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榮錦轉而一笑,“沒事,這裡風大,沙子迷眼了。我們回去吧。”
“啊,小姐,霓裳沒聽錯吧,你和太子約好在這裡相會,平日你可一定要見到人才心滿意足回去呢。”霓裳一臉的吃驚,再看這風和日麗的,哪有大風啊。
向榮錦光是聽到“太子”的名諱,心就忍不住的發抖,那是一種仇恨,一種憤怒。她的手忍不住的顫抖,指甲扎入手心的疼痛,告訴她,要報仇,必須要冷靜。
“時辰不早了,走吧,要見面總會見到的。”她眼神中一閃而逝的冷冽,讓霓裳差點都看錯,她家小姐怎麼說起太子爺竟然有深仇大恨的感覺,肯定是她看錯了。
霓裳乖乖跟在自家小姐後面,總覺得小姐今天有點不同。
向榮錦一次次的告訴自己,只有暫時的忘記仇恨,才能完美的報復,她的忍耐才能換來複仇
。
當她剛進入向家,沒想到就看到了那個狠毒的女人,自己的嫡姐向雲煙。她還是打扮的那麼豔麗,翡翠長衫羅裙,紫衫外罩琉璃蘇,頭上的金步搖隨着走動,跳躍。
向雲煙臉上竟有些着急之色,“妹妹,這是哪裡去了?祖母和爹爹在祠堂等着你呢,一會妹妹可不要說錯話了,不知道是誰竟然在祖母面前告狀,說妹妹外出私會男子,事關向家名譽,妹妹小心着點。”
向榮錦強忍下心中的憤怒,眼神的冰冷被她痛苦的隱藏,她對着向雲煙感激一笑,“妹妹,多謝姐姐提醒呢,一會姐姐可不要忘了替我說話呢。”
只見向雲煙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平日裡向榮錦仗着舅家的勢力,根本不把她這個嫡姐放在眼裡,囂張跋扈慣了,今天倒是有些反常。
“哪裡的話,妹妹快去吧。”
向榮錦輕笑一番,帶着霓裳去了祠堂,路上果然是一些看好戲的傢伙,都是她的一些庶妹。前世她從不與她們來往,她自恃高貴,因此她今日被祖母叫去祠堂,免不了些看好戲的。
向雲煙排行老大,是嫡出,向榮錦排行老二,是庶出,接下來的妹妹也都是庶出。但是在向家只有向榮錦能和向雲煙抗衡,因爲向榮錦的母家是朝廷一大世家,樹大根深。
但向榮錦在一衆姐妹中,並不出衆,她長相只能算是中上等,因此惹來那些無事生非的妹妹不滿。
“姐姐是要去祠堂嗎?那肯定是要被祖母懲罰了,聽說姐姐外出私會男人呢?”說話的是三妹妹,向雲雨,平日裡她嘴最毒,要是往常向榮錦一定會一巴掌甩過去,但也落下了話柄,經常被祖母懲罰。但今日向榮錦要讓她吃不了兜着走。
向榮錦看着向雲煙,也不說話,只是嘴角的笑容滿滿。
這可讓想要奚落向榮錦的向雲雨有些疑惑了,竟然生生有些膽怯。“姐姐,你笑什麼?”
“笑妹妹蠢笨無知,誰說只要去祠堂一定是懲罰呢?看來姨娘沒有教導好妹妹禮儀呢,宗祠乃推崇先道,警示後衍,已以香火續斷,皆有名學位上
。就算妹妹無知,也不該不知皇家祭拜宗祠,告慰上天,祈求的是國順民安。怕是祖母聽到妹妹的想法,會想親罰妹妹吧。”
她談吐風雅,嘴角依然帶着淺笑,禮儀舉止,一笑一顰皆是讓人刮目相看。
其餘妹妹都是一陣驚呼,何時向榮錦可以說出這麼高深的話,竟把向雲雨說的啞口無言。
向雲雨嚇得不輕,不就是一句話,不光教訓了她,還連帶着說她母親教養不好。向榮錦怎麼這麼會說話了,若真要祖母聽到,非得懲罰她不可。
“姐姐,說的極是,可也有例外呢,姐姐可是被罰私會男人,向家的名譽可是第一重,門風關係世家世代興旺。”向雲雨還是嘴硬,她就不信平日裡的只會撒潑的向榮錦還能駁斥了她的話。
一旁的霓裳輕輕拉了向榮錦的衣角,雖說小姐剛纔表現很好,說了一大堆她聽不懂的話。但現在向雲雨竟然說小姐私會男人,這對於未出閣的小姐來說可是大事。
向榮錦微紅的嘴角帶着安心的笑容,眼神中充滿自信。霓裳都不得不被小姐的自信威懾,那是一種光芒,一種讓人堅信的光彩。
“姐姐我爲妹妹感到可惜,未出閣的女子竟然說出這麼大膽不知羞恥的話。妹妹說我私會男人,是你看見了,還是你也私會男人了?放心,一會姐姐我會告知祖母,妹妹的大膽行徑呢。”
向榮錦的笑容,語調,無疑不充滿着一種自信。
“我,我沒有啊,姐姐別告訴祖母了。”向雲雨徹底害怕了,祖母的嚴厲重規矩,那是真狠。向榮錦真的變了,話語竟然是一把軟刀子,刺的她有些心慌。
“有空多來和姐姐說說話,姐姐可喜歡聽妹妹說話呢。”向榮錦笑容滿滿,月牙般的笑容,卻讓向雲雨嚇得不輕。
霓裳看到向雲雨膽怯想要拒絕又不敢拒絕的樣子,捂着嘴偷笑。
其餘妹妹見一向嘴毒的向雲雨都吃了虧,趕緊一鬨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