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一下課, 煥煥就抓起書包飛奔去音協活動室,她必須找會長,絕對不要上臺!!
當她急趕慢趕的衝到音協時, 一個人都沒有。
會長像是料得她必會來找他一般, 沒事幹必呆在音協的人竟然都不見了, 看來他推煥煥上臺有必不可說的理由。
但是這些她都管不着, 她只有一個想法就是絕對不上臺, 即使他用差評來要挾也絕對不退讓,大不了她不要這綜測加分了。
打他電話沒人接,發他短信不回覆。
這個會長還真能躲, 捷在他教室,竟然提早走了, 攔在飯堂, 竟然就沒見他來吃過飯, 還真的絕了去了。
日落西山,她高漲了一天的情緒也隨着西沉終於消沉了下去, 打算他出來的時候跟他心平氣和的談,絕不動粗。
冬天的荷花池早已失去了夏日的風采,三三兩兩黃乾枯瘦的蓮花稈冒出水面,清冷的池水中泛着冷冷的月光。
倏地,她好像看見池邊坐着一個人, 那人身姿綽約, 淚光點點, 與清月交相輝映, 好一副冬日美人落淚圖。
她雖欣賞美女, 但也絕不會如此冒失上前安慰,此時這種情況無外乎是分手了, 在那兒哭哭啼啼,不是自己沒有同情心,而是根本就不認識人家,誰會幹如此突兀沒腦的事。
當沒看見,自顧的走。那美人好像跟定了自己似的,自己走一步,她挪一步,愣是哭的梨花帶雨的。
“那個…同學,有什麼事嗎?”坐在池邊上的同學見煥煥越走越快,瞬間站了起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繡帕抹淚的美女,分外楚楚可伶,對方側對着自己並且有繡帕遮擋,自己看不清他的樣子,只見他柔弱的點點頭,寬慰道,“我有什麼能幫得上你的嗎?”
再點頭。
“那你請說吧,我能幫得上的一定幫。”等等,這個繡帕有點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伸手去拉繡帕,被遮擋的臉逐漸清晰。
呀。我瘋了嘛,竟認爲會長是美女,立刻見到鬼一樣調轉頭,緊步離開。
“煥煥,你剛纔答應了人家要幫忙的。”
呃…抱緊雙臂抹平雞皮疙瘩,“哈哈,會長,我還想找您商量這件事來着。您看吧,咱音協泱泱大會,豈會找不到一個上臺的人,會裡比我高明的人多了去了,您還是安排她們上臺吧。”
“所以我找了齊裕和你搭檔啊。”
“不是,會長,我說的是你另找一個人和齊裕搭檔吧,我真的不想上臺。”
見她推遲的樣子,會長又眼泛淚光,拿着繡帕抹着,“想我入會數載,從打醬油的一直到如今的會長,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爲的就是將這個早已當做家的協會……”
煥煥沒想到,一直只會強硬命令人的會長竟然發動柔情政策,她最受不了這種攻勢了。會長強着來,她還可以硬着回去,但如今這副辛酸的即視感還真的讓她有點於心不忍,說白了她就是吃軟不吃硬。
試探性的喊了一句“會長“,似乎並不能拉回他辛酸的回憶。
“如今,協會就只剩下你了,孩子,難道你也要拋棄我嗎?齊裕看在協會如此破敗的份上都回來友情出演了,你就忍心棄之不顧?”一副抽泣哽咽的樣子。
“這個…我…”還沒說完,只聽旁邊的抽泣聲更加的厲害,先前的絕對不參加開始變得不那麼確定了,猶豫不決。
“那些女會員發現齊大漠是今年畢業的事實後就一個接着一個的退會了,我一個人苦苦支撐着我夢想的地方。哎,算了,我知道凡是不能強求,你既然不願意上,我也不再勉強,任由我的夢想破滅吧,我對不起歷代的會長,最後音協還是敗在了我的手中!!”
聽着他越來越悽慘的啜泣聲,硬着頭皮,非常爲難的點下了頭,“我…答應還不行嘛。”
“行行行,只要你答應上臺,什麼都行。”會長一改剛纔悽慘摸樣,喜出望外,將眼藥水巧妙的收了起來。
見他情緒收放自如,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實在看不出什麼,嚴肅地道,“但是我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必須有人和我一起站在臺上!”
