊挪揄風珩道。
“珩,十萬塊記得要匯我賬戶,哦耶,到時候又有閒錢去泡美眉咯!”喬斯得意的吹了個口哨,喜滋滋的打開相機邊刪掉照片邊對風珩道,對於即將要到來的實驗痛苦,暫且被他只注重眼下感覺的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在他的世界觀念裡,與其去擔憂以後的事情,還不如享受現在的快樂。
白白虧了十萬元的風珩氣惱的踱了下腳,氣呼呼的轉身走回剛纔坐的位置去了,猛地拿起桌上的那把沒拆完的搶,動作非常粗魯的繼續着剛纔的動作,可憐的AK47差一點點就受不住主人那勁大無比的手道而被拆肢了。
坐在主位上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蕭老爺子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欣慰,而坐在旁邊的蕭儒剛則也是眼中閃過幾縷笑意,靜靜地看着他們嬉鬧。
“噢,雲大哥說,我們宅子外圍有三個手持AK47的傢伙在觀察着我們,操,其中一個居然還是東瀛忍者!駱森這老禿驢估計真的狠下心了,連東瀛忍者這麼難找的東西都被他給找來了,啐,真是難纏的老東西!”紅菱微微皺着眉尖,手指快速的在鍵盤上敲打,略帶不滿的聲音朝夥伴們宣佈這個消息。
峂峪等人聞之這個消息,臉色頓時有些難看起來。
這東瀛忍者是從日本流傳出來的,有些東西就是很奇妙,能超脫人類看似不可能做到的範圍之外,譬如說,隱身。
和雲逸這種本身就自然存在的異能不同,東瀛忍者的隱身是靠某種特殊技能煉成的。
由於這種人的數量和質量實在很稀少,而真正精通的人沒有幾個,就連他們在黑暗世界裡坐享這麼久至高無上的權利和勢力,都無法找到一個真正精通此類技能的人,所以對於其中的精妙地方完全摸不着頭腦,人們對未知的事情總有種淡淡的不確定感,所以對它就存在莫名的提防。
而這廝的坐在地下停車場裡一輛不起眼的銀色小車裡,聽到蕭沉毅和雲逸說到東瀛忍者之際,感覺他們都對這種東西有着淡淡的忌諱。
溫晴心中有些不解,揚眉看向蕭沉毅,清越的聲音在狹小的車廂內響起:“他們厲害也只是厲害在隱身方面,就算這忍者亂七八糟的功夫很厲害,真正的刺殺不應該也是要露面才能辦得到?而且,他們的隱身功夫再厲害,也不可能厲害的過雲大哥吧?”
蕭沉毅與雲逸聽得同時一愣,隨即立馬反應了過來,雲逸頓時輕笑出聲,擡起清亮的眼眸看向溫晴:“小晴,一語驚醒夢中人,對啊,不管他隱身功夫再厲害,只要一露面,就不會忌諱這種人。”
蕭沉毅則是眼睛含笑,伸手在溫晴頭上揉了一把,隨即環着懷裡人的瘦弱肩膀,更加擁進自己的懷裡。
溫晴則是淺笑了聲,轉頭便埋進男人寬厚的胸膛,將男人充當免費的人肉枕頭起來,舒服的趴在上面眯眼小憩。
在蕭家大宅內的一干人,在短暫的寂靜之後,峂峪打破了靜默的氛圍,嚴肅道:“紅,你確定那東瀛忍者一直都在他現在所處的位置?”
紅菱聞言皺眉道:“如果東瀛人一直都佩戴他身上的通訊儀器,而不是被他掛在了樹上,那麼我就可以確定他沒有挪過一絲腳步!”
