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靈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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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園荷池開滿荷花一片幽馨,鯉魚暢遊嬉在荷葉底下,日漸落,終不似白日那般酷熱難耐。魚兒三三兩兩的在荷池遊走着,上一眼還在眼前,眨眼間便只餘了水面尚未平靜的水痕。淨玉興致好,帶着花兒一同在池中泛舟。落日只剩了半邊在外面,澄橘色的光輝輕染在天地間。風吹荷動陣陣幽涼清香陣陣襲來,淨玉趴在船檐上,,一手掠着水,閉着眼享受着這舒心一刻。

趙吉嫣遠遠便看聽到了從荷池傳來的歡快的笑聲。

“花兒,你說紀王府好玩嗎?”趙靜玉的聲音傳來。

趙吉嫣走上九曲橋,這趙靜玉什麼時候這般聰明瞭,總是在她面前提起和紀宋有關的東西。

哼~這一招她趙吉嫣早對趙靜玉那個蠢貨使了,看她如今和肖藎越發的好了,還一同出宮玩耍。

她可真是爲她這位姐姐送了門好親事。

淨玉也早看到她在橋上,專把船駛過去。

“十二妹妹,怎麼又遇到了你了?”淨玉佯裝驚訝。

趙吉嫣上次被母妃罵了個清醒,怎樣她都是能嫁給紀宋的。想到此處臉上便露出和煦的笑容來,微微福身,聲音嗲的膩人“見過九姐姐。”

“妹妹不必多禮,看來妹妹禁足了月餘規矩倒學會了許多。”淨玉坐起來,嗅着手中荷花。

“姐姐說的是。”趙吉嫣緩緩起身,嘴角轉瞬即逝的勾了勾,垂着眼說。

趙吉嫣擡起頭問“姐姐近來和肖世子可還好?”

淨玉擡眼望着巨大的半邊落日,臉上倒是看着柔和起來,她輕飄飄的聲音響起“不好。”

說罷淨玉轉過頭去定定望着趙吉嫣“妹妹可能不知,本公主近來覺着紀小王爺着實是不錯的。”

趙吉嫣交握的雙手微微緊了些,卻仍問“哦?姐姐莫不是又和世子爺置了氣,故意拿小王爺氣他。”

“不,妹妹不知,小王爺在武場上的身姿有多吸引人。”淨玉撇撇嘴角。

趙吉嫣胸口起伏波動,她知道只要她趙靜玉想要的東西,她是一定能得到的。心中雖慌,可趙靜玉也許只是故意在起她,她不在意的聳聳肩“我爲何要知道他有多吸引人!”

趙靜玉突然笑出聲來“妹妹誤會了,我是覺得他不錯,可卻不是妹妹想的那般。”

趙吉嫣明顯放鬆了下來,長吁一口氣“那是哪般?”

“他府中有一女子,乃江湖中人,倒是有個好名字,叫,叫什麼來着?”

一旁風閣細聲提醒到“公主,那女子名叫翁重雪。”

淨玉點頭,“是了,翁重雪。那位重雪姑娘真是我見過最不一般的女子,英姿颯爽,眉目間又帶風情。”她瞧着趙吉嫣的神情,又說了句“和小王爺真的是配的不能再配了,天作之合。”

趙吉嫣終於有些惱怒了,咬着嘴脣“這些和我有何相干!”

“自然沒有,只是突然提起他來,只恨我沒早些遇見他啊!”話中滿是惋惜。

趙吉嫣恨不得此刻就去求父皇賜婚,可母妃罰了宛貴人那個賤婢,父皇如今正在氣頭上。這趙靜玉分明就是存心氣她的!

趙靜玉臉上掛着的分明就是‘看戲’的模樣,她就是存心來氣趙吉嫣的,看她一副生氣卻又無可奈何的小模樣,淨玉心中便好不歡喜。

趙吉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九曲橋,淨玉黯下神色來,將無辜之人牽扯進來是她的不是。那位翁姑娘,實在是個妙人,難怪紀宋始終連個正眼都不給趙吉嫣。

晚間淨玉採了兩支荷花,帶回毓安宮中尋了個白瓷長頸瓶裝下,加進去些許水。她又梳洗一番便帶着白瓶荷花往含元殿而去,宮道上盞盞宮燈早已亮起,一閃一閃晃晃悠悠的將人影投到另一面牆上,猶如鬼魅般飄忽。淨玉仰頭望着並不窄小的宮道上方的天,星辰已滿布,一閃一閃的和身旁昏黃燭火相呼應着。宮中素來靜謐,如同這樣的無數個傍晚都是如此,可淨玉在此刻卻是前所未有的舒心,一刻的愜意,雖身處鬼魅之中,有一刻不做那鬼魅也便是舒爽愜意的。