“行,沒問題。再說了,齊裕那小子不是答應友情出演了嘛,他一定會參加的。”提起齊裕就笑的格外嬌羞,煥煥再次雙臂摩擦,消去雞皮疙瘩。
她轉身就走,不想去理他那小情緒,只聽見他歡快的在背後喊道,“明天記得去步行街啊,必須得幫你挑一身合適的衣裳才能上臺。”
這是有多嫌棄她平時的裝扮啊。
各個社團的學期成果展示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爲了保證學生社團的質量,學校規定第一學期期末每個社團必須給出自己社內的一些作品展示,向社聯和學生會證明這一個學期並未荒廢課外活動,浪費社團經費。
攝影協會,手工藝協會等協會當然只需擺出外拍採風照片,手工藝品就行了。而音樂協會,藝術團,街舞隊等就需要一次演出了,到時社聯會撥出一筆經費搭建舞臺,邀請學生老師對這些協會這一學期的成果進行檢驗,也算是期末繁忙學業中的一次解放。
被拖去步行街的煥煥再一次被當成了衣服架子,被人擺來擺去,一件試了不行再試另外一件。
爲了解救她身上乾巴巴的性質,會長還特地找來她文學院的第一美人,也就是她舍友蘇妹喜幫忙改造。
自己已經麻木了,慣性地看着妹喜否定的揮手,接過她手中的另一件衣服,轉身,進試衣間,換上,再出來,再換上,再出來,如此循環。
“爲什麼就是沒有一件適合你的呢?”會長跺腳,託下巴,不解地看着自己。
“我說…既然找不到合適的,咱就別換了,到時就這樣上吧。”
“不行,和其他社團相比,我們已經在人數上我們輸了,在氣勢上絕對不能再輸。”
在會長慷慨激昂的時候,煥煥的餘光瞥見了門口推門而入的兩人,得了命令般臉紅的躲進了試衣間。
只聽見妹喜的語氣中帶着驚訝,“爲什麼你們會來?”
“和公司的人約在這邊等,沒想到看見好玩的事情,所以進來了。”對於謝峰的故意調大音量,煥煥心中小聲罵着你不用這麼大聲我也知道你是來取消人的。
因爲齊大漠沒有怎麼說話,煥煥不知道他的心情,想象中應該很冷的打着招呼,但卻不失禮貌。
經過迎新晚會和會員退會那件事,會長見到齊大漠的話,應該是一副受氣的樣子,故作姿態的坐在沙發上,對他的招呼愛理不理。
妹喜觀察着齊大漠的臉色,“那齊師兄呢?”
“被他拉來的。”非常坦誠地指着一臉笑的謝峰。
妹喜像是得到心中想要的答案鬆了口氣,將手上挑選的藍色禮裙扔了進去,“這是新選的一條,你試試。”
正在注意門外情況的煥煥被突然扔進來的禮裙蓋住,不爽的拿了下來,“哦~~”
提好衣服,冰藍水繡般的裙子一瀉而下,流暢柔和。呵呵,乾笑了兩聲,抱着衣服蹲在試衣間的角落,此時她正在強烈的說服自己,穿裙子而已嘛,又不是沒穿過,只不過上了高中以後就很少再穿了。
轉眼想到謝峰那死傢伙和齊大漠正在外面,她又開始糾結了,謝峰笑話自己那倒沒什麼,主要是齊大漠啊,自己暗戀明戀喜歡的人正在外面,能不忐忑,能不緊張嘛!
“於火苗,你好了沒啊?換個衣服都這麼久。”
妹喜在外面催着,她一個狠心,將衣服從頭套到腳,提起勇氣,換好衣服,在推門的那一刻還是收住了手,在裡面扭捏來扭捏去的。
會長也坐不住了,走過去敲門,似捏着嗓子般尖聲道,“你到底好了沒啊,換好了就出來,我們靠看看適不適合啊!”
死就死吧,硬着頭皮,推門而出,先是會長一愣,接着是妹喜一愣,走過來,左瞅瞅右瞅瞅,“還行,勉強能過得去。”
她纔不在意過得去過不去,瞧着少了兩個人的位置,愣了半晌,“他們呢?”
“見你沒出來,趕着開會去了。”
“開會?開什麼會?學生會的?”
“說你傻,你還真傻啊。”會長拍着她的肩,“人家謝峰在外面註冊了一個公司,正在找人做幫手呢,現在不正趕着去挖角嗎?”
回宿舍的路上,她還是想不明白,謝峰註冊公司和齊大漠有什麼關係,爲啥他也要跟着去。人啊,在你面前時又扭捏的不想讓他看,他走了的時候又在後悔自己美麗的一面沒被欣賞到。
“那和我男神有什麼干係?”
妹喜給了她一個白眼,“人家齊大漠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招牌廣告,迎新會一首鋼琴曲就讓音協起死回生,你說和他什麼干係!”
“他有這麼牛逼嘛,往那兒一站就有合作的人過來!?”
“他雖說是醫學院的,但對軟件也有研究,聽說大三時受謝峰師兄邀請一起參加全國軟件大賽,最後他們的團隊打敗了衆多強敵,共同得了冠軍。特別是他在大賽中的闡述上,將軟件的用途,好處,商業價值等闡述的完美無缺,展示了過強的軟件操作能力與創作思維,風采無人能敵。好多軟件公司都想挖他過去,連微軟也不例外。這樣的人才往那兒一站,合作的人會不會過來?”
“好像…好像會吧。”
妹喜不再跟她亂扯,直接給她下了命令,一個星期之內必須將高跟鞋穿的跟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樣,收放自如,並且會對她進行魔鬼式的訓練,要想拼接鋼琴雙彈就從衆多實力強勁的社團中脫穎而出,除了齊裕一人的氣質是不行,他身邊的女伴也必須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