儘管這個笑話有些冷,可卻能從中聽出紅菱對待此事的嚴肅與重視。
越凌接過話道:“不管如何,我們幾個通口處必須派人暗中嚴加看管,小心行事,密切注意形勢,免得驚擾了他們。”
峂峪、紅菱等人一起合作多年,在經過了短暫的驚愕之後便迅速恢復回來,知道該做什麼事情,遇上事情該做什麼,於是轉間,就已經把所有該想到的,該吩咐的全都吩咐了下去。
“嘿,夥伴們,別這麼緊張,憑我們‘夜’都不可能找得到真正的純種東瀛人,我就不信駱森就能找得到,說不定他這東瀛忍者是半簍子水狀態呢,如果真正精通於此的高手,早就不知不覺的在我們不注意之際潛伏了進來將其他人都給幹掉了!”喬斯略帶輕鬆的笑意在寂靜的客廳內響起道。
而坐在蕭老爺子旁邊的蕭儒剛,接過話嚴肅的說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如果那東瀛人真的如此厲害,現在的我們不可能安全無事的坐在這裡,二樓上的小雅和楠楠早就是第一個被害的對象!越覺得有可能的東西往往都是最不可能的!”、
這一番話說的越凌等人都愣了愣,隨即恍然大悟,齊齊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愧然。
對啊,連他們都無法找得到真正的東瀛忍者,不管白道、黑道,這世上能夠找出與他們能力相當的人沒有幾家,就是與他們勢力相抗庭的秦家,也沒有聞到風聲收羅這種人才,而駱森,一個簡單的小角色,就算有機遇撿到這種人,也不是他能養得起呢!
而且,喬斯也說了,如果真是真正的東瀛忍者,在不知道對方的精妙之處的情況下,就算多麼防備也不可能做到萬無一失,唯有可能就是那東瀛忍者不是純種的!
“好了好了,你們也不要放在心上,這東西也算長你們見識了,不要露出這種懊惱的表情,人對於未知事物的防備及敏感是正常的!你們的心智還不如喬斯小子呢!瞧他多樂觀!”蕭老爺子見幾個大男人都扶額嘆息的摸樣,故作不悅的跺了跺柺杖,威嚴的訓斥道。
“嘿嘿····”被人誇讚了的喬斯霎時就是揚眉得意的笑出來了,因爲羞澀從不會在他身上出現。
風珩狠狠的搖了下手中重大兩三公斤的槍支,氣呼呼的對蕭老爺子道:“爺爺,這小子你誇他幹啥?你看他那得意的樣!靠,看了就想扁!”
而回應風珩的,就是喬斯對着他擺了個鬼臉的動作。
而風珩則是氣極的挪動壯碩的身軀就要追喬斯捉過啦扁一頓,喬斯那這麼傻傻的站着被他抓,肯定就是跟兔子一樣立馬躍起來···跑人!
“這腦袋裡只想着美女的色鬼終於探出頭來呼吸了!”峂峪看着追着喬斯打的風珩倆人,輕聲淡笑道。
“哎,你還別說,我們家喬喬其實還是挺聰明的!”紅菱朗聲笑了下,邊轉回身朝着自己的儀器走去邊說道,只不過這語氣中的意思到底是讚美還是挪揄就不爲人知了。
“哼,他永遠都是精蟲衝腦的摸樣。”越凌看着被風珩追的不亦樂乎的喬斯,眼眸之光迅速閃過一絲暗流,隨即冷哼了聲,轉身走回自己的沙發上,不再看他們。
“嘖嘖,好吧,既然他們想在外面守着,那我要不要去睡個覺再出來,畢竟爲他們失眠也不值呢!”峂峪輕笑了下,然後搖了下頭,類似喃喃自語般邁開步伐走開了。
客廳,又恢復了之前打鬧的摸樣。
而蕭老爺子與蕭儒剛則是面面相覷,然後相視一笑。
而這廝瞪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雲逸終於看見從電梯中相攜出來的一男一女了。
“他們出來了!”雲逸淡雅的聲音提醒道。
隨即,溫晴與蕭沉毅齊齊的睜開假寐的雙眼,眼中銳光一閃,視線投往車窗外邊走邊笑的倆人。
只見他們不覺得有異似的,一左一右的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然後不過幾秒,便發動引擎,將車子朝地下場的大門開駛。
“好戲,開始!”蕭沉毅冷酷的聲音霍地在車廂內響起,看着越來越遠的黑色車子,眼中狠辣的光芒一閃而過。
“好吧,讓我也去見識一下由我們親自種下的果!”雲逸發動引擎,跟着他們將車子開了出去,明明是很溫柔的聲音,卻讓人感覺到隱含着莫名的興奮。
溫晴坐在蕭沉毅的懷裡,側身伏在他的胸膛,沉靜的眼睛也隨着蕭沉毅看向前面距離他們五十米遠的黑色小轎車。
就在媚和傑克快要駛向天橋時,蕭沉毅眸中的冷芒一閃,嗤聲道:“他們在地下等你們!”隨着話語落地,蕭沉毅大拇指摁下了手中的一個長方形黑色遙控上面的紅點。
於是,屬於媚和傑克的悲劇,就此開始。
“傑克,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坐在副駕駛上的媚正打算開口調戲傑克,可是一股詭異不安的感覺霎時就涌上她的心裡,令她一向嬌媚的面容頓時就嚴肅起來。
此時的他們已經將車子駛出了人潮擁擠的街道,開上了天橋,這時候的天橋上的車輛只是稀少的幾輛而已。
“?”儘管傑克沒有說話,可是詢問的眼睛卻在抽空中轉頭來望了她一眼。
“····有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媚皺着繪着細細的眉尖靜靜感受了下,發現沒有什麼異樣,然後迅速換回之前那副風騷摸樣,對着傑克搖頭嬌笑道。
“傑克,真不喜歡在那老頭子底下幹活,你都不知道這老頭子真的很變態,每次都折磨我半死不活的。”媚忽然哭喪着臉對傑克撒嬌道,軟軟弱弱的語氣彷彿自己是一個受盡委屈卻無法申訴的受害兒。
聽言此話的傑克眼眸頓時閃過一絲沉痛,握着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面無表情的看着前方。
半響,傑克轉回頭,一向淡漠的眼神此時散發着類似溫柔的情緒看向媚,他的大手撫上媚的臉頰,艱澀的話語緩緩道:“不怕,我在!”
