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這種不緊不慢,不上不下的節奏中進行。
大學的運動會並不像高中兩三天便舉行完,而是一兩個月的時間,當然也不是說這一兩個月的時間內每天都能看到運動場上彩旗飄揚,聽到運動會進場曲,而是先進行每個學院的院運動會,再從中挑選優秀的人蔘加校運動會。
校運動會絕對是每個學院生死拼搏的地方,院主任親自坐鎮大本營,派出猛員虎將,誓要跟各個學院一決高下,而文學院院主任的名言更是聞名全校。
爲了院榮譽,各位健兒們就“不擇手段”的上吧!——by文學院院主任
煥煥想到這兒就不禁打了個冷顫,難怪現在A大文學院的學生個個都如人精一般,看似柔若無骨,嬌羞柔軟易推倒,實則如周公瑾一般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詳情請參照溫小雪,贏不過她不是煥煥的錯,是對手智商太高。
理了理自己頭上的絲巾望着周圍,陳天二那傢伙又不知跑哪裡去了,約了她在運動場門口等卻始終不見人影。若不是聽說齊大漠會參加校運動會的決賽,她死都不會離開宿舍一步的。
耳邊一直被縈繞着運動會進場曲,有種被洗腦的錯覺。
煥煥全身裹得只剩下隻眼睛,烏溜溜的眼珠在四處亂喵,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眼前明目張膽的走過。敢情陳天二這傢伙直接無視自己了,她立刻撲了上去,“呀,約我的人是你,遲到的人是你,約我又遲到的你還直接無視我。”
天二將披在她頭上的絲巾扯了下來,學着她的樣子只露出一隻眼睛,“你這丫的,自己圍成這樣還好意思罵人。”
“誒,真的認不出來嘛。”煥煥搶回絲巾繼續圍在頭上,完全忘了天二讓她等這麼久的事,犯二的說着,“那我的變裝豈不是很成功,沒人能認出我來。”
天二很是無語,是誰說她成天二的,估計比她二的更甚的是眼前的人,“拜託小姐,你這樣更顯眼好不好。”
煥煥本來是想低調點,免得被人認出來被一些好事的八卦者纏着,但此時她的裝扮就如明星出街特意帶上口罩一般,不用說也知道是誰了。
周圍的同學都看着她掩嘴偷笑,指指點點,她似乎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垂頭喪氣,變裝計劃完敗。
“哎,不玩了,我回宿舍了。”
“誒誒,等等,你今天不是來看男子跳高的嘛,回宿舍可就看不到了。”天二拉住想走的她。
猶豫了一下,糾結了一下,最後被心中難得窺見男神縱身一躍的優雅身姿給說服了,狗腿的跟着天二進了運動場。扯掉絲巾後才發現原來自己也並不是這麼引人注目,或許有幾個認出她來,但頂多笑笑幾句,隨後又將注意力放到了比賽上。
原來生活並沒有那麼多鏡頭,自己何須活得這麼累。
想通了的她,感覺輕鬆多了,沒錯,自己就是來看齊大漠的,怎麼樣,直奔跳高場。
選手穿的不多,個個短衣短褲,有些正在檢錄,有些正在熱身,瞧得陳天二口水直流,紅心直飄,她可沒功夫看這些人熱身,目光四處搜索,愣是沒找到齊大漠身影。
“喂,怎麼沒見到他啊?”煥煥推着旁邊的人。
“誒,沒有嘛。”
她覺得今天的天二好像有些不自然,但又始終說不上,眼睛老是飄來飄去,但想到天二的腐女屬性,她也沒說什麼了。
“吶,火苗,你先彆着急嘛,大神都是最後一個纔出場的,壓軸,懂嘛。”
對天二的話深信不疑,沒錯,大神都是壓軸的,所以她的視線不離運動場正門,期待着大神的出現。
“喂,你這二貨,不是說大神都是最後出場的嘛,現在都快比賽了,怎麼他還沒來。”
“都說了是壓軸,壓軸,懂嘛,不到最後一刻大神是不會出現的,再等等。”天二隨便忽悠過去,欣賞着跳高場內挺拔修長的身姿,個個都是好苗子。
煥煥可沒有心情欣賞,她的眼裡只有齊大漠一人。
最後她並未如願,到比賽結束,齊大漠都沒有出現。
此時,某隻正以極度怨念的眼神看着天二,“不是說大神都是最後出場的嘛,人呢?”
