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玉一聽這個消息着急忙慌的往宮中趕。雨樓派來的小宦話說的急又說的不甚清楚,淨玉心中着急,待回到宮中時看見了躺在牀上的明華時,腳下一軟,扶在了門框之上,一旁風閣連忙上去將她攙扶着。
但很快她便緩了過來,她無人可靠,能靠的只有自己,如今花兒成了這個樣子她更得堅強,打起精神來。
那邊太醫已經診斷完畢,正開着方子,淨玉上前問到:“洪太醫,花兒她可有大礙?”
洪太醫是爲不苟言笑的老者,聞淨玉言,停筆說到:“公主的傷口不甚深,但臣怕公主患狂犬之症,還請公主細心照料着,每日將那藥好生喝着再配合外敷的草藥,便無大礙了。”
淨玉急忙問到:“狂犬症?”
太醫說到:“只要每日服藥一月,臣保證明華公主不會患此病。”
淨玉心中定了定,這才叫過雲庭雨樓二人細細問着。
雲庭雨樓又將午後發生的事細細說了一遍,二人說罷望着坐在一側的公主,公主擰着眉,搖搖頭,說了句:“不對啊!”
雲庭問到:“公主,哪裡不對了?”
淨玉想既然那狗和花兒既已玩了那麼些時候又怎的在最後關頭才咬她呢?難道真是發了瘋?還有那櫻貴人自懷了龍胎後便深居淺出,生怕誰衝撞了她,又怎會突然出現在御花園裡呢?又不是在早晨請安的時刻,再說皇貴妃和太后那裡已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而花兒在她不在的時候很少會出毓安宮。
若不是看到那隻風箏,花兒是不會出宮去的!
除非是有人故意引她出去!
是放風箏的宛貴人嗎?
不是沒有可能。
而她的毓安宮之中很可能也不乾淨了,思來想去終於她問到:“是誰最先看到天上的風箏的?把當時的一言一語都與我細說細說。”
雲庭眯起眼仔細回憶着,當時是一桃二橘推着鞦韆……
“是二橘,她先看到了天上的風箏,緊接着公主便看到了,之後,一桃便說也不知是誰的風箏,一來二去的明華公主便想出去看看。”
風閣在淨玉身後出聲:“公主是懷疑毓安宮裡來了不該來的人?”
淨玉冷笑道:“既是來了,那便是該來的。”
她心中已有了分明,這便起身,說到:“雲庭雨樓你二人好生看管着公主,本公主也得去湊湊熱鬧了。”
管他是妖魔還是鬼怪,也都要去會一會。
淨玉到時,太后已回了宮,只剩皇帝和貴妃還坐鎮於延禧宮。
淨玉恭敬請安,皇帝淡淡叫她起身。
皇帝和貴妃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淨玉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擠出眼淚來,帶着哭音道:“兒臣纔回宮便聽得此事,心中萬分難過,特來看看櫻娘娘。”
貴妃瞅她一眼,又看了看皇帝,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皇帝果然開口:“你是個孩子家有這份心便好,快回去吧!”
淨玉委屈道:“兒臣還想來請父皇去看看花兒,您不知花兒她……”她哽咽着說不下去了,拿着帕子一個勁兒的抽泣着。
皇帝嘆了口氣,對貴妃說到:“此事交於你查,必須徹查!”
貴妃起身,一手撫着凸起來的肚子,一邊行禮道:“臣妾遵旨!”
淨玉一看皇帝馬上又要抒情了便低聲說了句:“兒臣出去候着您。”
皇帝點頭,將貴妃扶起,握着她的手:“也注意着自己的身子,若有難處便與朕說。”
貴妃眼中一溼,臉上一紅,風情萬種:“臣妾多謝陛下體恤。”
皇帝拍拍她的手,對她說到:“朕一時再去看你。”
淨玉在外間不知翻了多少個白眼,好不容易擠出的眼淚都翻沒了,見屋內人影散動,知是皇帝要出來了,連忙掐了下自己掩藏在袖中的胳膊,一下子下了死勁兒,疼的她眼淚一下子便出來了。
一出門,淨玉便迎上去,皇帝扶起她,二人一同出了延禧宮。
“你方纔與我說花兒如何了?”
“父皇,您說花兒就是爲了只風箏便受此劫難,太醫說她興許會患上狂犬之症,這叫玉兒如何與您與……母后交代?”
她知道母后是父皇的傷疤。
提了會痛,他會痛,他人亦會痛。