媚愣愣的看着傑克心疼的表情,忽然輕垂下眼簾,遮住了其中的水光,半會兒,她不在意似的用清脆的聲音笑道:“咱不說那個。”突然話鋒一低,似是低喃般自語:“反正也不能逃脫這樣的生活。”
小聲的以爲傑克聽不到,卻不知傑克的表情卻是那種悲恨愈加卻無可奈何,而他只能靜靜的用他僅剩的溫柔,去安撫趴在他手臂上的這個女人。
“傑克,你覺得那叫溫晴的女孩好看不?”媚似是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嫉妒,突然伸出跟水蛇一樣的細白藕臂向傑克,媚眼如絲地對着他笑嘻嘻的問道,但細看之下,那笑意並不達那眼底,只有陰冷狠辣。
傑克收回一直看向窗外的目光,轉頭過淡淡撇了眼媚,看到她一副他不開口回答就誓不罷休的摸樣,一向冷漠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笑意,像是許久沒開口說話的緣故,傑克的聲音非常的粗啞難聽:“不比,你。”
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一向風騷於頂的媚真心實意的笑開來,只見她滿足的將整個身子都掛在傑克的壯碩的胳膊上,還不停的用臉去蹭他,看着前方的眼睛裡盡是一派愉悅。
很好,她要的就是這樣對她死心塌地的男人,就算別的女人長得再漂亮又如何,哼,她不要的東西,也不可能讓他的目光放到別的女人身上!
氣氛有些寂靜,但就是在這片寂靜中,媚和傑克的耳朵同時動了動,唰地互望一眼,臉色霎時變得慘白,傑克忽地大吼一聲:“快跳!”
與此同時,車底下有一個方形東西在不停的閃着紅色點滴,而中間的一小方格內有數字在逐漸的減少,由0:10····0:05···0:03····
在媚和傑克從車門跳出的一瞬間,原本平穩開駛的黑色小轎車身忽然劇烈的搖動了下,一下子就發出了一聲巨大尖銳的轟隆聲,只見車子在幾秒內猛烈的爆炸開來,像是還沒有完全盡興似的,車子又發出了幾聲不亞於第一聲的震耳欲聾的巨大聲響,一股黑黃色煙火以雷霆掃黃般的迅猛速度包裹了車子又轉而竄上了半空,
熊熊燃燒的火光從天空飛濺而下,遠遠望去就如一個大火球炸裂開來,散下一陣花雨一般,嗆人的氣味在幾秒內快速展開來,這一慘景的發生直接堵住了通道的三分之二道路,讓過往的車輛都無法
而媚和傑克很慘,只來得及跳出車廂,卻抵不過強大的勁道及壓力將他們整個身體都撞飛出去,只見他們在滾動刺鼻的黑黃煙中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隨即從半空中狠狠掉下,衣着光鮮的倆人此刻猶如喪家之犬,衣衫襤褸,滿頭污面的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來往的車輛見到這一慘景,急忙踩下剎車鍵,有些臉色驚恐地看着眼前的情景,有些慶幸自己沒有開快在那輛車子身邊,有些則是好心的撥打了110和120····
“這個場景,還真的,讓我太着迷了!”雲逸雙手託在方向盤上,斜長清澈的眼睛半眯,語氣愉悅的看着距離他們大約五十米的莫大景觀。
溫晴看着被火龍吞噬的車子,聽到這句話後,不由得有些汗顏的看了眼連背影都充斥興奮色彩的雲逸,再一次深深感覺到,這廝根本就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麼溫柔可親,簡直就是一頭披着綿羊外衣的兇狠餓狼!
