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終於到了, 但是煥煥卻高興不起來,除了成果展那晚自己主動的吻,其他實質性進展都沒有, 仰躺在牀上, 盯着屏幕, 遲遲沒有迴應, 哎, 大神就是大神,不是潛水就是不在線,萬年都不會冒泡一次。
隨手將手機扔在一旁, 這是第三天了,前兩天她發短信給齊大漠, 最起碼他還會回覆個簡單的“很忙”、“現在沒空”、“什麼事”又或者“等等”之類的, 自從三天前她發信息過去就像石沉大海一樣, 啥迴音也沒有了。
難道是自己做了讓他生氣的事?
抱着公仔在牀上滾來滾去就是沒有糾結出原因來,謝峰推門而入就見到一副某人的死樣, “再用力,這公仔就報廢了。”
拿開公仔,死盯着謝峰,“沒點常識,公仔裡面都是棉花, 怎麼可能報廢。”
“難道你不知道棉花吸水嘛。”
意識到自己嘴邊的口水, 剛纔糾結的時候又不小心犯花癡了, 立刻擦去, “我纔沒有!還有你, 不是告訴過你很多次了嘛,敲了門再進來。”
謝峰接過被扔過來的公仔, 單手放在褲袋,“我有敲門好嘛,是某人自己沒聽到。”
煥煥也不跟他再辯,拿起旁邊的手機,還是沒有回覆。
“怎麼,在等他的信息?”謝峰見她垂頭喪氣,滿臉失落的樣子,試探道。
“等等……”正在這時,手中的手機突然響了,趕緊抓起來,迫切的想知道回短信的人是不是心中的那個人。
Yes,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個字,但是煥煥的嘴都笑開花了。
謝峰的眉頭緊擰成麻花,看着她滿臉幸福,滿眼笑意的樣子,他就十分不爽,臉色都沉了下來,“收到他的短信就這麼開心!?”
某人如小雞啄米般點頭,心中的氣就更大了,快步走到牀前,慍沉地看着她,像是要確定她剛纔的回答。
“你是臉上有傷又不是腦子有傷,幹嘛這樣看着我?”
放在褲袋中的手緊握成拳,像是在抑制着某種怒氣,快步走出房間,並狠狠的帶上房門,“快點換好衣服,伯父還在醫院等你!”
被他充滿怒氣的語氣嚇到,煥煥有點反應不過來,愣在原地,難道今天他又被哪個妹子煩着了?還是和美人有矛盾?
煥煥邊穿衣服邊想着謝峰的心情,全然不知是因爲自己的原因才讓他如此反應。
靠在門外,背貼着門,仰頭閉着眼,緊皺的眉頭無奈的鬆了下來,他多麼想在剛纔的那一刻告訴她閉上她的胡思亂想,他自始至終要的人只有她一個,什麼狗屁戀愛嘗試,那些不過是齊大漠忽悠人的手段。
當他得知齊大漠和她在進行戀愛嘗試的時候,他氣的腦都快炸了,容忍不了自己喜歡的人如此卑躬屈膝,容忍不了自己喜歡的人可能會落得被人玩弄的下場,他止不了自己的拳頭揮向齊大漠,出乎他意料的是齊大漠也毫不留情的還手了,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齊大漠的迴應,但是在那一刻他只想告訴她,希望她能看看他,就像小時候一樣。
在場上打球時,場下會有人始終注視着他,偶爾會像其他小女生一樣幫他拿着外套,遞給他水,雖然嘴上喊着麻煩死了,以後一定不會再來了,但是下次再有比賽,她還是會出現,落後時,依然會情急的爲他加油。
作業不會做,趕不完時會死皮賴臉的賴在他房間求他幫忙,那明亮的眼睛裡只有他一個人,這世上也就只有他會這麼笨熬夜幫她做作業,而她卻躺在自己牀上睡着了。
小學的時候,她跟在他後面,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初中的時候,她笑着跟他說我做的菜肯定比這裡的好吃,以後我做給你吃;高中的時候,她撿回一隻流浪狗,最後卻是他在照顧。
曾幾何時,她綴滿笑意的眼裡只有他一個人,
曾幾何時,她只跟在他一個人的屁股後面跑,
而如今……
是因爲太遲才發現對她的感情還是不想破壞和她的關係,所以才遲遲沒有開口,所以才眼睜睜地看着她從身邊離開,注視着另一個人。
煥煥覺察到身旁的人沒有跟上來,轉身,見到謝峰正盯着旁邊的花店看。
走過去疑惑地看着他,“不會是想買花去醫院吧。不用啦,又不是誰,而且即使帶過去,我爸他也不一定就能看到。”
只見他蹲了下來,小心地摸着仙人掌的刺,“還記得你曾經送過我一顆仙人掌嗎?”