宮道狹長幽深,同簌門一過便只有一條道是往含元殿而去的了,兩側沿道宮人見到是淨玉便都退到一旁垂着頭,一條路上只剩下淨玉幾人的腳步聲迴盪在寂靜的甬道之中。

走着走着對面昏黃陰影之中忽然出來四道紅色人影,待淨玉走了幾步再細看原是梅花衛,她在含元殿常能見專屬於父皇一人的梅花衛,淨玉覺得梅花衛的梅花服甚是好看,頭戴黑色結巾帽,帽正鑲一白玉或其他顏色的用來分等級,兩根紅帶系在頭頂,紅帶餘下翻卷於腦後,自然下垂在肩頭,紅色的長袍上繡着一枝到九枝墨色梅花,腰間束一革帶,紅玉帶鉤鉤系,十隻梅花鏢整齊的插在腰間革帶之中,腳踏梅花靴。她依稀記得梅花衛的梅花服還是母后和父皇一同定下的樣式,因着此淨玉對梅花衛總有些特殊的注意,雖然這衣服過於華麗,但卻依舊便捷。

對面走來的四人之中,三人身上的梅花服上都有一枝梅花,獨獨一支梅花秀在紅衣前擺之上。而走在中間的一人頭戴帷帽遮住了臉,梅花服與一般梅花衛略有不同,他的梅花服上一枝梅花都沒有。

那四人見了她仿若未見一般的和她擦身而過,淨玉向他們望去,他們目不斜視的在她的注視下走過,那戴帷帽的人像是往她這邊看了看,微微一動,連半眼都未看到,四人留給她的便是背影了,淨玉總覺得在哪裡看過這樣一番場景,不過卻始終想不起來是哪裡的熟悉,許是他們這身衣服讓淨玉有種特殊的親切感。

到了含元殿時,海長青迎了出來。

笑眯眯的看着淨玉手中拿着的荷花一邊行禮道“老奴見過公主。”

淨玉趕忙扶着他,哪裡敢讓他真的給她請安“公公不必多禮,父皇還在忙嗎?”

海長青一聽她提到皇帝,不由遲疑了一下,說到“皇上今日發了火,這不正在書房靜坐,奴才也不敢勸,聽到小貴子說您來了,我這趕忙出來與您說說,您也好去勸勸陛下。”

又發火了,不知是爲了他後宮裡的愛妃們,還是朝堂上的事?

“發火,誰又惹了父皇,我定饒不了他!”她旁敲側擊的問。

海長青自是個通透的人,一點即通“唉,公主有所不知,也罷,老奴豁出去了,哪怕陛下怪罪,老奴也要與您細說一番。”

淨玉向後使了個眼色,風閣領着一桃二橘,德全領着書墨書行停在了遠處。

“公公請說。”

“今日早朝,總領三省的柳相請立皇后,朝上羣臣半數皆附議。陛下尚未表態,平王便站出來駁了柳大人,尚書大人便上奏言平王在江南一案中徇私舞弊,查案是假,黨同伐異纔是真。陛下聞後勃然大怒,當堂責罰了尚書大人。並派了大理寺卿陳裕、還有楊將軍協同平王徹查此案。”

父皇的梅花衛可不是吃乾飯的,衆王之中,父皇雖對皇兄最爲看重,但皇兄背後不像趙承雍、趙承沅,以及康王之流有着強大的外家支撐。

“我知道了,多謝公公告知。”淨玉微微低頭道,又問“下了朝皇兄可是來過含元殿?”

海長青眸子一亮,笑道“公主如何知曉?”

淨玉也露出笑容來,牽扯到母后的事情,皇兄必會來尋父皇。而牽扯到黨同伐異的事情,父皇也必會召來皇兄。

“我猜的,畢竟皇兄總是惹父皇生氣。”

海長青默笑不語,眼見到了書房,便走上前輕聲道“皇上,九公主來了。”

久久裡面傳來趙侑的聲音“進來吧!”