蕭沉毅擁着溫晴,幽深淡漠的眼睛靜靜的看着那團火光,手還不停的撫着溫晴的滑順的黑髮。
媚和傑克已經倒在地上重傷在內,傑克艱難的轉過頭看向嘴角不停的流着血絲的媚,她的眼睛虛弱的半睜着,本來白皙嬌美的臉上一片狼藉,可看在他眼裡卻還依舊這麼漂亮,他緩緩的用力將自己的一隻手伸過去想要握住媚頹垂在一側的手,關節粗大烏黑中染着血的手指一點點的朝她挪過去。
傑克眼看着就快要將手指伸過去與媚的手握在一起了,媚的身子突然就猛烈的抽搐起來,似是無法忍受什麼痛苦,又似是臨死前的迴光返照,只見她猛地抽回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眼睛霍然睜大,嘴巴里瞬間就吐出一口血水,然後身子一頓,頭就這樣在傑克赤紅快要爆裂的眼中詭異的倒在一邊,捂在胸口的手瞬間就掉落。
絕望的咽嗚聲從傑克的口中傾瀉而出,面目頓時扭曲起來,他一下子縮起大力伸出去的手指,在青黑的地上劃出了一道令人心驚的血痕,他赤紅的眼中閃過一絲猙獰,猛地用力托起自己的身軀朝媚一步一步的挪去,染着血的身體在地面劃出了一道巨大的血痕,彷彿赤腳在荊刺中沒有希望的行走,終於有一天來到了寬闊平坦的大道一樣,傑克握住了媚的手,
就在耗盡了一切力氣,已不可能行動的身體終於來到了她的身邊,在握住媚僵硬彎曲的手的那一瞬間,傑克發出了一聲低低愉悅的笑,慢慢地,眼睛裡面一片溼潤,卻強忍着不讓它掉下,他驀地無力倒在地上,從身體深處傳來的虛弱與帶着死亡之氣的呼喚逐漸充斥了他整個軀體,他無神的眼睛看向天空,被濃滾黑煙覆蓋、陰暗的像深夜裡染上墨色的天空,傑克好像看到了笑語嫣然的媚在天空對他笑,嬌俏清脆的聲音對着他說:傑克,快來呀!然後,他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類似解脫的弧度。
警車與救護車的聲音由遠至近的傳來,耳畔盡是熙熙囔囔的吵鬧聲以及耳垂上不停地震動的聲音,傑克的意識越來越渙散,忽然間腦海裡不停的閃現出以前的種種畫面,他原本想伸至耳朵的手,霎時一頓,就這樣停止不前。傑克的嘴角緩緩的勾起一縷諷刺般的微笑,然後,慢慢閉上了雙眼。
“OK,又解決了兩個,也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雲逸看着手掌中儀器上面的某一處紅點不停的點滴,左側上面的一角則顯示出紅點沒有被開啓,他露出了輕鬆雅緻的微笑邊說邊用手在鍵盤上不停的敲打着,不知在說些什麼。
蕭沉毅緊了緊摟住溫晴腰部的手,淡淡道:“家外面還有三個老東西!”