“呃…這個…我可以解釋。”
“我們的友誼已經走到了盡頭,你走吧。”
“呵呵~~別開這種玩笑哈,火苗,這個玩笑不好笑。”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看到天二被嚇到,終於忍不住,破功笑了出來,“哈哈哈~~~”
“你這死丫的,被你嚇死了,我還以爲你真的爲了男色和我絕交。”
“這可不一定,古人云食色天性也,而我也只不過踐行大人你欣賞美景的原則。”打鬧過後,煥煥換上正臉,“你這丫的,剛纔瞧你眼神飄忽就猜到又有事情瞞着我了。下次想讓我陪你來就直說,別再拿齊大漠當藉口了啊。”
“小雪說得對,也就只有你這個單細胞會相信,齊大漠都已經快畢業了,怎麼可能還會參加這些活動,聽說他最近忙着在醫院裡實習,哪有時間。你說你啊,對自己喜歡的人可不可以上心一點,除了喜歡,一概不知,如果是我,都不好意思說喜歡那個人了。”
煥煥嘴硬,“不是都已經說了嘛,不再喜歡了。”
“是是是,不再喜歡了。”
男神沒看到卻累出了一身汗,跳高比賽結束後,天二也沒有興趣去看其他比賽了,便和她一起回宿舍。
仍舊走南苑飯堂那條路。
深秋的天氣微涼,這種秋高氣爽的時節確實適合運動,還未走近籃球場,便聽見了拍球聲,不禁讓人想到白衣少年優雅的投球。
“真厲害,在那種距離都能投進三分。”
聽到天二的驚呼,煥煥好奇的瞥了一眼,心漏跳半分,待仔細一看才知是虛驚一場,以爲是齊大漠呢,但是場上人的身影確實和他有幾分相像,同樣白靜的襯衫,挺拔的身材。
等等,那人正看向這邊,貌似好像有點熟悉,哪裡見過。
某個晴朗的下午,悠揚的鋼琴聲,“啊,會長的達令!!!”
“會長的達令?什麼來的?”那人已經走了過來,看着煥煥和天二。
天二也茫然的看着煥煥,給她一個爆慄,“這丫的,又抽了吧。”
那人乾笑幾聲,“你就是於煥煥吧,真和傳聞一樣有趣。你們好,我叫齊裕。”
伸出的手晾在了半空,齊裕話還沒說完就見煥煥風一般拖着天二走了,留他在原地莫名其妙的看着跑出百米遠的背影。
“嘛,算了。”抓了抓頭髮又回去繼續練球,只是內行的人都能看出來他的動作帶着不自然,好像刻意避開右腳用力。
跑出幾百米遠的煥煥終於停了下來,兩隻撐在膝蓋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你這丫的,跑什麼跑,又不是見到齊大漠。”
“見到齊大漠,我纔不跑嘞。”
“那見到他弟幹嘛跑?”
哈!!?齊大漠還有弟弟?
瞧着她一臉驚訝加疑惑的表情,天二不確定道,“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一臉“我確實不知道”的表情。
“我說你啊,也多關心關心一下你的男神好不好,怪不得表白那麼多次還失敗。”
“呀,不帶戳痛處的!”
她這才知道大神齊大漠還有一個弟弟,因出衆的外貌一進A大便引來了各方注意,特別是女生的注意,仔細調查之後發現他還有個哥哥,而且這個哥哥竟然還是本校齊大漠,這個勁爆消息讓他如主角光環加身一般更讓那些女生癡迷。
第一,他不像哥哥齊大漠般冷酷。
第二,他溫柔有禮,容易接觸。
第三,最重要的一點是,帥!不同於齊大漠冷的帥酷,他的是暖帥。
“但是聽說他和齊大漠的關係並不怎麼樣,可能是因爲哥哥太過出衆,常年被拿來比較的關係。”天二雙腳架在桌子上,舀着冰淇淋說道,“所以在他本人面前還是少提他哥比較好,聽說他知道齊大漠彈奏一曲便讓音協起死回生後,他就將自己最喜歡的鋼琴放棄了,音協會長在他提出退會申請時還鬼哭狼嚎來着。”
“呃…這個,關係還真是複雜啊。”不管是指哥哥方面還是指會長鬼哭狼嚎方面。
煥煥想了想,還是不要把會長喜歡齊裕的事說出去好了,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事。好奇是有限度的,自己本身就不喜歡被別人議論了,所以對會長的事情還是不要過多過問比較好。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有時會犯抽,有時會犯二,但是誰說單細胞就沒有內心世界了。即使是熟到如妹喜她們,她也不會主動去詢問別人的隱私,就如妹喜和謝峰的事一樣。
所以雖然舍友和她已經很熟了,但她給人始終有種淡離感。就像有個圈將她圈了起來,離中心很近,她們卻踏不進去,始終被一道無形的牆隔着。
面對天二“會長達令”的質疑,她隨便找了個藉口忽悠了過去,“無奈乎是會長愛惜人才,你也知道的,會長比較溫柔一點,所以達令也不爲過。”
“是嘛!?”
瞧天二還沒有打消狐疑之色,煥煥趕緊補充,“所以齊裕退會時,他纔會痛哭流涕。只怕會長還等着他重整音協,結果卻……你說能不鬼哭狼嚎麼。”
見天二點頭,她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