淨玉抱着那瓶荷花進去,只見書案那邊點了四盞燈,皇帝身後的一副江南麗春圖顯得虛緲起來,淨玉往右稍稍看了一下小花架上仍舊擺着三盆蘭花,正開的好,淨玉走近笑着行禮道“玉兒見過父皇。”

趙侑放下手中的《九州地理通志》,見到淨玉笑盈盈的模樣和她手中的花,不由舒展了一絲絲眉頭。

“過來吧!”他說到。

淨玉向他走去,將花放在了他的案角上“父皇,我和花兒特意爲您摘的,荷花馨香便想着讓您也聞聞。”

趙侑看着淨玉便想起了趙承衍,嘆了口氣,說到“老五要是有你一半懂事便好了!”

淨玉搖頭道“父皇,我和皇兄是不同的。”

他揉了揉額頭問“你倒說說如何不同?”

“皇兄像您一般憂國憂民心懷天下,哪有心思去摘花啊?”

她說着也偷偷看着趙侑的神情,她依稀記得小時他檢查皇兄功課時常對皇兄說男兒家要胸懷廣闊、不拘小節,如此方能成大事。

趙侑腦中閃現出夏日午後,皇后在院中修剪花草,他站在窗前,趙承衍站在他身後,琅琅流利的揹着“經始靈臺,經之營之。

庶民攻之,不日成之。

經始勿亟,庶民子來。

王在靈囿,麀鹿攸伏。

麀鹿濯濯,白鳥翯翯。

王在靈沼,於牣魚躍。

虡業維樅,賁鼓維鏞。

於論鼓鍾,於樂辟雍。

於論鼓鍾,於樂闢癰。

鼉鼓逢逢。矇瞍奏公。”

他聽着他稚嫩清朗的聲音望着外面花園之中的駱敏,誰也想不到,如今想起來還是這般清晰。

舊日恍若昨日,故人已是亡魂。

90.樂淘淘38.漸深72.長太息83.太熱了50.教訓37.傷疤27.字醜43.蔣家12.生死72.長太息56.及笄62.罰跪66.來時路77.年少遠40.折斷68.清光撒2.舊人32.無憾29.七夕·二57.迦桓33.生氣84.子不語53.與君74.息舊情77.年少遠2.舊人3.事出72.長太息17.於心86.越關山70.少年遊51.有望10.浮玉63.覺喜20.玄逝59.寒水50.教訓54.姬隨44.壽宴·一5.賜婚70.少年遊32.無憾61.亂和75.喜盈盈48.如思4.落水46.弟弟61.亂和78.遇情敵52.與你28.七夕·一15.心動41.要挾32.無憾28.七夕·一84.子不語29.七夕·二71.顧不歸33.生氣28.七夕·一49.還手37.傷疤81.雪林遙71.顧不歸44.壽宴·一38.漸深4.落水57.迦桓3.事出17.於心2.舊人77.年少遠8.侍衛10.浮玉74.息舊情18.須臾65.和親89.大歡喜16.移情9.前夫1.歸來17.於心15.心動25.救美80.新雪寒81.雪林遙82.千百度49.還手75.喜盈盈82.千百度59.寒水54.姬隨72.長太息49.還手73.再遇卿66.來時路15.心動79.畫中人47.如慕37.傷疤
90.樂淘淘38.漸深72.長太息83.太熱了50.教訓37.傷疤27.字醜43.蔣家12.生死72.長太息56.及笄62.罰跪66.來時路77.年少遠40.折斷68.清光撒2.舊人32.無憾29.七夕·二57.迦桓33.生氣84.子不語53.與君74.息舊情77.年少遠2.舊人3.事出72.長太息17.於心86.越關山70.少年遊51.有望10.浮玉63.覺喜20.玄逝59.寒水50.教訓54.姬隨44.壽宴·一5.賜婚70.少年遊32.無憾61.亂和75.喜盈盈48.如思4.落水46.弟弟61.亂和78.遇情敵52.與你28.七夕·一15.心動41.要挾32.無憾28.七夕·一84.子不語29.七夕·二71.顧不歸33.生氣28.七夕·一49.還手37.傷疤81.雪林遙71.顧不歸44.壽宴·一38.漸深4.落水57.迦桓3.事出17.於心2.舊人77.年少遠8.侍衛10.浮玉74.息舊情18.須臾65.和親89.大歡喜16.移情9.前夫1.歸來17.於心15.心動25.救美80.新雪寒81.雪林遙82.千百度49.還手75.喜盈盈82.千百度59.寒水54.姬隨72.長太息49.還手73.再遇卿66.來時路15.心動79.畫中人47.如慕37.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