雲逸頭也不回的邊看儀器邊道:“嗯,已經將小晴給的消息發給了紅,不過,他們傳發消息給傑克,傑克並沒有打開通訊器”
“毅,雲大哥,既然他們已經暗中窩伏一天了,眼下又沒有聯繫到傑克和媚,他們很快就會懷疑,何不趁他們慌亂心神之際殺他們個措手不及?”溫晴從蕭沉毅懷中擡起頭看着他的眼睛淡聲道。
“嗯,我也正有這個想法,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確卻位置,雲,現在回去,交給你了!”蕭沉毅拂了下溫晴滑嫩的臉,對她笑了笑,然後擡起頭對雲逸沉聲道。
“毅,留下兩個活口,駱森需要有人揭發,而我,肯定讓他們乖乖的交代駱森是幕後指使者。”溫晴晶亮清澈定定的看向他,嘴脣揚起一抹自信微笑。
“嗯!”蕭沉毅聞言只是輕聲笑了下,隨即寵溺的繼續撫順着她的頭髮。
“毅,你對待小晴的態度和我的態度差別也太大了吧!”雲逸透過後視鏡看向蕭沉毅的臉色,摸了摸鼻子苦笑道。
蕭沉毅聞言不語,不理會雲逸的訴苦及抗議,淡漠的眼睛依舊目不轉睛的看着前方。
“雲大哥,毅的意思是,他對你已經夠好了,如果是喬斯大哥他們,或許就不是這樣了。”這次充當蕭沉毅解語花的溫晴,在擡頭看了蕭沉毅,心裡奇異的大約能猜到他在想些什麼,於是窩在他懷裡笑呵呵的對雲逸道。
儘管蕭沉毅的臉色還是面無表情,但是他的眼中卻逐漸散發出滿意的愉悅笑意,撫摸着溫晴頭髮的手彷彿更加的輕柔了動作就可說明溫晴說的這些話沒有錯。
雲逸聽得這話,霎時頓了頓,然後擡起頭看向後視鏡,發現蕭沉毅望向溫晴柔化的眼睛,驀地想起以前好像毅就是這幅德行的,蕭沉毅對他還好,至少能平和說話,要是喬斯他們,呆一整天除非必要否則一個字都不會蹦出來搭理你。
於是,雲逸回頭滿臉黑線地對溫晴道:“那我還算幸運的咯?!”
溫晴回以一抹訕笑。
蕭家大宅。
“哦耶,毅他們又成功的幹掉了在外面的兩個,只剩下包圍着我們的這三個老東西,毅說讓我們待在窩裡不要出去,雲會隱身去將他們全部幹掉!”紅菱雙手快速噼裡啪啦的在鍵盤上移動着,少年響亮中夾雜着冷酷的興奮聲音迅速的響開來。
客廳一干衆人面面相覷,眼中的興奮與笑意一展無遺。
“他們分散佔點,這倒給了雲絕佳的利處。”峂峪笑容滿面的對身旁的風珩道。
“哈哈,那可不是,如果他們全部都聚集在一起了,雲或許就不會這麼容易就得手了!”風珩仰頭大笑了幾聲,響雷般的聲音帶着高興而顯得更加大聲道。
峂峪聞言,微微一笑。
“早解決這幫小嘍囉,早點去抱我的美女。”喬斯彷彿全身無骨頭似的,軟趴在沙發上,懶散的打了個呵氣後,慢斯慢理道。
“後天我會研究出一種新型的實驗成果!”越凌冷冷的對着懶在沙發上的喬斯公佈這個冷酷無比的消息。
喬斯的身體猛地頓了頓,霎時便聽到風珩取笑的聲音傳來,他眼珠子一轉,也顧不上要喝風珩計較什麼,他唰地一聲躍起身,非常狗腿的跑到越凌的身邊坐下,睜得大大的眼睛巴巴看向越凌,臉上掛起一抹討好的笑,道:“凌啊,你看,能不能打個商量一下?!”
越凌轉過頭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你想說話不算話?”低沉的聲音就如北極冰雪,冰颼颼的。
喬斯干乾的笑了聲:“嘿,別這樣說,就是想跟你講一下····”
峂峪見喬斯纏着越凌的畫面,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過,忽然他伸手至自己脖頸間按了按,邊走邊低聲嘟囔道:“哎,多情總被無情傷,只是,這誰纔是真正的無情呢····愛情喲····這玩意兒怎麼說呢····”
剩下風珩不解的搔搔後腦勺,納悶的看着峂峪走開的背影,對於他的話想了半天還是無果,最終放棄浪費他腦細胞的問題,轉過頭,樂呵呵的看着喬斯巴結越凌的情景,心情一陣晴朗。
蕭老爺子與蕭儒剛則是無奈的搖頭失笑。
而此時,蹲捎在濃密的大樹上依靠衆多樹葉掩護的刑鉸狠狠的捶了下粗壯的樹身,粗魯的解下耳上的通訊器,罵了句:“媚這婊子,居然敢不接老子的傳線!”