煥煥覺得今天的謝峰很怪,但又說不上來,只覺得有幾分落寞,幾分悲慼,“你…不會是…和美人分手了吧!?”
謝峰一聽,不陰沉的臉色都變得陰沉了,語氣中盡是不滿,“我就知道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肯定忘了,忘了!”
“什麼嘛,是你今天莫名其妙,猶猶豫豫的動作讓人看了就火大。生日禮物被坑了,我怎麼可能忘記,就是因爲那顆仙人掌你才改了送禮物的規則,給我莫名其妙的願望卡,寫着一堆你想做的事卻硬要扯上我倆想一起做的事。”
“也不知道是因爲誰說什麼像我這樣的大帥哥必須如這顆仙人掌一樣收起刺,別人才能靠近,才能交到女朋友。”
“確實,按照你以前的那種臭屁性格發展下去,你肯定會孤獨終老的。”
“那我現在收起刺了,女朋友呢?”
面對謝峰突然認真的表情,煥煥很想說舍友妹喜,但是接觸到他的眼神時竟然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他的眼睛裡閃爍着一種她不懂的情緒,如轉瞬即逝的流星一閃而過,難以捕捉,很快又恢復失落與無奈,“算了,走吧。”
果然,他今天還是怪怪的。
天氣的冷的都讓冬日的陽光躲進了雲層,一片灰濛濛的。
煥煥的父親依然和從前一樣,沒有多大的起色,也沒有什麼衰退,一切生命特徵正常進行,只是沒有甦醒的跡象。
謝峰中途因爲公司的事情出去了,留煥煥一人在病房裡。
幫爸爸按摩完手腳之後,按例去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詢問爸爸的身體情況,答案她都已經會背了,“病人的情況很穩定,但很遺憾還是沒有甦醒的跡象,建議多和他說說話,親人的力量是他恢復途中最好的幫助”。
垂頭喪氣的走在街上,對着自己的手哈氣,摩擦生熱,還是太冷便在原地蹲跳。心裡咒罵着謝峰打個電話都這麼久,想起他今天的反常,極有可能是自己不知道在哪些地方得罪他了,所以正變着法子折磨她。
實在太冷了。
“難看死了!”充滿嫌棄的語氣。
熟悉的聲音!!
“你不是說在忙嗎?”煥煥疑惑地看着齊大漠將手中大衣披在她身上,扣好釦子。
“確實很忙。”齊大漠挑挑眉,“但也要吃飯啊。”
“你臉上怎麼也有傷,不會是和謝峰那小子一起去打架了吧?”
“你那什麼腦袋,我像是那種人嗎?”
煥煥怨念地抱着自己被爆慄的頭,回頭看着打個電話遲遲才歸的人,“像,非常像!”
一反常態的沒有反擊?再看面前兩個男人的臉色,煥煥自感覺中間升起了一股奇妙的氛圍。
“不介意我和你們一起吃吧?”謝峰看似隨意地開口。
“如果我說介意呢?”
煥煥驚訝地看着齊大漠,從不較勁,一直隨意的他竟然說這種話,果然奇怪是會傳染人的,今天不止謝峰奇怪,齊大漠也奇怪。咬着筷子,眼睛不斷的在他們兩人之間飄來飄去,直到服務員端菜上來,她才停止了這種奇怪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