“孁,你那邊怎麼樣?”儘管氣極,但現在可不是發脾氣的時候,等回去了一定要好好收拾這婊子,刑鉸斂了斂心神,壓下心中的那一股暴虐之氣,重新將通訊器帶上耳朵撥開另一個頻道,低聲問道。
“傑克的傳線也沒有接!”孁陰陽怪氣的聲音霎時就透過通訊器傳到了刑鉸的耳朵裡,讓他的眉毛下意識一蹙。
“狗孃養的,這兩個肯定又在哪裡鬼混去了!”刑鉸一聽脾氣頓時就壓制不住了,直接爆開來,對着通訊器就是一通低吼:“孁,管好你的傑克,不要讓他亂髮情勾引媚這騷蹄子!”
“喲,刑鉸,你都說媚是騷蹄子了,怎麼還能說是傑克勾引她的呢,我看就是媚耐不住寂寞,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都能勾人去酒店開房!”孁陰柔中帶着詭異的音調冷冷傳來。
“哼,別忘了你那位傑克可不是什麼好鳥,他對媚已經肖想很久了!”刑鉸冷冷一笑,似是想到什麼畫面,他的三角眼隨即眯了起來,眼中散發出陰鷲的光芒。
“你····SHIT!”孁那邊似是氣極了,猛地就扯下自己耳朵上的通訊器,直接將刑鉸的頻道關閉了起來,兀自在那邊咬牙切齒的想着到時候將傑克抓到牀上去,拿各種鞭子滴蠟鐵鏈狠狠折磨他,才能讓他好好聽話!
“哼!”刑鉸聽到沙沙沙的忙音,頓時就是一個冷哼,剛想要伸手去調換另一個頻道,手卻在半中央一僵,而他眼睛霍地睜大,不可置信的緩緩低頭看向自己的腹部,那裡正慢慢盛開一朵絢麗龐大的血花,暗紅的血液透過綠色布料渲染出來,妖豔的,像綻放在血色裡,纏繞在綠骨之上的妖花,美麗,而奪人生命!
“嘖,真是不團結,小晴說的還真對,對付你們這三隻好鳥,就必須下手要狠一點,但是你似乎讓我有點忍不住對你實施了點暴力。”清風般淺笑的聲音突然在刑鉸的耳畔邊響起,像是情人般的呢喃,卻又帶着血腥的殺氣。
“好了,睡吧,醒來還有好東西等你呢!”雲逸見刑鉸纔是這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摸樣,他輕笑了聲,驀地眼神一冷,伸手快速在刑鉸的後頸上狠狠一擊,就看見刑鉸的眼睛驀然閉上,身子軟軟的倒在樹幹上,只剩腹間的血液在不停的往下低流。
“雖然很想就現在解決你,不過,你還有用,哎,真不想做這種事情,你會害我被佛祖責怪的!”雲逸哂笑了下,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隨即雙手合十,表情虔誠的道了聲阿彌陀佛後,便身手敏捷的從樹頂攀登而下,轉移下一個目標。
而此時的孁,則是不停的擺弄着通訊器,一直聽到的是裡面傳來沙沙沙的聲音,他陰柔的臉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暴虐之氣時不時的從眼中劃過,“該死!”一句低沉的怒喝從他薄削的不似正常人的嘴脣中吐了出來。
“被這麼衝動行嗎?你本來就不好看了,現在看起來更加不能入眼了!”一道輕哂的取笑聲驀地在孁的周圍響起,孁的身體倏地繃緊,警惕的看向周圍,低聲喝道,說着的同時手就要伸向耳朵上的通訊器。
可惜雲逸卻不給他這個機會,他冷笑了聲,不知從哪裡來的一條灰色手帕直接就覆上了孁的口鼻。
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孁看着憑空出現的一條灰色手帕就這樣以閃電般的速度覆上了他的口鼻間,他連掙扎都沒有時間來得及掙扎就這樣被黑暗侵襲,立即暈了過去,身子軟軟向後倒去。
“哎,真是欺負老實人呢,等全部都解決了,在叫毅過來將人抗走····唔···這個想法貌似不可能····”雲逸快手的接住孁的身體,微微皺着清秀的眉頭將人按固頂在樹幹上,喃喃自語的道。
“哎,有點不是能忍住體內這股暴力因子了,這可怎麼辦呢?佛祖,弟子有點想殺了他呢,可是小晴說他有用,只給我這條帶着零號麻醉藥的帕子····”
如清風一樣的聲音帶着煩惱的嘟囔話語逐漸消失在樹間,除了已經倒在樹幹上不省人事的孁,其餘的一點變化都沒有,掛在枝上穩妥放置的AK47還是依舊原地不動,而槍口對着的位置則是蕭家一處關閉着的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